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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恃寵為后(重生)在線閱讀 - 第122節(jié)

第122節(jié)

    容晞將腦袋往男人懷中又靠攏了些,她暗覺自己的心里真是愈發(fā)霸道上了。

    她真想一直霸占著慕淮,獨(dú)享他的寵愛,不想讓旁的鶯鶯燕燕碰他半厘。

    無論她怎么克制,她還是善妒。

    八成待她百年之后,齊國的史官還是會將她記載成妒后。

    “咕嚕——”一聲。

    容晞的肚子竟是叫了。

    慕淮聽到后,不禁悶聲失笑。

    想起二人還未用晚食,便急不可耐地共赴巫山**了。

    他抬聲喚宮人去備晚膳,亦輕輕地推了推懷里的女人。

    容晞跪坐在床上后,雙頰緋紅著,也赧然地垂下了眸子,這副乖順的模樣瞧上去可愛極了。

    雖說慕淮盡量克制,但二人還是在寢殿內(nèi)折騰了許久,二人都不欲在這時(shí)辰用太多的飯食。

    容晞的椒房宮里常備小廚房,宮人只端來了幾樣菜色。

    有溫潤可口的鮮蟶蛋羹,還有用雞湯煨制的三筍羹,這三種筍分別是天目筍、冬筍和問政筍。

    還有一道芙蓉rou片、適合冬日吃的魚圓淡菜湯和用于給容晞補(bǔ)身的一小盅蟲草黨參雞湯。

    慕淮每每來容晞這兒處時(shí),便發(fā)現(xiàn)她命宮人呈上來的菜式都不奢靡,可卻都是事先精心準(zhǔn)備的。

    菜樣雖少,卻都很可口營養(yǎng)。

    小嬌鶯飲湯的模樣也是格外的乖順可愛,她的吃相很秀氣。

    但身為皇后,卻沒必要這么節(jié)儉。

    容晞因著白日的忙碌,已然累得嚶嚶輕嘆,回來后又被慕淮不甚憐香惜玉地欺負(fù)了一頓,卻在用完晚膳后,仍讓丹香將賬簿給她拿到了羅漢床處。

    慕淮見女人纖嫩的胳膊上還存著他留存的泛紅指印,不禁覺得,做他的女人,是個苦差事。

    原本想著,容晞不再為婢,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女人后,便可以過些清閑的富貴日子。

    可如今看來,容晞現(xiàn)下是賬簿不離身,差事沒比做奴婢時(shí)輕松多少。

    見容晞微垂著眼眸,神情專注地看著賬簿,慕淮伸手捏了捏嬌人兒軟小的耳朵,調(diào)侃道:“沒想到朕的小晞兒,竟是比朕還要勤勉。”

    容晞唇角微漾,柔聲回道:“皇上可別折煞臣妾,臣妾哪兒能同皇上比?”

    說罷,便側(cè)首用那雙含笑的桃花眼看了慕淮一下。

    容晞是絕色的美人,唇角也只是微微牽了牽,卻給人一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

    慕淮被她看得心顫,神色卻是鎮(zhèn)定如常,又道:“你身子尚弱,莫要累到。”

    容晞的仍專注地看著賬簿,卻細(xì)聲回道:“臣妾…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勞碌命罷,做這些并不覺得累,反倒是不喜歡清閑。臣妾更希望,自己能有事情做。”

    話落,容晞突覺自己的腰間竟是一緊。

    慕淮大手一伸,已然摟住了她的纖腰,讓她靠著他,隨后又輕輕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低聲道:“那朕陪著皇后。”

    容晞的耳珠瞬間變得滴血似的紅,還算鎮(zhèn)靜地軟聲道:“嗯...”

    她強(qiáng)迫讓自己專注,男人熟悉且清淺的氣息卻噴灑至了她的頸側(cè)。

    慕淮這樣,她根本就看不好賬。

    他一靠近她,她的身子就會很沒用的變軟。

    容晞剛想讓慕淮松開她,男人卻變本加厲,圈著她腰肢的手往上一提,竟將她抱在了膝上。

    慕淮動作小心地將她的長發(fā)攏了攏,隨后將下巴抵在了她纖瘦的肩上,嗓音低沉溫醇道:“看你的賬,不用管朕。”

    容晞有時(shí)覺得,自己就像慕淮養(yǎng)的一只貓。

    他閑來無事時(shí),便會將她這只貓抱在膝上,撫一撫、再摸一摸。

    容晞對此無奈,好在宮人知趣,都退出了偏殿。

    慕淮本是個殺伐果決的帝王,卻是如此的黏她,若讓宮人看去,那可怎么得了。

    容晞沒再多顧及慕淮,漸漸地將心思都專注到了賬簿上。

    看了沒多久后,容晞翻頁的動作微頓。

    她有一事不決,便細(xì)聲問向慕淮:“內(nèi)諸司的錄事前日曾說,闔宮諸處的角樓多年未葺,前陣子逢秋,這些角樓總是被陰雨侵蝕,多有損毀之處。好像有駐衛(wèi)險(xiǎn)些從上面摔下去過。臣妾想著,這角樓是與禁城的布防有關(guān),不完全算是后宮的內(nèi)事,便有些拿不準(zhǔn)主意,想問問夫君該如何處置。”

    “嗯,是該好好修葺修葺那些角樓了。年節(jié)前,便是父皇的忌辰,按制,應(yīng)是要在紫瑞殿上的鐘樓舉辦祭典,那鐘樓也是多年未修,這番一并讓工部的人好好修葺。”

    慕淮回完容晞的話后,想起戶部曾將今年國庫的支出呈給了他,東巡用于各州郡的防旱開支雖耗銀不少,但大齊今年的收成不錯。

    雖然朝廷還降了些稅賦,但在嚴(yán)居胥的輔政下,國庫仍有盈余。

    前世他是在莊帝駕崩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在齊國大旱的前一年,首次攻伐了鄴國。

    近來慕淮心中也有了猶豫,若他明年不伐鄴,那北方的燕國很可能會先于齊國伐鄴。

    如果燕國真的成功攻下了鄴國,那他面對的局勢只會更加不利。

    前世他只在位十一年,對中原后來的局勢是不甚明晰的。

    燕國君主姬蠡溫懦無能,自他登基后,便由蕭氏太后把持著朝政。

    說來燕國宮廷的傳聞也是廣為別國皇室詬病,這蕭太后為了握緊權(quán)柄,竟是同權(quán)傾朝野的燕國攝政王私通。

    二人還生下了一個孩子,名喚姬肄。

    攝政王為燕國先帝的宗室兄長,所以他和蕭太后的孩子也姓姬。

    燕國百姓都知道姬肄的真實(shí)身份其實(shí)是攝政王的私生子,可攝政王還是將這個兒子立為了世子。

    對于這位世子姬肄,慕淮也有所聽聞。

    這姬肄有大燕第一美男之稱,行在燕國市集時(shí),待遇不亞于從前擲果盈車的潘安。

    可這姬肄,卻是個性情佞浪風(fēng)流的,做了許多霍亂宮幃的丑事,慕淮在燕國的細(xì)作曾探得,說這世子姬肄,竟是同燕國君主姬蠡的數(shù)位妃嬪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

    總而言之,這姬肄同他父親攝政王一樣,都是性情不羈,且好人|妻的。

    慕淮一想起燕國皇室的那些密聞,便覺心生嫌惡。

    擁有這樣一個混亂皇室的國家,內(nèi)政竟還算安定。

    但姬肄和他父親的癖好實(shí)在是讓人不齒,太過惡心。

    思及,慕淮不由得覷了覷目。

    容晞覺出了男人的不對勁,細(xì)聲問道:“夫君…你要是累的話,便將臣妾放下來罷。”

    慕淮回過神后,不以為意道:“抱著你有什么好累的,瘦得跟沒骨頭似的。”

    話落,男人微涼的薄唇亦吻了下她的頸脖。

    容晞微縮了縮脖子,小聲推拒道:“臣妾看完賬了,夫君還是將臣妾放下來罷。”

    慕淮依言將小人兒放在了地上。

    容晞卻繞到了他的身后,跪在羅漢床上替他捏揉起頸肩來。

    慕淮漸漸闔上了雙目,可容晞沒替他按摩多久,便將嬌小的身子伏在了他寬厚挺拔的背上。

    待慕淮睜眼后,容晞卻疲憊的閉上了眼。

    慕淮問她:“這么會兒功夫,手便酸了?”

    容晞閉目嗯了一聲。

    慕淮方才覺出,這女人原來是困了。

    他將嬌弱困乏的女人橫抱在身后,心里頭也漸漸安沉了下來。

    甭管他伐不伐鄴,好在這齊境內(nèi),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惦記他慕淮的女人。

    容晞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帳中嬌,誰也不能覬覦她半分。

    第89章 三合一

    這時(shí)令的雍熙禁城, 寒梅初綻。

    翊安宮內(nèi)的布置與從前的未央宮相比,并無什么不同。

    新帝說撥了銀兩,卻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蘭若暗覺,這銀子大多都用在了正殿的布置上, 而且工部的人竟還有意將正殿布置的極為華麗, 可內(nèi)殿或偏殿, 卻幾乎沒什么變動。

    好在正殿華麗奢靡,旁的太妃來翊安宮聽訓(xùn)時(shí),翟太后也不會丟了面子。

    清晨一起,翊安宮的宮女便按翟太后往常的習(xí)慣, 打開窗牖放些新鮮空氣進(jìn)殿, 再提前備好一盞用梅雪烹的雀舌茶,待翟太后蓖完發(fā)髻后, 便能用這清茶漱口。

    蘭若正為端坐于鏡臺前的翟太后篦著長發(fā),卻覺自己主子上的華發(fā)是愈生愈多了,先前翟家未抄時(shí),翟太后的長發(fā)因著保養(yǎng)得宜,還算濃密烏黑。

    蒞了這番家族變故, 翟太后自是大受打擊,身子也比從前更羸弱了些。

    蘭若是翟太后未出閣時(shí)的母家女使,跟了翟太后這么多年, 對自己的這個主子可謂是忠貞不二。

    好在,前朝的言官是個正義的, 及時(shí)糾議了新帝慕淮的不孝行徑, 得以讓她主子在這宮里重新獲得了尊崇的地位。

    再不用被旁的太妃、和那雀登枝頭的容皇后看了笑話去。

    按說用桃花香澤浸發(fā), 既可保持烏發(fā)的秀麗, 還可防止華發(fā)再生, 但翟太后記恨容皇后,自是將她上次送來的那批桃花香澤都扔了出去。

    光影明滅,翟太后還未敷粉,神情瞧著格外的蒼老。

    她倏地睜開了雙目,問向了正為她梳發(fā)的蘭若,道:“聽聞近日,帝后二人總有爭吵,且皇帝已有多日未去椒房宮中,也沒喚皇后去乾元殿陪侍?”

    蘭若嘴角噙笑,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回道:“回娘娘,帝后二人近日卻有爭吵,闔宮內(nèi)早就傳遍了。其實(shí)皇上和皇后二人,一早便因您送去的那個宮女有了齟齬。容皇后的性子到底跋扈了些,仗著美貌又一貫?zāi)恐袩o人。新帝年歲尚輕,從前或許會被她這樣的低賤女子迷了心智,但也總會有清醒的那一天。奴婢看,這容皇后早晚都會失寵,若她真惹惱了新帝,依新帝的性子,說不定還會把她這個后位給廢了。”

    廢了這二字聽罷,翟太后的唇角不禁向上牽了牽。

    她故意喟嘆了一聲,蘭若已然將她的高髻梳好,翟太后邊打量著銅鏡里自己不復(fù)青春的容顏,邊幽幽地回道:“容氏是太過得意,就算皇帝這時(shí)不厭棄她,她也早晚會有馬失前蹄的那一日。她性子太善妒,新帝又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就算是有美貌和子嗣傍身又如何?竟還同皇帝倔強(qiáng)上了!”

    蘭若往前走了幾步,用螺子黛為翟太后描著短淺的眉毛,附和著她道:“說來也是因?yàn)槿莼屎蟮南嗝策^于妖冶,隱隱有禍水面相,新帝之前八成也是被這妖女給迷惑住了。”

    翟太后心中頗為贊許,她也覺得容晞有禍水面相,亦有禍水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