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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成為了動力,他成長非常快,一步步摸索著,漸漸懂得了見人下菜碟的道理。他還學(xué)會將自己年齡的劣勢轉(zhuǎn)化為優(yōu)勢,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你,再老jian巨滑的人也會放松警惕。 鄒濟宇助他一臂之力,經(jīng)常潛入各個官員和士紳的家中,探聽他們的秘密,抓住他們的把柄,虞楓行事的余地大了許多。 洪災(zāi)的影響還在持續(xù),從其他地方調(diào)撥入齊地的糧食少得可憐,新皇和太后的防備之心難以消除,虞楓不能指望他們支援賑災(zāi),齊地必須自力更生。 他收攏了一批忠肝義膽,真正愿意為民請命的官員,指派到關(guān)鍵的崗位上,各項工作開始有條不紊地開展。 他們首先硬是從全豐城及周邊糧倉里抽調(diào)出應(yīng)急的糧食,安撫災(zāi)民。另外為防疫病爆發(fā),大批醫(yī)官派了出去,尸體及時處理,同時將受災(zāi)的地方劃分為幾個區(qū)域,避免人員流通將疫情擴散。 災(zāi)民往往容易落草為寇,造成社會動蕩。為減少流民,虞楓令人招募災(zāi)民興修水利工程,工錢由各城的富商捐贈。這些富商花點小錢,便能掙得一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辛苦了兩月,災(zāi)情暫時穩(wěn)定下來,小王爺?shù)拿栐邶R地傳開了,親王府眾人終于松了口氣。 此時已是盛夏,天氣炎熱,虞楓的脾氣也見長。 由于他的實力太弱,還不能與太后的人撕破臉皮。之前田知府時不時地搗個亂,只要不太過分,他就得忍下來。 但是這天他心煩氣躁,在一個宴會上被惹惱了,差點就將手中的杯子扔到田知府那張肥臉上。 鄒濟宇看他臉色有異,及時制止,才避免了一場鬧劇。 兩人提前離了席,回到府中,讓人送來一個井水泡過的大西瓜。 “這些天怎么了?心情不好?”鄒濟宇給他擦干手,才遞給他一小塊西瓜,“慢點吃,涼。” 虞楓捧著西瓜咬了一小口,嚼了兩口便吞下去,道:“最近腦子亂得很,許是事情太多了吧。” “田知府的事?”鄒濟宇也拿起一塊嘗了嘗,冰涼的紅果rou甜絲絲的,吃一口身體便少一分暑氣。 “看見他那張臉我就生氣!”虞楓腮幫子一鼓一鼓,紅色的汗水沾在唇瓣上,更顯嬌嗔可愛,“不過他尸位素餐慣了,我也不指望他能干什么好事。只是太后那邊……” 鄒濟宇并沒有告知他真假圣旨的事,還不到時候。但是虞楓足夠聰明,知道太后對他除之而后快,因此時刻注意京中的動靜。鄒濟宇派了人回京城當眼線,但是如果太后突然發(fā)難,以他們?nèi)缃竦膶嵙Γ荒苈犔煊擅恕?/br> “像一把刀懸在頭上。”鄒濟宇道。 虞楓點點頭:“對。我們唯有抓緊時間壯大自身,才有一搏之力。” “想這件事就讓你腦子亂了?”這兩個月他處理政務(wù),哪些一樣是容易辦到的,最后不也努力做好了嗎?那時候可不見他有這么煩躁。 “關(guān)鍵近來睡得不好,”虞楓停下嘴巴,像在回憶,“晚上老想事情,睡著后似乎做了許多夢,但是醒來后一個也記不得了。” 鄒濟宇頓了頓,繼續(xù)嚼西瓜,吞下去后才問道:“美夢還是噩夢?” “嗯……”虞楓想了想,“好像都有,大多數(shù)時候很平靜,偶爾有悲,偶爾有喜。” 鄒濟宇不認為他做了很可怕的噩夢,自己就睡他旁邊,如果他做了噩夢,一定會睡得不安穩(wěn),自己不可能沒有察覺。 討論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結(jié)論,他們又全身心投入到齊地的建設(shè)中去。二人就像工作狂一樣,將齊地將成是自己的事業(yè)。 親王府庫房充裕了些,壯大自身武裝力量被提上了日程。 鄒濟宇先明面上招了一批人當侍衛(wèi),然后派到齊地各處,找到合適的地點作為秘密據(jù)點,再將這些人慢慢輸送到據(jù)點內(nèi),讓他們在這里訓(xùn)練。不到兩年,便擁有了一支三千人隊伍,個個是精兵強將,以一當十不一定行,以一當四、當五還是可能的。 人有了,還缺兵器。兵器獲取的難度大得多,受到官府的管制,絕對不能從外面購買,必須得自己生產(chǎn)。 光是尋找鐵礦山就花費了半年功夫,還是鄒濟宇親自出馬的結(jié)果。礦山的位置離全豐城有三天馬程,他找來許多鐵匠,秘密送到礦山里,試驗了無數(shù)次,終于煉出質(zhì)量上乘的鐵,將第一把刀打造出來,強度比大亞國正規(guī)軍隊的還要高。有了第一把,第二、第三把就容易得多,慢慢地,據(jù)點里的士兵都配上了一把合適的武器,戰(zhàn)斗力又得到了很大提升。 三千人的數(shù)量實在太少,鄒濟宇在繼續(xù)擴充軍隊的同時,開始了新式武器的研制。他提出構(gòu)想,交由鐵匠們研究試驗。 他還鼓勵士兵們自己動腦筋,想出能夠提高戰(zhàn)斗力、減少戰(zhàn)斗傷亡的點子,每一個有用的點子和建議都可以得到獎勵。士兵們動力十足,他們是戰(zhàn)場的直接參與者,提出的建議比別人一拍腦袋想出來的實用性強多了。 做這些事情時花錢如流水,光是士兵的吃穿用度便是一大筆錢,而且是長期的投入,因此必須發(fā)展齊地的經(jīng)濟。 農(nóng)業(yè)是根本,齊地洪災(zāi)多發(fā),水利工程卻一直停滯不前,只在每次洪災(zāi)過后亡羊補牢地修一修。虞楓頒布政令,將興修水利和開墾荒地納入各級官員的考核之中,興修水利的資金由當?shù)剞r(nóng)戶按貧富等級交納,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