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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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詩音卻有些慌亂,不知這女人要做甚。 終歸不會是沒腦子到,要同她炫耀吧。 容晞停住了步子,對翟詩音道:“翟小姐,許是忘了件事。” 翟詩音強自讓自己鎮定,問道:“何事?” 容晞嗓音依舊嬌柔,語氣卻帶著些許的寒意,她道:“我既是剛被封為良娣,在這宮中的位份便是正三品,而翟小姐無任何誥命在身,理應向我屈膝行禮。翟小姐既是自詡是個懂規矩的,那為何不向我行禮?” 翟詩音面上終于露了怒意,可她卻然如容晞所說,現下并沒有任何位份和誥命在身。 她暗咬著牙,屈了雙膝,對容晞恭敬道:“……這樣可以了嗎?容良娣。” 容晞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未發一言,攜著丫鬟和侍從離了此處。 翟詩音看著容晞遠去的背影,覺今日發生的一切,就跟撞了鬼似的。 這容良娣,到底是不是被她施計攆出去的容姑姑? ****** 是夜月華甚朗,雍熙禁城燈織天幕,一派闔閭繁華之景。 慕淮近日忙于治匪之事,下朝后便是政事堂和樞密院兩頭奔跑,很是忙碌。 容晞靜坐在八仙桌旁的圈椅處,心中想著還未歸宮的慕淮。 這男人被立儲之后,卻然勤政,當真是個為民著想的好君主呢。 今日她封了良娣,對慕淮的心思便變得不一樣了。 之前,他是主,而她是奴。 而現下,她是良娣,雖然是個妾室,可他卻變成了自己的夫君。 雖然她不敢喚他夫君,仍會喚他殿下,但是…… 思及,容晞眸色柔和地看了眼自己微隆的小腹。 慕淮是她的夫君,又同她有了血脈的聯系,那從今日起,便是她的親人了。 容晞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時辰已晚,她卻讓宮女將菜食再熱上一番,她要等著慕淮回來一起用。 慕淮歸宮時,身上裹挾著初春的清寒,卻并未露任何疲態。 反倒是政事堂的那些臣子受不住,一個個的到時辰便面露苦色,他意猶未盡,卻終是讓他們出宮歸了府。 他本想找大理寺的官員調些卷宗,尤其想看看當年容炳失職之案,可時辰已晚,只得作罷。 慕淮重活一世,便不如前世剛剛執政時,對有些政事是初次上手,并不明晰。 執政十余年后,再站在這個位置看,便看清了許多事。 尚書省的刑部和大理寺的職權看似是分明的。 齊朝大理寺一般只審汴京要案,判刑量刑之事仍要交由刑部處理,但這無疑讓大齊整個司法過程的效率低下了許多。 大齊司法和刑獄之政,可變。 慕淮想找嚴居胥商議此事,可自他帶著容晞歸宮后,還沒見到過嚴居胥。 他想起前世這時,嚴居胥的夫人好像患了重病,他雖剛蒞職,卻仍是告了假。 民間都贊他同糟糠之妻患難與共。 回東宮這一路,慕淮仍在思考著政務,天色已然不早,他突地意識到,這一世與前世不同。 這一世,那女人還活著。 她剛剛被封了良娣,是他的女人,他不能將心思全然放在政務上,得騰出些時間來陪她。 思及,慕淮唇角微牽。 進殿后,卻發現那女人端坐在八仙桌處,筷箸安放在筷枕之上,竟是一點菜食都沒用。 容晞覺出慕淮已然歸來,便從桌前起身。 男人頭戴遠游冠,穿著雙佩革帶弁服,矜貴奪目,正值意氣風發之齡。 慕淮身上的氣質看似矛盾,卻又很是相融。 他骨子里都透著強勢,行事狠辣殘忍,又習武驍勇。 可面貌卻如文士般清雋俊美,平日穿著素簡的斕衫,亦有種芝蘭玉樹的風雅。 容晞剛覺他氣質出塵,這男人的面色便開始發陰。 慕淮冷聲斥道:“為何不用晚食?” 容晞回道:“奴…妾身想等著殿下回來一同用。” 見她面容委屈微怯,慕淮面色稍霽。 他想,日后若他再回來的晚,定會派人回宮告知她一聲,斷不會讓她再這般等著。 菜食剛被熱完,冒著熱氣。 這幾日,容晞害喜之癥好了許多。 她見慕淮今夜食量偏大,便細聲問道:“殿下是中午用食不多嗎?” 慕淮回道:“孤未用午食。” 前世容晞死后,他一日就用一頓飯,對珍饈佳肴毫無興味,吃飯只是為了維持生存。 如今看來,他前世早亡,亦與這習慣有關。 容晞輕抬纖腕,為男人舀了勺湯羹,關切道:“殿下日后處理政務時,還是要用些午食的,不然身子該不好了。” 慕淮接過了湯羹,定定地看了容晞半晌。 容晞被他的視線灼得面熱,雙頰冉起了紅意。 慕淮用下了容晞為他盛的湯羹。 忙碌了一整日,回到東宮,有個嬌柔體己的女人陪著,又用著熱菜熱飯。 這一切,都與前世不同了。 其實重生前,這樣溫暖的日子亦有過。 容晞做他奴婢時,也是陪著他用晚食,溫柔又細心地照顧著他。 可那時的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直到前世,那女人離開他后,慕淮才意識到,這些看似平淡的日夜相處,于他而言,有多么珍貴。 好在現下,他失而復得。 慕淮低聲道:“嗯。” 待用罷晚食,慕淮沐了浴。 他半敞著衣襟,身上略有些熨燙,將床上嬌小的女人擁在了懷中。 既已被封了良娣,那明日他便該帶著容晞去未央宮拜見帝后。 慕淮叮囑了容晞幾句,怕她會出錯。 等冊儀之前,他還要尋禮部的人教她禮儀。 容晞此時已然困倦,靠在男人寬闊的懷里瞇著眼。 慕淮見此用手指輕點了下她的額頭,低聲道:“懶女人,孤同你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容晞懵懂地點著頭,慕淮已然忘卻,她跟了俞昭容多年,亦幫她爭過寵。 她對宮中各位貴主,甚至是莊帝的脾性和喜好都很了解。 卻還是細聲回道:“殿下的囑咐,妾身都記下了。” 慕淮聽她仍喚他殿下,薄唇微抿。 這女人今夜成了他的小良娣,卻還喚他殿下。 慕淮將女人柔膩的雙手緊握,隨后與她十指相扣,置于腰際。 隨后,將女人溫熱嬌美的巴掌小臉輕抬,見她仍是一副嬌弱困乏的慵懶模樣。 慕淮無奈,低首啄吻了下她的柔唇。 容晞闔著雙目,覺出了唇上被男人親了下,唇角亦是微漾。 隨后,便將嬌小的身子往男人的懷中撲了撲。 慕淮一貫涼薄的眼終于蘊了淡淡的笑意,他道:“還喚孤為殿下?” 容晞嗓音嬌嬌糯糯,不解地問:“那喚殿下為甚?” 慕淮捏住了女人精致的下巴,嗓音低醇,輕聲命道:“應喚孤為,夫君。” 第32章 牙牙(紅包) 聽罷慕淮之言,容晞睜開了略有些惺忪的美目,心跳的速度亦漸漸加快。 多年前她還是官家小姐時, 不是沒幻想過她未來的夫君到底是何模樣。 卻從未預料到,自己的夫君竟會是慕淮這樣性情強勢的男人。 木已成舟, 自己已然有了他的孩子,成了他的女人,慕淮讓她喚他夫君, 容晞心中自是稍有雀躍。 慕淮卻然是她的夫君。 但愛侶之間,也不一定要稱對方娘子, 亦或是夫君。 慕淮向來對她沒個稱謂,多數稱個“你”字, 或者慍怒時直接喚她“容晞”。 容晞記得慕淮的表字,名喚芝衍。 很好聽的名字,芝蘭玉樹,衍若君子。 容晞在心中輕喚了一聲慕淮的表字芝衍,語出之言卻是乖順的喚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