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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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睇著容晞的眉眼,用指腹撫了撫她面上的小斑,其實他蠻喜歡這些雀斑,覺它們可愛。 卻仍對容晞命道:“隨孤回去后,不用再掩著容貌。” 容晞不解慕淮的用意,卻還是點了點頭。 夜深后,慕淮將容晞?chuàng)碓趹阎校砩弦虮粺崴贍C,抱起來是溫熱的,不再似之前寒冷。 女人雖在他懷中,也有了體溫。 但慕淮仍無實感,腦中仍會回想起前世他抱著她尸身的畫面。 容晞安靜地靠在慕淮的懷中,卻覺今日的慕淮有些不同。 平素同他**之后,他也會擁著她睡。 可那擁抱,帶著足足的絕對占有,迫得她喘不過氣來。 今日他仍用肌理虬結的高大身軀將她擁覆得嚴嚴實實,可這擁抱,卻帶著一種強烈的保護意味。 竟讓她生出了安全感。 幾日未見,這男人的氣質竟也變得深沉穩(wěn)重了許多。 容晞覺得奇怪。 或許是做了儲君太子,人便有些變化了吧。 活人雖和死人不一樣,有呼吸,亦有心跳,但慕淮仍是覺得沒有實感。 他倏地睜目,低聲道:“同孤講幾句話。” 容晞微怔,卻還是依命,對慕淮道:“…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逃的。” 懷中的女人很快回了他的話,慕淮心緒稍定,將她又擁緊了幾分,這才確認,他終于重新?lián)碛辛嘶钪乃?/br> 慕淮聲音沉冷,回道:“這次作罷,沒有下次,日后心思安分些,好好跟在孤的身側。” 容晞在他懷中點了點頭,眼下局勢,也只能跟他回汴京了。 她心中惦念著浣娘,便又問他:“殿下…明日我們便能回汴京嗎?奴婢想讓浣娘早日安葬。” 慕淮一直不了解容晞的身世,趁此問道:“那浣娘是你什么親眷?” 容晞聽著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回道:“順福公公尋奴婢來殿下這處做事前,沒查過奴婢的底細嗎?” 慕淮微忖片刻,回她:“查是查過,孤知道你入宮前做過戶部侍郎家的丫鬟。” 容晞道了聲嗯,今夜的慕淮讓她覺得很可靠,她覺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必要瞞著他,便對慕淮細聲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慕淮耐心地聽著,原本撫著她柔順的烏發(fā),聽到她從官家小姐淪落成奴婢時,動作微頓。 再一想到他之前同她說的話語。 奴婢就是奴婢。 慕淮的心頭像是被人擰了一下。 他想,日后旁人是怎么敬他、怕他的,他便也要讓懷中的女人得到一樣的待遇。 是罪臣之女亦無妨,他前世登基時,本也大赦過。 再者妼貞皇后的陵墓出了問題,也絕不會是一四品太常寺卿一人之過。 慕淮嗓音低醇,語氣輕了幾分,在容晞耳側道:“你放心,孤會派人照顧好浣娘的家人。” 容晞感激地點了點頭,回道:“多謝殿下。” 她本以為慕淮抓到她后,會狠狠地罰她,可他非但沒有,還答應幫她照顧好浣娘的家人,她心中自然是暖的。 閉目后,容晞想起了那匪徒的話語。 到底是誰要索她性命,間接害死了浣娘? 尋不到始作俑者,她永遠都不能心安。 夜色漸濃,慕淮的精力似是在一瞬被抽走,他已多年未如今夜般,有著深深的睡意,他沉沉地抱著懷中女人去見了周公。 容晞見慕淮已然深睡,便想掙開他。 但縱是已然進入了夢鄉(xiāng),慕淮的臂膀仍然牢牢地錮著她。 容晞無奈,只得在他懷中闔上了雙目。 ****** 次日一早,容晞起身時,慕淮已然不在身側。 床邊放著繡工精美的女子衣物,有婢子來敲門,說要來伺候她梳洗。 容晞聞言喚那婢子進室。 館驛婢子見到容晞真實的相貌后,眸中冉起了驚艷之色。 她從未見過這么美的小娘子。 既是美人,便該試試大齊時下最流行的酡醉妝。 那婢子用黛硯為容晞畫了眉暈半深的橫煙眉,稍敷了些珍珠粉后,又用落藜和花露制的胭脂在她眼下添了些淺淡的藕粉色,再用名喚石榴嬌的胭脂暈品點了樊素小口。 容晞的相貌本就生得純媚,上完妝面后容貌更是靡麗秾美。 可謂艷殺四方的絕色。 待她一襲煙紫縐紗羅裙款款而出時,館驛的小廝見狀,摔碎了托盤中的杯碟,就連館驛中的粗實婢子都看怔了。 眼前美人云鬢青絲,暗香盈袖,似天仙蒞凡,令周遭一切黯然失色。 她耳鐺微搖,眾人的心亦是微蕩。 容晞見那小廝收拾著地上的碎瓷,有些赧然,暗覺或許是自己的妝容過于濃艷了。 婢子引著容晞去了尹誠住的居間,八仙桌上已擺好了菜食,慕淮正同尹誠談著公事。 尹誠見到容晞時,不經一怔。 隨即他嘴角噙笑,為避嫌,不再看那絕色美人。心道原來慕淮一直在金屋藏嬌,將這宮女的美貌藏的嚴嚴實實。 慕淮覺出容晞至此后,看向了站在飛罩處的她,命道:“過來。” 容晞應是后,小步走到慕淮身側,拾起公筷便開始為慕淮布菜。 慕淮見此睨了她一眼,不悅道:“沒看見一旁的圈椅嗎?孤可有說過讓你伺候布菜?” 容晞?chuàng)u首,一副謙謹模樣,回道:“奴婢…不知。” 慕淮橫目,又命道:“坐下,吃飯。” 容晞膽戰(zhàn)心驚的坐下后,慕淮又打量了她半晌,隨后鋒眉微蹙,沉聲道:“臉上都涂得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日后不許上妝。” 容晞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也覺這妝容過濃,但那婢子興致濃,她不想拂了她的面子。 尹誠靜默地觀察著對面的二人,雖說慕淮嘴不饒人,但對這女人卻是格外照拂的。 只見他親手為容晞盛了一碗用火腿屑和松子rou做的粥靡,放在了她的身前。 見容晞顰眉捂著心口,慕淮低聲道:“想吐便歇會再吃,今晨至少也要把孤為你盛的粥用下。” 語氣不輕,卻帶著哄誘的意味。 尹誠心中有了猜測,同慕淮對視了片刻。 慕淮會出了尹誠的心意,頷首后唇角微牽,道出的二字印證了尹誠的猜想—— “有了。” 言罷,容晞垂首,耳珠紅得似是要滴血。 尹誠連道恭喜,他比慕淮年長幾歲,早幾年便有了妻室,可他的妻子卻一直沒能懷孕。 尹誠深知,子嗣需要緣分,他也敬愛著妻子,不欲納妾。 而慕淮,年僅二十一歲。 至高的權勢、美人、子嗣都有了。 尹誠雖由衷的替慕淮高興,卻也深嘆,人和人的命運還真是不同。 早食用畢后,慕淮便讓容晞先回去休息,他說他上午有公事處理,下午再帶她和浣娘的尸身回汴京。 慕淮差人將洪州當地的府州軍監(jiān)、通判、和容晞出事這地所轄的縣令喚到了館驛處。 前世容晞死后,慕淮便一直想要剿匪。 而這剿匪,自是要從洪都這地界下手。 可剿匪一事,卻拖了數年。 原因有三—— 其一:齊國的鄉(xiāng)縣往往由當地宗族自治,辨不清到底是農還是匪,往往農會受匪所挾。 其二:州郡地方兵往往沒有太多實力,驍勇善戰(zhàn)的往往都駐守在邊疆和汴都內,大齊武力最強的軍隊是天武、捧日、龍衛(wèi)、神為四軍,統(tǒng)稱為上四軍1。 其三:亦是最重要的緣由,那些悍匪的據點多數在深山老林中,很難尋到,前世他尋這些悍匪窩子,便用了許多人力和時間。 但今世的局勢全然不同。 慕淮召來了那些官員后,先凜面斥了那些尸位素餐的冗官,語帶威脅地點話,讓這些官員收斂,不可苛扣百姓和農民的稅賦。 知當地的官兵不及上四軍精悍,便又言,過段時日,他會派軍頭司的人監(jiān)督這些兵士練武,為剿匪做好準備。 慕淮憑著前世記憶,將泛黃的羊皮卷攤開,在洪都地圖上圈圈畫畫,指定了幾個地點,很具體地對洪都軍監(jiān)說出了匪窩的位置。 洪都官員聽罷俱是難以置信,他們不敢當面懷疑,這總在汴京的太子,為何會對洪都的地界如此熟悉,甚至連洪都偏僻之地的要志都能一一說出。 太子之命,他們恭敬應下。 未時三刻時,洪都的重要官員從館驛走出,他們未用午食,又餓又乏,額上也滲出了冷汗。 如此落魄之態(tài),自然是被慕淮嚇的。 這位年輕的東宮太子卻然勵精圖治,智識過人。 可精力也屬實是過于旺盛,議政時眸色凌厲,稍有些咄咄逼人,一刻都不讓人休息,只讓下人端上了些茶水,似是不知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