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粲然這才想起，好像自己太高調了，全天下恐怕就他一個人有“劍靈”這東西。

    但他這次過來，沒打算躲，就是來找周容的，藏著掖著也沒意思。

    “我向你打聽個事兒。”

    何皎皎抬頭，“你問。”

    “你認識古靈門的弟子嗎？”

    “出名的幾個我都知道，但不能說認識，有幾個我甚至連面也沒見過。”何皎皎沒有什么心機，毫不保留的就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好像就在這個月，古靈門要舉行弟子間的比試，贏的人能進入丹心門，也就是獲得下一任宗主繼承人的資格，很刺激的，我可以帶你去看。”

    李粲然揚了揚眉，“有什么條件嗎？”

    何皎皎眼神微微的躲閃了下，然后笑嘻嘻的問道：“把你的劍靈借我玩一個月唄。”

    小統：？？？

    第177章

    李粲然拒絕了，何皎皎不甘愿，眼珠子轉了圈，只能就此作罷。過了兩天，突然落滿了大霧，春門山傳來消息，禁獄的獄主死了，和白陽會的人兩敗俱傷。

    按軒光啟最初立下的規矩，春門山將開啟秘境，擇選下一任禁獄之主，誰都有這個機會。

    李粲然去了一趟古靈門，遮掩了身份去的，瞧見了周容，沒有意外的拿了第一，得已在丹心門修煉。那時霧散去了，燦陽耀眼，將人照得更加閃亮，周容擊敗了最后的對手，風頭無兩。

    他本來就該在古靈門的。李粲然生出了一個念頭，或許原書的軌跡才是對的。他心生退卻，不愿與周容相見了，悄悄的躲在人群之中，漫無目的地往山下走。偌大一個世界，心中茫然，竟不知自己去從何處。

    在他還留在望州，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的時候，被兜兜轉轉找了他許久的何皎皎找上了門。

    她換了身道裙，身上披著貴氣的鶴毛氅，和上次比換了種語氣，開門見山的說：“我說了要帶你去看內門弟子比試的，你先一步過來了？”

    李粲然揣度她話中用意，卻見她狡黠一笑，“我有位內門的朋友說認識你，你可要見他？”

    內門的朋友……難不成是周容。

    不，不會，如果周容知道他來，恐怕早就將他綁上山了，哪還會和他好好說話。

    李粲然跟著何皎皎，在城內一處三進三出的宅院內，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坐在鎏金靠背椅上的，不是左沐還能有誰。

    何皎皎帶他過去后，沖左沐眨眨眼，示意他別忘了在內門長老面前美言幾句，給吳和同留一個名額。

    屋內不多時便剩他們兩個人，空闊寂寥的，連個侍仆也不見。左沐長得愈發高大了，眉骨突出，眼窩有點深，相貌俊朗，再不見小時候的樣子。見到李粲然來，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迎了過去。

    “你……怎么在這兒，你找我？”李粲然打量了眼周圍，最后眼光移過去，“你成為內門弟子了？”

    左沐想伸手抱他，忍住了，給他倒了杯茶，笑容溫柔道:“坐下說話。”

    李粲然坐了下來，茶沒喝，他的呼吸輕微，聞到了一股清幽隱蔽的花香，沒察覺到問題。

    明知道眼前的人來望州是來找誰的，左沐卻明知顧問:“你來古靈門，是來看望我的嗎？”

    李粲然支吾了下，“……我有別的事。”

    左沐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聲音不自覺放輕了些，帶了點委屈的說著露骨的話，“我好想你。”

    被他這般看著，李粲然磨了下自己的食指指骨，猜不透他的意思。

    兩人不過就見了兩次面，關系遠遠好不到這一程度。

    左沐見好就收，垂下眼眸，“雖然我不知曉這十年你去了哪里，但我聽說了你師尊的事……”

    “你想說什么？”李粲然冷靜地問。

    “我想幫你。”左沐急忙證明道，“我聽說有一種藥材能讓人從重傷瀕死的狀態下徹底恢復過來，此物名叫碧落仙果，絕對有用。”

    【是真的嗎】李粲然問小統。

    【的確，他說的沒錯】小統說。

    見李粲然像是信了他的話，左沐才接著說道:“我翻遍了藏書閣的古籍，又問了無數宗門長老，才知道這碧落仙果只有禁獄中才有。”

    正巧，禁獄開啟了秘境。

    李粲然心思動了動，“你的意思是……”

    “我同你一起進去，定能護你安全。”

    *

    古靈門一處核心弟子住處內，周容接受眾人賀拜，認識的，不認識的，凡是與他同出一門，不管是否出自真心還是虛情假意，都洋溢著笑臉來道賀了。知他血脈與過去的長老勸他友善待人，將來才能不負眾望，繼承宗主的位置，再行復仇之事。

    “還有其他幾門的弟子都對你虎視眈眈，切莫放松和得意。”長老慣例叮囑他，“尤其是那個叫左沐的，他頂替了你的身份進來的，這些年沒被逐出宗，反而越發得勢了。”

    周容不置可否。他沒有一絲得意的心思，只因心里最思念的人十年沒消息了，哪怕得了第一，有了現在的風頭，也沒從前修煉中一點點的進步來得痛快。

    若李粲然還在他身邊，估計此刻會切一聲。周容的心中酸澀痛苦，但面上表情不變，公事公辦的說：“我不會放松的。”

    長老點頭，旋即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事，“禁獄開放了秘境，你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