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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溪不知道這對話怎么偏到此地,他把人踢下水是因為睜開眼發現有人正在解自己衣衫不說,還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說著衣服怎么這么難解…… 想到往事,謝臨溪無奈把視線放到齊靖淵臉上道:“王爺,臨溪當時……” “你當時還在發熱,沒認出本王來。”齊靖淵笑著接話道,他的眼睛晶亮,低啞著聲音道:“你現在終于肯正眼看本王了。” 語氣里有著不易覺察的委屈,仿佛在指責又在感嘆。因不易覺察,所以被人察覺后就顯得格外顯眼。 謝臨溪看著笑的歡快的齊靖淵沒有說話。 齊寒章的眼睛很好看,波光瀲滟,一雙眼可以讓一個人多出幾分靈動。 可在謝臨溪看來,齊靖淵的雙眸更好看,里面仿佛有碎光閃爍。他本就金童般的人物,這么真心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都好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臨溪收回視線,正想說自己失禮了。 齊靖淵又先他一步開口道:“別沒事總請罪,天天哪有那么多罪請。謝臨溪,你今日能前來,本王心里很高興。” 謝臨溪道:“能讓王爺開心,是微臣的榮幸。” “你能讓本王開心的地方多了,這天底下就你有這本事,也就你能如此。”齊靖淵斷然道。 鏗鏘有力的話如同天邊的雷聲滾滾,狠狠砸在耳邊,既霸道又響亮,同他說一不二攝政王的身份很是符合。 謝臨溪深吸一口氣道:“王爺說的是。” 齊靖淵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時辰不早了,你既然來了,要不今晚就在這宮里執勤?” 謝臨溪拒絕道:“王爺,微臣天獄司忙著呢,宮里的執勤每日都排好的班次,微臣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聽出齊靖淵并沒有這個意思,要不然這人不會說要不這兩個字,直接會說今晚留下。 齊靖淵哼哼兩聲道:“既然你不樂意本王也不能勉強,陪本王用膳后再出宮。” 謝臨溪道了聲是。 宮中膳食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只是等品菜內監試毒過后端上來就不怎么熱乎了。 不過即便是冷了,味道也是極好的,齊靖淵和謝臨溪吃的很開心。 尤其是齊靖淵,他不大遵守寢不言食不語這古人的教誨,飯桌上同謝臨溪聊的愉快。 兩人胡亂扯著話題說,當然大多時候是齊靖淵再說,謝臨溪隨聲應和。齊靖淵大概對他那個夢耿耿于懷,然后說起了齊寒章,又從齊寒章說起了云南王。 “云南王子嗣頗多,倒讓人羨慕。”齊靖淵這么說了句。 謝臨溪心下明了,云南王有野心有子嗣有財力,而先皇只有小皇帝這么一個兒子,又身虛體弱的,兩相比較,京城這邊顯得格外單薄。 當年小皇帝剛登基,云南有異動,后來齊靖淵掌權,謝臨溪出面,他們以天獄司為盟,用最快最血腥的手段鎮壓住京城局勢。 攝政王之名在短短數月傳遍大齊境內,云南那邊異動才消停。 京城同云南那邊又和諧起來。 即便是表面平和,至少讓齊靖淵松了口氣。 這些,謝臨溪都明白。 越是明白,越能體會這里面人的無奈。 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不愿就不會發生的。 齊靖淵看了看天色,知道在不讓人離開宮門就要落鎖,于是他放下銀筷。 謝臨溪在美食方面從來不短缺自己,正好這時他已吃好,也跟著放下手里的碗筷。 兩人起身離開,任由身后的內監收拾。 送齊靖淵回正殿后,謝臨溪就出宮了。 回去和來時的心情格外不同,他望著天邊從暈黃到火紅的云彩,微微彎下眼角。夢里的一切都在齊靖淵插科打諢下消失破碎,遙遠的仿佛根本不存在這一場夢那般。 在謝臨溪騎馬回家的路上,景華殿內的齊靖淵招來暗衛,低聲吩咐著什么。 他眉眼冷峭,滿臉陰鷙,哪里還有一點同謝臨溪說話時的溫和。 * 宮里圣麟臺如火如荼的修建著。 工部和禮部的人都在場,一個布局規劃一個站在一旁指點著不能有違背祖制的地方。 眼看著天越來越冷,人也越來越懶,齊靖淵和小皇帝齊鈺圣麟臺達成一致,朝堂內外暫時平靜著,大家都在籌劃著畏,天獄司也跟著閑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天謝臨溪接到齊寒章派人送來的口信,說是在醉仙樓等他一起喝好酒。 謝臨溪恰好沒事,便換了身衣服去赴約。 醉仙樓有齊寒章常年包下的雅間,按照他的話就是,喝酒就要在酒樓,在家里兩人對飲沒什么意思不說,也不夠熱鬧。 對有銀子不知道往哪里扔之輩人的生活,謝臨溪不知道該說什么,能做的就是面無表情的隨波逐流。 醉仙樓里的人不知道齊寒章的身份卻知道他是個大主顧,所以他的雅間一向干凈安靜。 不過今日卻例外。 謝臨溪趕到的時候,齊寒章正被一個趾高氣昂的紈绔端著酒杯從頭上淋酒,嘴里還哈哈大笑的說著什么云南王世子,在京城就是個屁。 而這人身邊還站著一個氣度非凡微皺著眉頭的年輕人。 那紈绔是誰謝臨溪不認識,這氣度非凡的年輕人,他卻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