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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子便這樣定了下來,郤俊雄坐在首位,此刻滿面紅光,得意地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吹捧聲。他的兒子坐在他的下首位,臉色蒼白而詭異,嘴角勾著一抹陰狠的笑容。 李粲然冷眼觀察著席中的眾人,那名元嬰期的宗主不在,修為最高的便是剛拿下北域大比第一的郤俊雄了,金丹六層的實力,比自己要高一些。 小統這時在他心中說道,【怪事,怎么這個宗門只有男人?】 它不說李粲然就已經發現了。 就算在魔神宗,也有幾個峰主是修為頂尖的女修。 他又待了會兒聽了一番在座眾魔頭的談話后,才終于確定了,這里真的是一處采陰補陽的邪教宗門。 如果今日嫁過來的不是俞子真,而是僅有筑基期修為的慕筠的話,恐怕真的當場要命喪黃泉了。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間到了晚上,眾人都喝開了,一些人敞開了臉皮,說的話變得不堪入耳了起來。 有個坐在南邊的修士開始吹噓了起來,自己當初是如何禍害完一家三口又將他們開膛破肚的,眾人大笑。 李粲然臉色一黑,壓不住心中的殺意,右手手掌悄然撫上了身側的佩劍,但還是不得不忍耐下去,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那人繼續說道:“哈哈,幸好禁獄的人手伸不了這么長,讓老子能如此逍遙自在。” 人群的臉色僵硬了一下,隨即就被酒意沖淡了警惕,紛紛開口嘲笑起來。 在座的一共十五人,九人金丹期,六人辟谷期,對他威脅不是太大。但要一下子對付九個金丹期的修士,不出其不意難以有機會。 李粲然摩挲著酒杯,默默地等待著機會。 酒宴上,每個人的面前都擺了一張小桌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下人排成一隊,低頭陸陸續續地端來了下酒菜。 殿中的金爐中焚燒著香料,香味腥甜。 李粲然蹙了蹙眉,問道:【這是什么香】 小統如實告知,【是催情的藥】 果然,眾人的臉上很快便丑態百出,不再刻意掩飾自己的欲望。 一群穿著羅裙的寵妓們自覺地從殿后繞了出來助興,香風撲鼻。 來人之中有女寵,也有男寵,像是被宗派豢養多年的寵侍一般,表情服帖極了。 不一會兒,在座每個人的懷中都摟了一個。 一個女寵坐在了李粲然的身側,不敢亂動。 場面開始穢.亂了起來。 差不多了……李粲然想。 到約定的時候了。 他將酒盞扔擲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正在塌上與寵妓們尋歡作樂的修士們不約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 一股窒息的感覺驟然襲來,兇狠地攪亂了他們體內的元氣。 郤俊雄也是如此,眼睛中浮現出了血絲,整張臉看起來猙獰極了。 “中毒了……”他咬著牙,這才意識了過來。 寵妓們驚慌地四處逃竄,沒過多久,殿中只剩下了各個掙扎翻滾不已的天殘劍派的眾修士們。 只有李粲然安坐于位子上,表情淡定。 “是你下的毒!”郤俊雄瞪大眼睛,怒火中燒。 “不是毒,是蠱。” 李粲然剛研究完秦家的蠱術密卷,看中了幾類簡單的蠱蟲便隨意培養了一下,沒想到還挺好上手。 但蠱術只是輔助手段,這些修士們很快便掙扎著運行起體內的元氣,慢慢恢復了過來。 此時,一個瘦挑的黑色人影在門口出現了,如電光急火般,瞬間就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前,然后張口就咬住了那人的喉嚨。 李粲然微微一怔,手中不敢怠慢。 十余個元氣化成的陣兵氣勢十足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后,緊接著動作統一地揮劍刺向了他們。 殿門口,俞子真也出現了,他一路殺了過來。手中馭獸牌的光芒一閃,黑影又消失了。 “快點,有人來了。”俞子真催促道。 他身上的嫁衣還沒來得及換下,此時衣裙邊已經破了幾道口子,倒顯得有點狼狽。 衣衫不整的郤喜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性別為男的新娘子,眼睛一白,差點暈過去。 俞子真這才注意到他,走過去賞了他一巴掌,“嗯?還想背老子?” “……” 又是兩巴掌,“還想不想背老子了?” “不不不……” 俞子真怒笑著踹了他一腳,成功將這位少爺踹暈了。 郤俊雄正在一旁與幾名陣兵斗智斗勇,余光中看到了這一幕,差點背過氣去。 “走吧。”俞子真偏頭說道。 李粲然皺眉,“就這么放過他們?” “出去再說。” 兩人動作迅速地搜羅完宗門所有rou眼可見的值錢東西,包括之前郤俊雄在北域大比中得來的五十萬的上品靈元石,全裝進了一個儲物袋中。 等來到天殘劍派的山外時,李粲然才明白過來俞子真所說的是什么意思。 只見黑色的夜空中,飄浮了數百道黑色的人影,遮天蔽日一般,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條明晃晃的鎖鏈。 這么威風…… 李粲然嘆為觀止,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問道:“這些人是什么來頭?” 俞子真沉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禁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