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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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懷眸色微變時,晏堅的神情也是有異。 他能通過容晞的嘴形,識出她適才講了何話。 王懷這時道:“這話...不能亂講。” 容晞無奈地勻了勻氣息,她知道自己突然這么說,有些沒頭沒腦。 但甭管這人是不是燕國世子姬肄,反正他是跑不出這大營的。 她欲將這事,呈稟給慕淮,讓他決斷。 姬肄眉梢微挑,卻見那小黃門回主帳前,還回身瞪了他一眼。 他暗覺,這滿臉麻子的小黃門真是成精了。 他是怎么瞧出他的身份的? 他在齊境待了一年,為了參軍,買了個同他年齡相仿之人的戶籍和身份。 那人的名字恰好就叫晏堅。 姬肄一直覺得這名字頗有意思,他以這個身份在齊境待的這一年,也從來沒有人會聯想到別處去。 可這位相貌丑陋的小黃門,屬實是太會聯想、也太過多疑了。 不過這幫人是查不出來他真實身份的,參軍的齊國壯丁都要經過嚴格的戶籍排查。 再者,他還有別的掩護。 姬肄對此不以為意,復又尋了熟識的兵士,準備一起排隊領軍糧。 ——“你,那個叫晏堅的,來一趟主帳。” 姬肄轉過身后,便見那滿臉麻子的小黃門又來了這處。 他挑眉,問道:“你喚我去主帳做甚?” 容晞臉上稍存著慍色,回道:“皇上和尹將軍都在主帳,叫你過去,自是要審訊審訊你的來歷。” 姬肄的鳳目稍帶著輕佻,并未再多做言語。 他沒想到,這小黃門在齊國皇帝面前,也能說的上話。 他還以為齊國和燕國是有不同之處的。 沒想到,在齊國,這寵宦的權勢也是頗大。 第95章 姬肄在齊**營雖有軍銜在身, 卻也只是個從八品的陪戎校尉,平日難有近距離得見齊國君主慕淮的機會。 這番隨一眾黃門入了主帳,他也是第一次看清了慕淮的長相。 本以為他會是個相貌粗蠻的, 沒成想這齊國君主竟也是個清俊英朗的年輕男子, 雖穿著武弁之服,卻也有文人光風霽月的雅然深致。 他氣度卻然不凡, 頗有帝王的深沉攝人之質。 姬肄一向自詡相貌出眾,在燕國也被奉為大燕第一美男,可慕淮的相貌氣度, 較之于他,也是毫不遜色。 那人精似的的小黃門進帳后,便站在了齊國皇帝的身側, 此時此刻, 正眼帶審視地打量著他。 慕淮端坐于案,身后懸著巨大的羊皮圖卷, 其上繪著鄴國地圖, 兩側站著齊國的樞密史尹誠, 和云麾將軍王忻。 王忻見是姬肄進帳,頗感驚詫。 慕淮神情冷肅, 正用那雙狹長涼薄的雙眸打量著正對他行軍禮的姬肄。 適才容晞小聲同他講, 說這人恐是燕國世子姬肄,讓他好好查查他的底細。 慕淮知道姬肄在燕國宮幃做的那些丑惡之事, 卻并未見過姬肄其人,自是也不知這人的長相為何。 前世他并未親自率兵伐燕,因為待他到了而立之年后, 病情加重, 身體每況愈下, 那年便封尹誠為主帥,讓他率兵出征。 尹誠因舊傷復發,死在了率兵返齊的路上。 他在尹誠死后沒多久,也駕崩殯了天。 容晞應是聽到了某些民間來的傳聞,或許傳聞說這燕國世子額心上方存有血痣,這才認為這位晏姓的陪戎校尉是那位世子。 不過謹慎些,總歸是沒錯的。 慕淮嗓音冷沉,問向姬肄:“你說你是齊國本土人士,可有證據?” 姬肄的神情很平靜,回道:“陛下可將屬下的戶籍調來查看。” 他是陪戎校尉,兵籍和戶籍在軍中自是也有人管理。 王懷便按照慕淮的指示,去調姬肄的兵籍和戶籍。 這時,王忻走到姬肄的身側,待對慕淮恭敬地施以軍禮后,對他解釋道:“陛下…這晏堅是屬下栽培的兵士。他卻然是齊國本土人士,且在汴京有妻有子,他與其發妻早在四年前便已成婚。” 慕淮掀眸,又看向了王忻。 王忻暗覺,當今圣上明明只是淡淡一瞥,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之感。 他耐著心中陡然而增的敬畏,又為晏堅辯駁道:“況且,屬下曾聽聞,那燕國世子最是驕奢,尋常的一頓飯食都要耗上千兩白銀,又怎會來這軍營受苦…想必陛下的黃門,是認錯了……” 姬肄乘勢,道:“望陛下明鑒,屬下真的不是燕國世子。” 他眼底蘊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姬肄卻然在齊境有個所謂的妻子,她便是晏堅的遺孀,且曾為死去的晏堅生了個男孩。 待姬肄將自己的身份換成晏堅后,便將她的女人也收用了。 晏堅的遺孀是個癡女,見他皮相尚佳,也清楚這世道女子改嫁不易,便對他這個新夫君死心塌地,在外還為他掩護著身份。 姬肄在齊國的這一年,便同此女過著平凡夫婦的日子。 容晞站在慕淮的身側,微微垂下了眸子。 她也漸漸相信了王忻的這套說辭,畢竟誰會放著攝政王世子的好日子不過,跑來軍營吃苦受罪。 更遑論就連王忻都給他做了證,說他在齊國有個成婚四年的妻子。 慕淮知道,王忻和這陪戎校尉的情誼不同尋常,大戰在即,也不好讓其余將士知道他在無證據的情況下,就誅殺了一名陪戎校尉。 但疑竇既生,慕淮不欲再讓這晏堅同主軍一同伐鄴,便命王懷讓他留守大營,做些內勤之事。 王忻對此事頗有惋惜,他同晏堅這個部下交好,也覺晏堅其人頗有武力。 但是此番皇上御駕親征,帶了五十萬的大軍前來,這其中能者輩出,也不差晏堅這一個將士。 容晞神色愈發低落,她覺自己竟是判斷失誤,不僅占了慕淮的時間,還給他添了麻煩。 帳中將士復又同慕淮商議起軍功大計,興致正濃,也沒人顧得上去用晚食。 容晞便趁慕淮專注于公事時,也走出了主帳。 名喚晏堅的人并未走遠,容晞甫一出帳,他便回身看了她一眼。 晏堅的那雙鳳目生得很好看,可容晞卻從他的眼中瞧出了些許的尋釁之意。 晏堅復又轉身離去。 容晞暗暗攥緊了拳頭。 若要常人被誣陷,這時的眼神合該是沉冤得雪的釋然,怎可會是這人適才的眼神? 思及此,容晞也微微覷了覷目。 她還是覺得這個晏堅有問題。 可軍營里的諸將再不會信她,這姬肄的偽裝,也屬實是天.衣無縫。 ****** 慕淮領兵攻城的那日,容晞心中惴惴不安,大軍已然啟程,整軍行至鄴國城門也要用上小半個時辰。 她被慕淮勒令,留在大營之中,等他凱旋而歸。 軍營里留存的兵士也有近五千人,容晞漫不經心地在大營中散著步,也在心中默默為齊軍和慕淮祈禱,希望少死些將士,也希望慕淮能夠得勝歸來。 待見到姬肄的身影后,容晞及時同身后的侍從躲在了帳后,暗中觀察著他的舉動。 只見姬肄喚上了幾名小兵,要出營去附近的山中拾柴,現下正為那些小兵分發著竹簍。 今晨慕淮離去后,容晞的后身便隨時背著慕淮特意為她制作的小弓,見姬肄已然拿著令牌,待示意守營的兵士看后,便攜著十余名小兵前往了山林的方向。 容晞這時對身后扮作黃門的侍從命道:“你們跟著我出趟大營,悄悄的,不要被他們發現。” 為首的侍從不解其由,恭敬地問道:“娘娘,您出主營做甚?” 容晞回道:“自是跟著他們一起去伐柴。” “可這……” 容晞復又冷聲問:“我在你們面前,說話都不作數了?” 侍從連連搖首,想著反正也有他們跟在皇后娘娘的身側,保護著她的安危,縱是她出趟主營,也無甚大礙。 待容晞攜著侍從出營后,特意離了姬肄一大段距離,并未讓他和他的小兵覺察出,有人其實在暗暗跟蹤著他們。 眾人至了山林之后,姬肄便命拾柴的兵士分頭行動,自己也尋了處僻靜之地,認真地拾起柴火來。 容晞同侍從躲在樹后,緘默地觀察著姬肄的一舉一動。 這人看著倒是挺老實安分,也卻然在做著自己應做的差事。 侍從從主營同皇后娘娘出來后,皆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仍然懷疑這位陪戎校尉的真實身份。 他們暗覺,這番,皇后娘娘應是能放心回營,也再不會尋他麻煩了。 卻沒成想,容晞竟是將手伸向了身后的箭簍,待持起一箭后,便單閉一目。 隨后,竟是挽弓,將尖銳的箭羽對準了姬肄的方向。 ——“娘娘……” 侍從壓低了聲音,喚住了容晞。 容晞面色未變,以極小的聲音回道:“今日這事,不許同任何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