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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簡單用紗布包扎了下,血跡依稀可見,看樣子傷勢不輕。 他皺了皺眉。 小孩又跑出去給董桉端了碗茶。 董桉揭開茶盅隨意看了眼,又興味索然的合了上去,揮了揮手道,“端走吧,我不渴。” 被稱作秦大人的秦家家主坐在位子上,向眾人講述了下前些日子發生在倉州城內的怪事,用簡單話來說便是,三天之內,在城中多次出現了活死人。 有出現在城隍廟中的,也有在酒樓茶樓里的,都是毫無征兆的從人群中冒了出來,嚇得周圍人四竄而逃。 他的敘述枯燥無趣,也沒有任何渲染氣氛的想法,只是平鋪直敘的講了講這些天的見聞。 什么關鍵的信息都沒有。 尤陽煦也是聽得無聊,但不好表露出來,只道:“我知道了,我們會負責調查清楚的。” 離晚飯時分還有著幾個鐘頭,眾人皆是散去,尤陽煦讓他們自由調查情報,等晚上再集合。 回到房間,董桉突發奇想,對李粲然道:“我們去花樓看戲去怎么樣,那兒人多眼雜,說不定能探查到些什么。” 去花樓看戲?為什么看戲要去花樓?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哎,你不去我自己一人去了。”董桉說著就作勢往門外走去。 “等等。”李粲然喊住了他,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宿主?】小統想飛出來拍他腦袋。 【無事,我就是去見識見識花樓長啥樣,沒有別的想法】 【真的么】 【順便再花點銀子】 【??】 李粲然心中慢慢思量道,董桉說的不錯,這種類似青樓的地方人員混雜。 說不定很能聽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第60章 倉州城。 李粲然與董桉并肩走在城中一條最繁鬧的街道上,手中皆是打了壺酒,一邊走路一邊暢飲,就像兩個尋常有錢人家的紈绔子弟。 普通人之間不時興用靈元石進行交易,他們特地跑去一家商行換了銀子出來。 一兩銀子相當于一枚中品靈元石的價格,李粲然擔心不夠用就換了二十兩。 誰料一壺酒才賣幾十個銅板,多出的銀子沒處花就留在了身上。 董桉喝了幾口酒后不再拘束,他原本心里就藏不住事,喝多了聊了兩句,干脆愈發敞開胸襟,從點評倉州城市貌到炫耀自己身世,想到什么就脫口而出。 李粲然東耳朵進西耳朵出,根本沒在聽他的話。 直到董桉聊到了自己外祖父,也就是屠神峰的藏書閣守閣長老,怨氣流于言表。 “這老頭一直看不起我,認為我就是個廢物,敗家少爺,不及他的孫女萬分之一。” 他口中的孫女想必就是孔靈了。 李粲然挑了挑眉,繼續聽他抱怨。 “靈姐的確比我好,修煉天賦也比我高,我這些都承認,我自己也喜歡她,但如果時時刻刻都有個人壓在你頭頂,被人拿來與你比較,你真的會受不住的。” 董桉語氣郁悶,越說越來勁,索性打開了話匣子。 “靈姐太出色了,從小就穩壓我一頭,性格也比我沉穩多了,我呢,就是個再怎么努力也要被人欺侮嘲笑的小跟班。” 李粲然想起上次在太羅森發生的一事,他與唐星旦之間的那些糾紛,不禁開口道:“當跟班不好嗎?” “cao,誰想當跟班,擱你你愿意嗎?”董桉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他實力跟不上,只能委曲求全找的下策。 一脈新生中有兩個辟谷期的,姚天濯和曹寧,形成了兩個派系。孔靈和姚天濯是多年好友,他也只好投靠過去。 路邊這時走過一個拿著拐杖的乞丐,董桉豪氣的在他碗里扔了一錠銀子,嚇了那乞丐一跳。 他然后嘟囔了一句,“廢物才當別人跟班。” 李粲然沒心思開導他,神情懶洋洋的繼續聽他訴苦。 “我接著就開始花天酒地,手里有多少錢就花多少,反正不花白不花。”他興致缺缺的又飲了口酒,說道,“我喜歡男人你知道嗎,在山下招男倌,專愛小家碧玉細皮嫩rou的那一款。” “我上次看到過,還沒忘。”李粲然道。 他剛進一脈被大長老罰去打掃弟子院子時,恰好撞到了那一幕,至今記憶猶新。 董桉斜眼看他,“你就不驚訝?” “驚訝什么?” “我喜歡玩男人這件事。我家老爺子差點為這打斷我的腿。” “喜歡男人女人是你自己的事,別礙到我就行。”李粲然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再說你不是仍生龍活虎的么,還有足夠的錢花,難道活得不夠滋潤?” “你這一點看得比我明白。”董桉已經喝高了,扯起嘴角笑了下,“我是身在局中,過得太好容易不知足。” 李粲然輕嗤一聲,不再理會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 兩人不緊不慢的穿行在街道中,走得好好的,人群突然往兩邊散去。 發生什么事了? 李粲然跟著人群往后退,一邊往喧鬧之處抬眼望去。 只見一隊身穿白色傳統道服的青年昂首走過,表情嚴肅,隱隱可見一絲多年身居高位的傲氣。 人群給他們這行人特地避讓出一條大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