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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時,溫黎東也只是知道蘇歲安與一個人在曖昧,但他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男還是女,后來看見了那一幕便先入為主地將蘇歲安的另一半代入了男性的性別,萬一是個女人呢? 溫黎東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什么意義,只會讓當(dāng)初的自己顯得更加愚蠢而可笑。 蘇歲安還是每天彈彈琴弄弄花,日子過得很愜意。 他彈完畢琴后就喜歡在琴房的小沙發(fā)上睡覺。 他今天一如往前地睡到了五點(diǎn),他睡覺后喜歡吃一些甜點(diǎn),然而等他歡喜地往樓下跑時,發(fā)現(xiàn)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客廳里坐著一個女人,蘇歲安只能看見她的背影,但只是看背影也能看出這個女人的知性與美麗。 “歲歲來了。”王姨突然出聲,她站在女人身旁小聲提醒道。 蘇歲安突然被喊道名字,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緊張,他舉起手大聲道:“阿姨!我在這里!” 王姨慈愛地笑了笑,說:“好好好,快過來,你看看是誰來了。” 蘇歲安蹦蹦跳跳地往那邊去,眉開眼笑地問:“阿姨,是誰啊?是誰啊?” 不等王姨給出答案,客廳里的女人自己站了起來,她回頭望著蘇歲安,神情溫柔,“歲安,好久不見。” 蘇歲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腳步也停頓在原地,“伯、伯母好。” 這是溫黎東的母親何凝,毫無疑問,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蘇歲安明明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想念她的,可當(dāng)他真的見到何凝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想念……而是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 比起蘇歲安的局促,何凝就要游刃有余許多,她讓蘇歲安坐在她身旁,親親熱熱地拉著蘇歲安說了不少話。 “他真忘了很多事情?”何凝直接問王姨,并沒有避諱蘇歲安,她在來之前做了一些功課,蘇歲安的某些事情并不是秘密。 這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王姨答道:“是的。” 說罷,王姨笑道:“我去廚房準(zhǔn)備些果點(diǎn),您和歲歲慢慢聊。” 王姨一轉(zhuǎn)身表情就變了,她急急忙忙往廚房去,然后聯(lián)系了溫黎東,何凝突然來訪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問題是現(xiàn)在還有一個蘇歲安。 王姨是知道的,自從溫黎東和蘇歲安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之后,何凝便對蘇歲安有成見了。她再如何說到底也就是溫家的一個阿姨,根本護(hù)不住蘇歲安。 客廳中,何凝問什么,蘇歲安就答什么。 何凝問:“你見過絨絨嗎?” 她這就是明知故問,旁人猜不透她的最終意圖是什么。 提到絨絨時,蘇歲安的神情顯然要放松許多,他笑了笑,“見過,絨絨很乖很可愛。” 何凝問:“還有別的嗎?” 蘇歲安茫然地?fù)u搖頭,道:“沒有。” 何凝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問,等王姨裝好果盤出來,她便已經(jīng)拿起手包準(zhǔn)備起身走人。 何凝與蘇歲安告別,道:“歲安,再見。” 蘇歲安起身對她說:“伯母,再見。” 待何凝離開,蘇歲安偷偷對王姨說:“阿姨,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我應(yīng)該會想念伯母,可是……可是我好像有點(diǎn)怕她。” 王姨十分無奈,她握著蘇歲安的手,“傻歲歲。” 蘇歲安不喜歡聽別人說他傻,于是糾正王姨,他說:“是聰明的歲歲。” 王姨被他逗笑,立即改口道:“對對對,是聰明的歲歲,最最最聰明的歲歲。” 溫黎東也怕兩人碰到一塊兒出事,放下手中的工作就往景苑趕,等回到景苑,什么都結(jié)束了。 溫黎東想著有段時間沒有帶蘇歲安出去玩了,便想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時間帶蘇歲安出去吃晚餐,這個念頭一過,溫黎東就聯(lián)系了李秘書讓她訂位置。 蘇歲安本就喜歡與溫黎東待在一塊兒,一起出去吃飯只會讓他更加興奮。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他便飛速上跑到了衣帽間挑衣服。 于是等溫黎東離開時,手里牽的就是一個無比漂亮的歲歲。 晚上吃的是西餐,溫黎東幫他把食材切好,然后教他用一些叉子和刀子。蘇歲安接受新事物地速度很快,溫黎東稍微一教他就懂了,吃得有模有樣。 溫黎東看他的模樣,想著是不是之后得多教蘇歲安一些事情,這樣或許有助于他的恢復(fù)。 這本該是一個平和的夜晚,卻沒想在結(jié)束時遇見了李仲周。他也是和別人來的,是齊霄。 那天,李仲周雖然沒有傷害到蘇歲安,但還是給蘇歲安留下了一些陰影,以至于他看見李仲周就有些害怕,直接就往溫黎東身后躲了,跟只小鵪鶉似的。 “蘇歲安,你怕什么啊?我又不會真的對你怎樣。”李仲周雖然也掉了塊皮,但他的生活仍舊滋潤而肆意,見到蘇歲安了還能調(diào)侃一二。 蘇歲安卻躲在溫黎東身后不肯出來,小聲道:“你是壞人。” 李仲周才不管蘇歲安怎么說,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我怎么就是壞人了?真正的壞人可是宋以如那女人,還有就是……”他停頓了一下,視線定格在溫黎東身上,“還有就是溫黎東。”蘇歲安瞪他一眼,說:“才不是!哥哥最好了。” 聞言,李仲周挑挑眉,看著溫黎東的眼神有些微妙,“溫總,也就是小傻子好騙騙了,等蘇歲安恢復(fù)正常,我倒是要看你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