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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關系如何與我無關。”李粲然道,“你怕是誤會什么了。” “還嘴硬。”軒夏笑了一聲,輕佻的用指尖抬起了他的下巴,“你和周容的關系誰看不出來?睡都睡過好幾次了吧,我竟在白陽州時毫無察覺。哦,還有我那個傻meimei,全然不知,還一心一意的念叨著周容的名字,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將這事告訴她呢。” 他這話說得過于直白露骨,李粲然有點難堪的撇過了腦袋。 他低著頭慢慢說道:“我從來都不會指望別人救我。” 哪怕他和周容在一起了,他也沒有將希望寄托過在他的身上。 但他這次,明明答應過周容不惹麻煩的,卻好像還是連累到他了。 第117章 李粲然被軒夏壓進了皇城中央的皇宮,一路上侍衛森嚴。 他被關在了宮殿群中最高的鸑鷟頂上。也就是那處關押皇室成員的地方,本來想說有機會的話去參觀一番的。 據傳說,鸑鷟頂是由八八六十四個工匠不吃不喝的花費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修葺而成,工匠們技藝精湛,費盡畢生所學,將上頭的鸑鷟鳥雕刻得栩栩如生。 這里本來是一處供讖緯學家仰望天象的地方,因為高而寒冷,四壁打鑿出了供獸炭燃燒的凹槽。 但此刻,哪里還能見得到炭火的火光。 當年皇室內斗得激烈,大殿下被人暗中行刺,就是死在了鸑鷟頂上,這兒被皇室封閉了起來。 后來兇手找到了,也是皇室的人,就被關押在了此處。 中州被乘作永晝之境,唯獨這兒卻是陰暗潮濕無比。 鸑鷟頂很冷,但比寒冷更可怕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從外面看是有窗欞的,但從里面看,窗扉緊鎖,不讓一絲光亮透進來。 他被鐐銬鎖在了一面墻壁上,鐐銬不長也不短,剛好能讓他小幅度的移動。 李粲然有點屈辱和狼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又被關小黑屋了。 上次是煙家的清凈堂,現在是皇室的鸑鷟頂,下次又會是在哪里。 幸好這次他的眼睛和嘴巴沒有被蒙住,還能說話。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喊誰,小統還在休眠,周容……他一點也不想給周容拖后腿的。 在被軒夏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捉住時,他其實是留有后手的,并非就全然逃脫不出去。 哪怕是被鐐銬鎖在這處暗不見底的鸑鷟頂上,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再拼一把使出渾身解數,試試能不能逃出去。 但李粲然猶豫了。軒夏針對他而來,要是他逃走了,周容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 另一方面,如果要讀檔重來的話,只有到了走不下去的絕境才是讀檔的最好時機,現在就讀檔太浪費了。 * 因為他是魔神宗的人,還是屠神峰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所以軒夏不敢拿他怎么樣,只敢找個蹩腳的理由將他暫時關押起來。 當然,蹩腳的理由很快變成了當眾審問。 李粲然被從鸑鷟頂帶出去時,被陽光刺了下眼睛,立刻將雙眼合上,適應了下眼前的亮光后才敢再睜開。 他手腳的鐐銬被解開了,換成了封住他體內元氣的封印。 他被帶到了一處空闊肅穆的宮殿當中,面對著高高在上,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室中的人,心中滋味復雜。 幸好,魔神宗的面子夠大,皇室的人沒有強迫他跪下,準許他站著為自己申辯。 而控訴他的另一人,莊雀,則跪在他的一旁,聲嘶力竭的獻上了一番精彩的表演,言辭凄切,句句都讓人動容。 要放在別的時候,李粲然早就一腳踹上去了,但現在他的手腳都被下了禁咒,行動不便,心有余而力不足。 “三叔,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已明了了。”軒夏看向坐在上方的一人,朗聲說道。 被他喊作三叔的一人是個頭發半白的皇室老人,估計手中有一定的權力。 “你呢,有什么想說的嗎?”他問道。 李粲然懶得白費力氣為自己申辯,他知道這是個為他而設的局,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他干脆換了個請求,“能換個地方嗎?”怕他們沒聽明白,李粲然補充道,“換個地方關押我。” 他是真的怕了,實在不想呆在那個陰氣森森的鸑鷟頂。 坐在高位上的老人沒有表態,而是看向了來人。 來人是軒諾,穿著一襲鵝黃色的長裙,李粲然回過頭,恰好就撞上了她明亮的褐色眼眸。 她怎么來了? 李粲然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在她的身后見到了前來的另一人,周容。 周容果然是和她在一起么。 周容見到了他,臉色沒有什么意外。 李粲然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指,才不讓自己的表情出現任何的異樣。 他們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互相看了一眼,又平靜地將視線挪開。 軒諾是有事來找她哥的,看到殿中的一幕,站著的神色淡定的李粲然,和跪著的一臉不忿的莊雀,有點好奇發生了什么,便手中比劃著尋問。 軒夏沒有和她過多解釋,只讓她回去。 軒諾繼續比劃著手勢。 李粲然會一點手語,看懂了一些,她像是打算出去玩,特地跑來申請的。 “和誰去?”軒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