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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書的時候,因為他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脾氣又很不好相處,就被身邊的所有人欺負嘲笑,知道他怕黑,故意將他鎖在學校倉庫,體育器材室內,聽他痛哭求饒才肯將他放出來。等他長大了一些,有了自保能力后,這種情況才改善了點。 他厭惡黑暗,最討厭暗中看不清的一切,就好像藏了無數的魔鬼,在嘲笑著他,諷刺著他,罵他無能又懦弱。 李粲然頭痛欲裂。 他很想相信周容,但是內心的懷疑以及原書中對他和軒諾的描述,令他情不自禁的否定自己。 或許,他真的比不上原書的女主。 李粲然只覺得自己的頭腦仿佛要炸開,身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那些黑暗吞噬著他,折磨著他,逼著他胡思亂想。 軒夏走了好一會兒了,身上被揍的疼痛還是沒有消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李粲然努力勾著手從懷中拿出了儲物袋,捆住他的鎖鏈不夠長,所以他手腕中磨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他的手掌向儲物袋中探去,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袋子夜明珠。 李粲然不知道自己還要被關多久,但他清楚,只要在黑暗中多待一秒,他就會發瘋。 夜明珠袋子的口子扎得很緊,在修為被封印的情況下,一只手很難解開。 等他費力的撕扯開布袋時,里面的夜明珠全灑了出來,掉了一地。 面前瞬間炫目奪彩了起來,璀璨而又溫和的光亮籠罩著他,令他的心情慢慢恢復了平靜。 幸好還有這一袋夜明珠。 李粲然想,他還能再等下去。 只要周容完成了他的計劃,自己也能夠從這兒逃出去了。 第118章 莊雀趾高氣揚的回到了翰林院,眉宇間盡是得意之色。 有知道內情的人對他的做法暗暗鄙視。 那天同樣被火圍困在多寶閣又獲救的人很反感他翻臉做假證的行為,但礙于四皇子的名頭,不敢替他們的救命恩人去宮城中辯解。 莊雀覺得他們虛偽,是一群偽君子。 無外乎是覺得自己攀上了四皇子,仕途坦蕩了,嫉妒罷了,偏偏還要找個正當的理由,躲在了一張張面具之下。 在莊雀的心中,仕途是排在第一位的,其余的東西依次往后順延。 只要能進入那座宏偉的宮殿當中,哪怕背上千百人的罵名,他爬也要爬進去,這是他畢生的愿景。 翰林院中,他坐在自己的書案后,得意洋洋的處理著公事。 云樂的書案位置是在他前面的一張,已經有好幾天沒見人影了。 估計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推脫是病了,在家休養。 莊雀覺得,整個翰林院,只有他和云樂兩個人是有真正的仕途之心的,其他人都是混吃等死之徒。只不過,云樂的仕途之心在于兼濟天下,他的仕途之心在于手握權柄。 他愿意和云樂成為朋友,這樣的朋友沒有野心,還能一起毫無顧忌的議論朝事,可以稱得上良友。 等莊雀擬了一條祝文之后抬起頭,發現書案前圍了一群人。 他音色淡淡的問道:“怎么了,這么多人圍著我?” 有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終于有人鼓起勇氣起了頭,說道:“莊雀,那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卻進宮誣告他,還有沒有良心了?” 他這一開口,其他人紛紛開始附和,出口義正詞嚴的指責他。 在座之人都是讀過書的,浸潤筆墨多年,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換做旁人被這樣指責早就無地自容了。 但莊雀不是什么普通人,被這般責罵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好像被他們責怪的人不是他。 他擱下了手中的毛筆,站起了身,凝目掃視了一圈他的同行們。 他的眼睛瞪得極圓,望向最開始帶頭說話的一人,猛地出手扇了那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將眾人一下子震懾住了,眼帶震驚的看向說動手就動手的莊雀,其中一人問道:“你怎么敢動手?” 在翰林院動手是大忌,要是被人向上頭狀告,很容易因此丟了烏紗帽的。 莊雀的臉上不見擔心受怕,冷笑著說道:“我看你們這些年都活到豬身上了,我為什么要站出來告發縱火之人,是四皇子讓我這么做的,你們當真以為那人是無辜的嗎?要是無辜,他又怎么會惹上四皇子?你們方才說什么?誣告?難不成,你們以為四皇子是誣陷了他嗎?” 他這一番說辭端得是冠冕堂皇,原本圍著他討伐的眾人瞬間臉色變得灰白,不敢再多說一句。 “算了吧?!币蝗诵÷暤溃白甙??!?/br> 剩下來的人都唏噓一聲,不再與莊雀爭辯,皆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書案前。 如果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與四皇子作對,他們才是真的活膩了。 * 軒夏被下人通知了一聲,從鸑鷟頂下來,趕去與他三叔會面。 也就是如今位于皇室中權柄之巔的三殿下,軒易,他父親的親弟弟。 他的父親,原本是家族大權在手的大殿下,早些年被人刺殺在了鸑鷟頂上。 而如今掌握著皇室權柄的共有四人。 分別是二殿下,三殿下,五殿下,和七殿下。 其中他父親是被人刺殺的,四殿下是幾年前被煙家的人殺害的,在煙家身上下的禁咒也被破壞了,六殿下因為擅自使用死咒,至今被囚禁在了禁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