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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多謝姊郎邀請,只是我病情未痊愈,需在房內靜養些日子,此次恐是無法赴邀的。” 林殷走近一步,逼進一步,望著他道:“那下次呢?內弟是否有空?” 易梓騫見他提問越發無禮,有些警覺的后退一步,留出距離,頭越發疼了。 語氣也凌厲起來道:“我聽姊郎這話,怎么透著幾分強人所難的意思。” 林殷搖搖頭,道:“內弟不知我此時復雜心境。”眼里描著他的眉目道:“內弟若是不應,途使我黯然神傷。我知內弟并沒有此意,可我心里卻有情,今日便要與你說。” 易梓騫琢磨后他所言,才慢慢察覺出來其中深意,沒想到林殷竟對他抱有這種意思,也是大驚失色。 林殷見他目瞪口呆,顯然是被自己方才言論嚇到了,他離得近些還想解釋,易梓騫卻不想聽了,只得道:“抱歉姊郎,我這會兒頭昏腦漲了,先回房了。” 說罷就要離去,卻走的急了,腦子疼痛一片混亂,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林殷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才免于摔一跤。 而易蕓這邊被大夫人喊到房里,進了房間,大夫人一臉擔憂語重心長的詢問她與林殷之事。 易蕓現如今被林殷傷透了心,苦也往心里憋著,成熟懂事許多,也覺得此事不該再讓母親cao心。 無論大夫人怎么柔聲詢問,她都是避而不談,只道自己過的很好。 大夫人見易蕓不肯向她傾訴,只能無奈嘆之,母女倆人也沒聊得融洽,易蕓在她房內沒坐多久便出來了。 她本來是去正堂尋林殷的,卻不見他人。 四處尋找,恰巧瞧見林殷在廊道,正要上前時,卻看見他與易梓騫站在一起,兩人離得很近,不知在談論什么。 只見易梓騫轉身要走,卻被林殷抱了個滿懷。 易蕓看此情景,想起方才宴席上時,林殷與易梓騫相視一笑,又想到那時,林殷書房里的那張與易梓騫十分肖似美人像。 她心中一沉,終于想清楚前因后果,原來與林殷一直有染的就是易梓騫。 易蕓眼里先是悲涼傷心,她日思夜想的夫君,離她這般遠,不僅對她不管不顧,整日待在青樓里,竟然跟她的好四弟有這種關系。 再看向易梓騫面容時,她眼里悲傷漸漸被怒火替代,甚至有種發瘋般的憤恨,幾乎發指眥裂,指甲嵌入手掌心里,鮮血染上手絹,自己也沒有察覺。 易梓騫被林殷緊緊抱住,林殷本意是見他摔到,是想拉他一把,又忍不住趁機把美人拉入自己懷抱中,下意識收緊了圈在易梓騫腰部的雙手。 易梓騫與他如此親密,只覺得渾身發毛,有種說不出的惡心,趕緊把他推開,冷著臉道:“姊郎自重,我走了。” 林殷摟住了心上人,正是心神蕩漾時,卻又被他一把推開了,見易梓騫冷著臉毅然走了,也不好作挽留,只能停在原地嘆息。 回到房里,易梓騫想到被林殷抱住了的那種觸感,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恨不得脫了衣裳立刻沐浴,把渾身上下洗個干凈的好。 他深吸幾口氣,才把那股惡心感壓下去。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那夜出府,街上沸反盈天,他跟著黑壓壓的人潮隨波逐流,不知所措時。 是阿青一把拉住了自己,一路護著他穿過了人海,小心而有力,溫柔卻堅定。 他甚至感受到了阿青胸膛溫度,聞到了那股男子陽剛之氣,明明同是男子接觸,可他絲毫不覺奇怪,也沒有惡心之感,只有安心落意。 他躺臥在床上,太陽xue處的刺痛消失,覺得舒服許多,腦子猛地浮現阿青的形象,戴著斗笠黑紗,對他輕笑。 想著阿青,易梓騫嘴角悄悄勾起,心情也愉悅許多。 一日,阿青正砍完了柴,見丫鬟來,說是郎君找他。 易梓騫今日著一攏素色錦衣,衣擺繡著細小白蘭,腰間系著玉帶子,如明珠生暈,不加修飾的天然顏色。 他見阿青來了,輕輕一笑更顯得靈動,道:“怎么樣,這套衣裳如何?” 阿青頷首如實道:“很配郎君。” 今日易梓騫精神好上許多,言語間都俏皮許多,道:“今天的活兒別干了,陪著本郎君上街去。” 阿青想應下,卻又覺得自己剛砍柴揮汗了,一身汗味兒,恐怕陪著小郎君出府,有所不妥,免得把郎君干凈衣裳沾上汗味兒。 道:“郎君,我才劈完柴火,還未沐浴,怕是不方便的。” 易梓騫卻道:“不必講究那么多,本郎君都不介意,你還怕甚,說走就走。” 阿青見他態度堅決,只能應下。 兩人同座馬車內,郎君顯然今日心情不錯,還哼起了曲兒。 阿青道:“郎君,我們是去哪兒?” 易梓騫笑的神神秘秘,壓低聲音道:“我可是聽說了,岷洲開了一家菜館,專做辣菜,今兒非要去嘗嘗鮮不可。” 阿青心想,小郎君有時顯得少年老成,有時卻不失童心,還念叨著口舌之yu。 他道:“嘗鮮可以,卻不能多吃,郎君這身子受不住的。” 易梓騫無奈道:“好了好了,就比上次去盛居樓時,多點一個總可以吧。” 阿青見他眸子里星亮渴望,顯然是饞的急了,只得由著他了頷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