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但盛樾決心把舊事抹掉當做沒發生，便說：“不提這個，下次等澄澄準備好了再說好不好？”

    宋秋澄還是腦子反應慢，但凡聰明些想得快一點就該明白過來話題已經跑偏太多，可憐孩子被帶歪了還心疼別人，緊緊抱著盛樾拍拍他的背，連聲說好。

    “我要去睡覺了，”宋秋澄覺得時間不早了，和盛樾廝混這么久，哥哥還在房間等自己，要是他出來找過來看見了怎么辦？

    “今天哥哥也夸鴨鴨可愛，就是太肥了?！?/br>
    這是宋秋澄唯一苦惱的事：“我已經減少它的食物還帶它去游泳，可是它好懶。你不知道，它下水三分鐘就回來了，讓它跑步它也不跑，只知道把腳腳藏在肚皮底下。”

    “哥哥說鴨子不能嬌生慣養，我覺得很對?！?/br>
    宋秋澄不講道理地把責任推給盛樾：“你太慣它了?！?/br>
    盛樾舉雙手表示無辜：“我哪有?！?/br>
    宋秋澄皺著鼻子：“你晚上下班后回來看它，會偷偷給它喂食物，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盛樾笑了起來，想想確實有那么幾次，他就是昨晚工作后無聊順道去看看鴨子，那鴨子跑到他腳邊噠噠噠噠地踩，看起來好像餓了，他就順手舀了鴨食給它。

    “我錯了，哥哥再也不亂喂了?！笔㈤锌此麗琅臉幼右部蓯郏谒麃碚f跟只剛滿月就齜牙咧嘴的小奶貓沒什么區別，但他很快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只鴨子是不能吃太多，寵物醫生建議過每天進食的克數是多少，宋秋澄都是有詳細記錄的。

    “那澄澄是怎么知道的呢？”

    宋秋澄輕輕哼了聲，說：“阿姨告訴我的?！?/br>
    盛樾想，原來如此，“阿姨跟你打小報告??？”

    “不是小報告，”宋秋澄瞪了他一眼，說：“阿姨真心喜歡鴨鴨，也不準它多吃。”

    “沒辦法，”盛樾展顏，笑的很開心說：“做爸爸的嚴厲，當mama的總是要心軟些你說是不是？”

    誰是爸爸，誰是mama？

    宋秋澄想了想，發現他又開始胡說八道，于是把他推開想起身：“不跟你說了，我真的要走了，哥哥還在等我?！?/br>
    “你哥哥恐怕都已經在你們家床上做完一個夢啦，”

    盛樾把他按回去躺好：“他早就回去了。”

    宋秋澄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

    “看到他給你發的消息，在你的手機屏幕上?！?/br>
    宋秋澄的手機從來就沒有密碼，盛樾早就看到了，不過宋秋澄一直沒提要去客房陪宋秋年睡覺的事，他就沒開口。

    “為什么啊？”

    宋秋澄趕緊拿過手機來看，宋秋年四十分鐘前發的信息，上面寫著：澄澄，有人來接所以哥哥回家了，明天打電話聊。早點睡覺，晚安。

    “誰來接他呢？爸爸嗎？”

    盛樾說：“我也不知道?！?/br>
    “這么晚了……”宋秋澄很擔憂，“如果是爸爸，他怎么不跟我說說……”

    “那可能就不是爸爸。”

    “不是爸爸，那是誰？”

    盛樾搖搖頭，怕宋秋澄陷入循環一直問，拉著他躺下來給他蓋好被子，說：“不要想了，明天等他的電話告訴你不好嗎？他都跟你說晚安了，別擔心?！?/br>
    宋秋澄拉拉被子，蓋過了自己下巴，還在喃喃自語：“到底是誰呢……”

    盛樾給宋秋澄那邊的床頭柜上留了一盞光線很暗的小夜燈，然后上了床，把燈關了。

    宋秋澄沒有猜出答案自然就不猜了，又沒人理他，他摸索著從移過去抱住盛樾的背，叫了聲：“哥哥……”

    有宋秋年在他就不肯叫自己哥哥，盛樾聽這一聲哥哥心都軟了，轉過去與他面對面問：“什么事？”

    宋秋澄眼睛亮亮的，閃爍著澄凈的光芒，叫人一看就想到天上的小星星，漂亮極了。

    “明天我想吃你之前買過的那個鹵豬蹄，你可不可以給我買？”

    盛樾先說可以，然后又問：“張姨做的不好吃嗎？”

    先前他在公司茶水間聽到有人討論說樓下旁邊開了家烤豬蹄店，每天拍老長的隊，一下班那香味就朝人鼻子里鉆，香到受不了。他下班時就留意了一下，發現果然排起了很長的隊伍，他第一反應是請的營銷人員造勢，去了車庫開車，出來后開過了一條街又折回來，下了車，老老實實排進人龍里，想買回去給宋秋澄嘗嘗。

    結果到他的時候烤豬蹄沒有了，只剩鹵的，他也買了回去，那天回家的時間還遲了兩個多小時，路上又堵了會兒車，幸好宋秋澄吃了說喜歡，沒白費他排了近一個小時的隊。

    后來張姨也買了蹄花回家鹵給他吃，宋秋澄一樣吃得很香。

    “好吃啊，”宋秋澄笑瞇瞇地說：“但是阿姨做好費時間啊，買的要快一點。”

    “我排隊就不花時間是吧，”盛樾彈了下他的腦門，不重，宋秋澄眼睛閉了閉，仍傻笑，聽見盛樾說：“你就欺負我吧?！?/br>
    宋秋澄臉上帶著甜蜜蜜的笑，一條腿橫跨到盛樾肚子上了，說：“不欺負你，我也想學開車，等我學會了，我就自己去買?！?/br>
    又討好似的說：“也給你買?！?/br>
    “想學開車？”

    盛樾有些詫異：“幾個輪子的？”

    宋秋澄比出四根手指頭，說：“四個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