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jié)番外
江念攀著江年的脖子,修長纖柔的雙腿牢牢卡住他精壯的腰身,妖媚地呻吟。她換了一張臉,卻不減絲毫魅力,根根青蔥的手指插入他濃密的發(fā)里,忘情不已。 “哥……”她享受著他熱烈的吻,舒適地瞇著眼睛,和他結(jié)合的下體輕輕地?fù)u動著,xiaoxue把他的性器納入得更深,像是要把他的命都吸走一樣。 如今兩人都正值盛年,特別是江念也到了這樣欲求不滿的年紀(jì),更是比以前放縱,一天纏著他要幾次都是常有的事兒。 “你就不怕我馬上風(fēng)?”話雖如此,但江年還是堅定不移地往她的xiaoxue里捅著,性器被吮吸擠壓的快感幾乎讓他喪失理智,偏偏某人還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簡直就是把人往火里推——浴火。 于是他鉗住她修長的雙腿,發(fā)瘋似的頂了好幾十下,弄得江念尖叫著抓緊了床單,兩眼發(fā)黑地狠狠顫了一回,又被他抱在懷里哄。 江念緩過氣之后哼了哼,“怕你出去亂搞,不把你榨得一滴都不剩怎么行?” 雖然知道她不是認(rèn)真的,但江年心里還是不舒服。 那些年被她懷疑不愛她,實在是把他折騰怕了。 江年壓低聲音道:“江念,我要是背著你找別人,我不得好死!” 江念聞言一愣,隨即安撫他道:“我只是說說而已……”眼見他情緒上來,江念忙翻了個身,坐在了他身上,柔媚笑道:“給你賠不是,接下來由我自己動好不好?” 江年不置可否,但手卻放在她挺翹的rou臀上揉著,于是江念便會意地笑了笑。 “哥哥……老公。”她眼波流轉(zhuǎn),嬌娜呻吟,嘴里含著自己的一根手指,下面吞著他的大yinjing上下活動著。江年也不好受,但為了讓她更滿足,便強行壓著精關(guān),哪怕爽得已經(jīng)快要爆炸了。 只要是她想要的,江年無不滿足,一切都以她的感受為先。 然而情欲始終會擊潰人清明的理智,“不行了,不行了!”江念的聲音媚得要掐出水來,不停扭著水蛇腰,把他的大roubang吞得更深。 帶著婚戒的那只手與他十指緊扣,江念覺得自己的身體欲求不滿,但心靈確實無比的饜足。 擺脫了過去,也成為了他的妻子。 她的目光低沉了一瞬,卻是想起了母親。 心里想著,口中自然就說出來了:“mama前幾天問我,是不是打算和你不要小孩子了……” 她不必完全說出口,江年也知她所想,皺眉道:“江念,任何事我都不會讓你不如意,但這件事,不行。” 江念撇撇嘴,滿不在乎道:“只是mama這樣問我而已,我又沒有精神失常,難道我不知道不能生嗎?” 江年嘆一口氣:“媽那邊我去說。” “你怎么說嘛,畢竟……我現(xiàn)在是兒媳婦,婆婆想抱孫兒,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她眨眨眼,狀似為難地看著他。 她夠裝的,但江年也喜歡她這樣的調(diào)性,又把她攬在懷里,壓在身子下邊,吻她的小嘴。 “除了我們血緣不允許以外,你覺得我會舍得你疼嗎?” 江念攀住他的脖子,甜甜笑道:“是嘛,你不舍得啊?” “女人生孩子還能有不疼的么?再說我插你狠一點你都疼得直撓我不是?” “……”于是江念又撓了他一下。 江年笑著拉過她的手,咬住她的手指,含糊地說:“剖腹產(chǎn)也不行,我沒有辦法看著你的肚子再被劃開一次。” 他的聲音雖然輕,卻是不可忽視的正經(jīng)。光是想著那些年她是如何下狠心折騰自己的,江年的心就扭曲著疼成一片。 “念念,不要再傷害自己,任何方式,都不行。” “嗯。”她靠進他的懷里,眸光半斂,全身心地托付給了他。 ** “佳佳啊,mama來看看你和江年,你們現(xiàn)在在家嗎?” 江念給自己弄的德國名為helga,曲芙盈覺得總是念媳婦的全名有些不親切,于是給她取了個中式小名,叫佳佳。 “在的mama,您到哪里啦?我來接您吧。” “誒不用,我已經(jīng)在電梯里啦。”說罷沒多久,門鈴就響起來了,江念趕忙給母親開了門,然后就見到了母親溫柔慈愛的笑容。 “mama。” 曲影后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佳佳,我突然上來不打擾你們吧?” “怎么會,不過江年還沒起床,我去叫他。”總站在門口說話也不像樣,江念先迎母親進了客廳,然后想去把那昨晚被她纏得狠了,睡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的人叫醒。 “這孩子這么老大了還睡懶覺?真是不像話。”曲芙盈搖搖頭,滿臉寫著對兒子的失望,然后對兒媳道:“佳佳你別太慣著他,我和你說,他這人就是欠收拾,你對他越好,他越來勁哦。” “媽,您說什么呢?”江年從房里出來,剛好聽見母親這番論調(diào),不由得無奈。 “說你呢,這么大的人了賴床啊?你看看這幾點了?不做飯吃啊?還得讓佳佳伺候你?我說我怎么就生出你這樣的兒子,看看你爸爸多勤快?” 要說現(xiàn)在江書記的退休生活就是陪著老婆到處拍戲,當(dāng)著專屬助理不亦樂乎,鞍前馬后全心全意地伺候著,說是要把以前失去的陪伴都補償回來。 江年聽罷似笑非笑地看著那讓他差點起不來床的始作俑者,江念面上賠著笑,完全無視他。 “我知道錯了,您和佳佳坐會兒,我做飯去。” 曲芙盈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等江年進了廚房,她邀著兒媳坐下,臉上又掛起溫柔的笑意,“你看,男人就得拿捏,不然他們?nèi)菀椎靡馔蔚摹D氵@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看著兒媳不好意思地紅著臉低下了頭,曲芙盈微嘆一聲,用更輕的聲音問:“佳佳啊,上次mama和你說的事……” 江念心里劃過些什么,用飽含歉意的聲音道:“我們商量過了,還是打算不要小寶寶。” “這樣啊……”見她垂下眸子,曲芙盈趕忙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沒關(guān)系,你們感情好,mama知道的,小孩子可有可無,而且江年那混小子我是了解的,對小孩子最沒耐心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mama,抱歉。”江念最終輕柔地說道,注視著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一半的母親,萬般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這有什么呀,沒事的佳佳,乖啊。”曲芙盈揉了揉她的手,笑著哄她。 眼前的姑娘是兒子的妻子,縱然曲芙盈常年棲息在美人云集的娛樂圈,但也不得不說一句兒媳婦是一等一的美人,盡管她也看得出某些地方動過刀子,但哪又如何呢?看美人,臉是決定要素,但不是唯一因素。 赫爾佳的談吐很文雅,個性溫軟,笑容是十分妍麗的,但身上卻總是圍繞著若有似無的憂郁氣息,就像湖泊里倒映出來的夕陽,一碰就散的漣漪,仍然很美,但能感覺到在她的外表下藏著無邊寂寥的黑夜。 曲芙盈有時候恍惚覺得,赫爾佳和女兒江念有些莫名的相似。 不在外表,而在內(nèi)心。 不過曲芙盈不知道兒媳知不知道女兒江念的存在,或者說,她知道江年的過去嗎? 曲芙盈內(nèi)心是忐忑的,特別是赫爾佳和江念越相似,她就越害怕。 那天正好是江之毓退休的日子,而曲芙盈也沒有在劇組拍戲,他們老兩口受到兒子兒媳地邀請,到他們家來過中秋。一開始一切都挺好的,曲芙盈甚至欣慰他們父子終于能坐下來吃個飯,好好喝酒聊天了——自從女兒去世后,很久沒有過這樣溫馨的時候了。 不過也別說他們,每每想起女兒,曲芙盈自己也心如刀絞。 “mama,怎么了?” 接過兒媳遞來的紙巾,曲芙盈才發(fā)覺自己流淚了,趕忙擦了擦,對擔(dān)憂地兒媳說道:“沒什么,想起點以前的事。” 赫爾佳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卻還是沉默了。 曲芙盈沒有在意,轉(zhuǎn)頭對那父子兩囑咐:“都少喝點,多吃菜,別讓佳佳的心意浪費了。” 在老兩口知道一大桌子菜都是兒媳做的以后連忙表示兒媳實在是乖巧又貼心,自然也免不了嫌棄一番江年。 江年無奈,他倒是很想幫忙,可因為某人的命令,他連進廚房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曲芙盈提醒過了,但這爺倆還是喝多了,特別是江年,喝空了五個個白酒瓶,最后醉倒在沙發(fā)上。曲芙盈狠狠地打了老公和兒子各一巴掌,“簡直有其父必有其子!還要麻煩我們幫你們收拾!” 赫爾佳笑道:“沒關(guān)系的mama,您和爸爸今天就留在這里住下吧,明天等江年酒醒再送你們回去。” 曲芙盈拉住兒媳的手,“你別忙了,等明天他們酒醒了來收拾,咱們才不干這種臟活累活。” 赫爾佳笑了笑,點點頭。 但人還是要管一管的,赫爾佳走到江年身邊,想要扶他回房間,誰知他突然一把把人拉進懷里,弄得赫爾佳頓時面紅耳赤。 曲芙盈會心一笑,兒媳和兒子的感情順?biāo)煲彩撬肟吹降模s忙推搡著老伴回房間,想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念念……” 曲芙盈進房間的腳步頓住了,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他們,以為是自己聽錯。 江年撫捧著赫爾佳的臉,神情繾綣牽掛。 曲芙盈的心鈍痛著,想要上前問清楚,卻又聽到兒媳用冷靜的語氣對江年說:“你認(rèn)錯了,我是赫爾佳。” 這才讓曲芙盈清醒了些,她趕忙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喘息了好一陣,眼底彌漫起悲傷。 女兒出事后,她是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去的,聽見醫(yī)生宣布搶救無效,她當(dāng)即暈死過去,醒來后她和江之毓忍著痛苦,在太平間看了女兒最后一眼。 江念是他們的小女兒,也是最心疼和愧疚的女兒。 可說到底,女兒和兒子的事,都是他們這對當(dāng)父母的太失職。 多說無益,過去的始終都無法挽回了。 只是江年為什么突然叫赫爾佳念念呢?曲芙盈皺著眉思索著,漸漸有了一個令人驚悚的猜想。 難道……江年是把赫爾佳當(dāng)成江念的替身了?! 這個念頭讓曲芙盈坐立難安,心跳得像打鼓似的。 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畢竟江年這么多年都無法對江念釋懷,為什么突然去了趟德國就迅速結(jié)婚了? 得知江年消息的時候赫爾佳心里還犯嘀咕,心說不愧是男人,遇見更好更漂亮的女孩子,什么情深義重都能放腦后去。 不過身為母親,兒子能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言歸正傳,當(dāng)她第一次看見赫爾佳的時候,她也是恍惚了一陣的,因為盡管長相絲毫不同,聲音也不一樣,可身段和偶然間露出的表情,和江念實在太像了。 如果不是曲芙盈親眼看見過女兒的尸體,都會以為這是女兒又回到她身邊了。 這些年相處下來,曲芙盈更是感覺到赫爾佳和女兒一樣,外表看起來平靜溫和,骨子里卻要強得多。 曲芙盈不由得更加的擔(dān)心,像這樣的女孩,萬一知道了她的丈夫把她當(dāng)成了替身,那下場還得了嗎? 愁得白頭發(fā)都多了幾根。 其實曲芙盈并不是一個非要兒子兒媳傳宗接代的婆婆不可,只是如果有了孩子,說不定就可以讓江年從妄想里抽身。 畢竟和江念在一起時,他們是斷不能有孩子的。 曲芙盈結(jié)束回憶,拉著赫爾佳的手拍了拍,滿眼都是愧疚和憐惜。 江念:? “佳佳啊,上次你說有這附近有家甜甜圈特別好吃,弄得你爸爸嘴饞了好久,那家店是在哪里?我去買點回去給那個老不死的解解饞。” 江念莞爾:“離這里不遠(yuǎn),嗯……江年做飯還要一會兒呢,我先去買回來吧。” 曲芙盈不好意思道:“那不是又麻煩你了嗎?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就好啦。” “mama不用和我客氣的。”說罷江念起身,拿過了大衣,笑意盈盈地說道:“您坐一會兒,我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回來了。” “那就麻煩你了哦!” 曲芙盈不舍地將兒媳支走,等她進了電梯,曲影后忙跑回廚房里,狠狠拍了江年的背一巴掌。 被打得背上火辣辣的江年簡直莫名其妙:“媽,我又怎么了嗎?” 曲芙盈唬著臉,“你老實說,不要孩子是不是你的意思!” 江年一時以為是老人家想抱孫兒的愿望太強烈,只好認(rèn)下:“媽,什么年代了,非要要個孩子來干嘛?” 曲影后越發(fā)火大,使勁擰了擰兒子的胳膊:“說的什么話!你憑什么把你的想法強加在佳佳身上,萬一她想當(dāng)mama呢?自私不自私啊你!” “……不,她不想。”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江年有點不耐煩了,“您實在想要個孩子,你和我爸努努力唄,你們也不大,到時候生了就給我們養(yǎng),行了吧?” *** 在醫(yī)院里,江念冷覷著江年,“你跟媽說了什么,把她氣得高血壓犯了。” 江年摸了摸鼻子,心虛道:“哪有說什么。” 江念的目光卻又冷了一個度。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江年抱了抱妻子,嘆氣道:“我再也不跟媽頂嘴了好不好?” “你……” 江之毓從病房里出來,先瞪了江年一眼,然后調(diào)整了表情,笑著對江念說道:“佳佳啊,你mama沒事了,你回單位吧,放心,沒什么大問題。” 看著父親滿臉的慈愛,以及達(dá)不到眼底的笑意,江念陷入沉默當(dāng)中。 她將手里的保溫桶遞出去,“這是給mama的排骨湯,還有甜甜圈,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之毓連聲說好,“費心了孩子,好了,你們快回去吧,別耽誤工作。” “爸爸,您保重。” 江年和江念上了車,她一直都默默無語。 直到江年遞給她一支煙,“心情不好,適當(dāng)抽一根吧。” 江念看著拿著香煙的那只手,修長又富有力量感,“你不是戒了么,身上怎么還有。”但最后還是接過了香煙。 江年道:“剛才在醫(yī)院的便利店買的。”他抽出點煙器,替妻子將香煙點燃。 將香煙吸入肺腑,江念撐著頭,此刻的她卸下了所有身為赫爾佳的面具,江年從后視鏡里去看她,只覺坐在他身旁的,就是昔年的江念。 盡管她心情不好,可江年還是覺得很滿足。 “江年,你不需要在爸媽那里替我抗下所有的罪名。” “說的哪里話。”江年打一下方向盤,笑道:“是我把媽氣著了,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江念甚至沒有看他,淡聲道:“自從江念死去,給爸媽帶來的痛苦,哪怕是我下十八層地獄也難以贖罪……但你不需要,你在爸媽那里,一向是委屈的。” 香煙吸完了,江念捻滅了火星,“停車吧,我想自己走過去,一個人靜靜。” “……” 江年也只好在路邊停了車,看著她下了車。 “我晚上來接你。” *** 雖然說晚上再去接她,但江年直接把車開到醫(yī)院的停車場里——如今江念在高奚的醫(yī)院里工作,至于工作內(nèi)容,她不說,江年也從來不問。 將靠背往后放,衣服遮住頭,他開始睡覺。 如今他真正想要做的,無外乎等著她、陪著她罷了。 腦子里紛紛雜雜,回憶一下接一下的穿插著,幾乎都是江念的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隱隱有了睡意。 “哥……” 聲音似乎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飄飄蕩蕩的,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耳畔。 “哥……哥哥……” 是念念么,聲音很像她……但又有點不同。 “江年!” 他被推了一把,倒了下去,卻摔得不疼,他睜開眼睛,懵了一下。 這是江念嗎? 是她。 可為什么是江念? 江年看著眼前16歲的meimei,陷入了沉思。 他是還在做夢吧? 江念臉上卻寫滿了無語,“你不是說,以后要好好學(xué)習(xí)的嘛,你又是騙我的?” 好好學(xué)習(xí)?江年并不明白她在說什么。畢竟自己好好學(xué)習(xí)這件事已經(jīng)是十來年前的事了。如今他看的最多的學(xué)習(xí)資料,也不外乎是和江念在床上打架的功夫罷了。 “念念,你又想和我玩什么花的?”他們在床上一直都葷素不忌,cosplay什么的也常有,所以這一次江年也就當(dāng)成江念想和他玩什么新鮮的。 看著眼前人16歲時熟悉的模樣,江年還是情不自禁伸出手摩挲她的臉頰,感嘆道:“這是你那個大明星朋友幫你化的妝嗎?真像……”說罷他一把將女孩柔軟的身子拉進懷里,嗅了嗅她身上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氣,笑道:“連沐浴露都換成你小時候喜歡的味道了?好,今晚我一定讓你盡興。”他的手不安分地從她衣服的下擺伸進去,摸著她纖細(xì)的柳腰。 江念又羞又茫然,眼見他行為出格不已,趕忙推開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她紅著眼嬌斥道:“江年!你干什么!” 江年也被打蒙了,心想她打算把人設(shè)進行到底?要他也配合演出? “我錯了我錯了,再來一次?”江年咳了咳,站起來對她笑道:“我這就去學(xué)習(xí)~” 然后打算打開p站,學(xué)習(xí)一下新的體位。 結(jié)果死活找不到手機和平板了……倒是書桌上有一臺老式電腦。 等等,這個書桌……江年這才認(rèn)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這竟是他少年時的房間。 “念念,你花這么多的功夫和我玩,是不是太認(rèn)真了?”他眨眨眼,看向臉色還是緋紅一片的江念,然后又覺得不太對勁:“念念……你是不是變矮了?” 江念:“……”她懶得再和他說什么,扭頭就往門外走。 江年自然想追她,可不小心從身后的落地鏡里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是年少、眉眼處還有幾分不羈的他自己。 他的心突然下沉。 這好像……不是cosplay了。 *** 江年用了一天的時間來確認(rèn),他不是在做夢,也沒有被meimei整蠱。 他是回到了過去。 二十年前的二月十一日。 也是江念發(fā)生意外的兩天前。 他突然之間很想抽煙,但翻遍了房間卻煩躁地發(fā)現(xiàn)并沒有香煙的蹤跡,恍惚間想起,當(dāng)年他被江念從那不叁不四的團體里帶回來之后,就和她保證會戒煙戒酒戒掉所有的不良習(xí)慣。 于是攤坐在椅子上,按著太陽xue。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回到了過去,但這也說明……他有了挽回很多事的機會。 門外傳來敲門聲,江年的心一下被提起來,然后忍不住狠狠責(zé)備自己——哪怕提前了兩天回來,可誰也說不準(zhǔn)那個畜生會不會像之前一樣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出現(xiàn),他怎么能讓念念一個人獨處? 慌忙把門打開,卻是一臉不開心的江念,她道:“……飯做好了。” 確保她沒出事,江年才放心下來,然后目露懷念和溫柔,“嗯,我這就來。” 飯桌上,兄妹兩默默無言。 江念還在介意下午發(fā)生的事,而江年則貪婪地看著她的模樣。 沒一會兒江念發(fā)現(xiàn)了,老大不自在,“你老看我干什么?” “我……”江年還沒說完,便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興致勃勃地對她說道:“念念,后天14號,我?guī)闳セ┖貌缓茫俊?/br> 對,這是二十年前他就準(zhǔn)備給她的驚喜,如果沒有那件事的發(fā)生…… 江念放下筷子,“可以是可以……但一定要那天去嗎?” “你有約么?” 江念搖搖頭:“我沒有。” “那就說好了。”江年笑起來,然后給她夾菜,“快吃吧,待會我去洗碗。” 江念實在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 到了晚上,江念已經(jīng)睡熟了,江年卻無法入睡,他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了一遍要如何保護江念,思來想去,憑借現(xiàn)在的他還是太勉強,不確定性也大。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fù)芡烁赣H的電話。 “爸,是我……” 從前的不懂事,讓他和自己心愛的人付出了慘痛代價,可如果能相信并依賴父母,一切都是會不一樣的。 掛了電話,江年還是覺得心口燒得難受。 父親說讓他們靜靜地在家待著,他會處理好這件事。 他在房里待不下去,起身去了meimei的房間。 看著她恬淡的睡顏,江年的思緒才逐漸恢復(fù)平靜,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臉頰,卻又害怕自己吵醒她。 不知何時,江年的視線模糊了,抬手一抹,竟是流了眼淚。 真的有抹平遺憾的這一天,可為什么,他的心還是那么疼呢? “哥,你怎么了?”江念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在流淚,不由得怔忡。 “沒事,沒事……你什么時候醒的?” “你進來的時候。”江念坐起來,看著這一天以來反常不已的兄長,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發(fā)生什么事了?能和我說說嗎?” 江年抬手揉揉她的頭發(fā),笑道:“沒什么事,只是我突然意識到我很傻逼。” “……” 江年湊近她,輕吻她的額頭,低聲道:“還有……” “還有什么?”江念紅著臉,也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開口。 江年卻不說了,故作神秘道:“14號那天告訴你。” 于是江念給了他胸口一拳。 然后兄妹兩笑鬧做一團,把床鋪滾得亂糟糟的。 “你下去,這是我的被子我的床。”江念踹著他,盡管不怎么用力。 江年壞心地握住她纖細(xì)的腳踝,撓了撓她的腳心,惹她連忙告饒——江念最是不耐癢。 “讓不讓我在這里睡?”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開我!” 得了她的允許,江年這才放開她,還恬不知恥地躺在她的旁邊。 江念眼角還掛著淚水,瞪了他一眼,卷著被子背向了他。 “生氣了?”江年拍了拍把自己裹成蠶寶寶的meimei,“我不鬧你了,好好睡吧。” 江念哼了一聲。 江年在心底輕輕嘆了一下,無比的滿足,又無可言說的惆悵。 這般無憂無慮的笑著的江念,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見到了。 或許是他沉默了下去,江念在被子里拱了拱,冒出一個小腦袋,“……你真的不鬧了?” 江年誠懇地點頭。 于是兄妹兩相視著彼此,呼吸近得交織在一塊。 瞳孔中,只剩下彼此的模樣。 過了很久,江念才輕聲道:“哥,我會陪著你的。” 江年沒想到她會這么說,而江念則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眸子溫柔到了極點,“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 沒能控制住自己,江年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念念,我真的不值得你為我付出這些。” 所有的怨懟、不甘、自責(zé),全都堆積在心底,日日夜夜不停的折磨著彼此。 “你怎么會不值得?”江念也緊貼他的懷抱,“因為你是江年啊。” *** 因為曾經(jīng)做過的混賬事,江年被父母聯(lián)手打了一頓,他當(dāng)然一聲不吭地受著,倒是江念眼淚花花地?fù)湓诟绺缟砩希煅什灰选?/br> “念念,我沒事……”他抱著meimei勸慰,心疼又無奈。 哪怕他再怎么錯,江念都舍不得他被傷害。 “江年,你別以為你躲在你meimei后面就沒事。”江之毓額頭的青筋蹦得歡快,在知道兒子和毒販有牽扯的時候,他嚇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但同時他也很慶幸兒子能迷途知返并和他全盤托出,才沒有讓事情走到無可挽回那一步。 但……高低這小兔崽子都值得一頓打! “等開了學(xué)你就給我滾去軍事化管理的學(xué)校,不好好磨磨你的皮,我看你遲早要翻天!”曲芙盈把女兒拉起來抱在懷里,也是氣得不輕:“離你meimei遠(yuǎn)點,你少帶壞她!” 被父母嫌棄得很徹底,江年也被打得在家躺了兩天——當(dāng)然也收貨了一只眼眶紅紅的小兔子。 江年揉揉她的臉,“乖,哥沒事,明天還要帶你去溜冰呢。” 江念給哥哥上藥,無奈道:“你傷成這個樣子了,不如等你好了再去?” “一點小傷而已。”對于做過緝毒警的江年而言,這頓打真是不痛不癢。 眼見拗不過他,江念也只好點頭了。 14號那天傍晚一到,江年就悄悄帶著江念溜出了家門。 “別怕啊念念,哥就在你旁邊。” 剛穿上冰刀鞋的江念不是很適應(yīng),好幾次都差點摔了,不過江年都在旁邊穩(wěn)穩(wěn)扶住她了。 “嗯。”江念緊緊握住哥哥的手,開始小心翼翼地滑冰。 過了幾圈,江念掌握了要領(lǐng),于是也逐漸順暢起來。 因為是情人節(jié),所以溜冰場的人也并不少,特別是情侶。 江年兄妹外貌出眾,又是少年少女,姿態(tài)親昵,不久就有一個提著花籃的小meimei竄到他們面前,笑容可掬道:“大哥哥,給你的女朋友買只玫瑰吧,jiejie那么好看,只有玫瑰才配得上她的。” 小姑娘嘴甜,江念的臉也迅速燒起來,不知所措地看向江年,誰知他并沒有反駁,甚至出手很大方:“你花籃里的玫瑰我都要了。” “誒,你……”江念還沒說完,江年就付了錢,塞給她一捧紅玫瑰。 開的艷烈,在這冰天雪地里,綻放著獨一無二的妖嬈身姿。 江年湊近meimei的耳畔:“我看別的女孩子都有,你當(dāng)然也要有啦。” 江念的腦袋亂做一團,含糊的噢了一聲。 見她這么可愛,江年實在忍不住笑意。 江念也抬眸看他,有雪花慢慢飄下來,冰晶附著在少年的眼睫上,他笑得恣意,眉目都是融融的情愫。 江念覺得自己的心口被吹開了,灌進去太多揉碎她肝腸的東西。 大概那叫做——愛戀吧。 “你上次不是說要和我說什么嗎?”江念握緊了玫瑰,輕聲問道。 “嗯。”江年上前捧起meimei的臉,愛惜不已地摩挲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鄭重道:“念念,我愛你,從以前到現(xiàn)在,包括未來,你都是我的心上人。” 江念覺得應(yīng)該是有雪花落進了她的眼里,于是桑眼眶濕潤了。 “不管是哪個時間段的我,江年唯一愛的,只有江念。”他目光里流露出淺淺的悲傷,“所以念念,你的哥哥會永遠(yuǎn)陪著你,我也要回去找我的念念了。” *** 江年睜開眼,回到了在車?yán)铮每吹浇钌斐鰜碛|碰他的手指。 她想縮回去,卻被他一把握住,然后放到唇邊輕吻,笑道:“摸你老公正大光明地摸就是了,不用躲躲藏藏。” 江念有片刻無奈,她眸子里藏著許多復(fù)雜的情緒,只問道:“為什么不選擇留在那里。” “果然是你。”他包裹住她的手,側(cè)著頭眷戀地看著她:“江念,我說過我沒要想過應(yīng)該愛你是什么相貌,過去的你也不能取代現(xiàn)在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江念低聲道:“不一樣的……和過去的我在一起,你也會獲得幸福快樂。” 沒有滿身灰暗的江念,他愛起來就不會那么艱難了。 江年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江念,我認(rèn)定的妻子只有你一個,和我攜手度過余生的人也只有你一個,無人可替,我不是那種偏執(zhí)狂,以為回到過去就能改變什么……事實上是自欺欺人,與其回到過去,不如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總有一天,我們的心結(jié)會解開。” 江念捂起眼睛,無聲地哭泣起來。 江年嘆一口氣,將她拉到懷里,“好了,乖。”他吻著妻子的耳垂,笑道:“情人節(jié)馬上又要來了,我?guī)闳セ貌缓茫俊?/br> *** 第二天,江念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后用顫抖又欣喜地聲音說道:“……排骨湯很好喝。” “您喜歡就好。”江念沒有再可以壓制聲線,恢復(fù)了原來的聲音。 母親的泣音傳來:“那你……會再給我煲嗎?” “當(dāng)然。”江念看向雪地里給她堆雪人的丈夫,輕聲笑道:“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