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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想和仙君退婚是真的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賀荊的身形在半空中一晃。

    第11章 (重寫修

    月黑風(fēng)高的,竇炤不想再提起賀荊仙君了,而且眼看著詔獄就在前面了,她正了正心神,沒有再多說別的。

    詔獄是由錦衣衛(wèi)守著的,錦衣衛(wèi)是整個皇朝最敏銳的人,探查四周的目光都是那么銳利。

    竇炤甚至看到自己和師兄走過去時,其中一個錦衣衛(wèi)的視線直直地朝著他們看過來。

    即便知道他們絕不會看到自己,可竇炤莫名還是心慌了一下。

    說不定錦衣衛(wèi)里還有會修仙的呢?

    穿墻術(shù)這種,她和師兄是當(dāng)然不會的,這也只在話本子里出現(xiàn)過,反正目前的修仙界,目前以她筑基期的修為,目前以師兄金丹期的修為,反正是不行。

    竇炤還在想怎么和師兄說自己只想一個人進去,就聽到師兄溫和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清風(fēng)一般響起,“你自己進去注意安全,師兄在外面替你引開這幾個錦衣衛(wèi)?!?/br>
    “好,師兄當(dāng)心。”她一下抱住了衛(wèi)漱的胳膊,又高興又覺得貼心。

    她的師兄真是天下第一無敵最好的人了。

    明明炤炤沒有撒嬌,但衛(wèi)漱心就是軟軟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便忽然在詔獄門前現(xiàn)了身,并快速地往一邊閃退離開。

    “站??!什么人!”

    錦衣衛(wèi)的反應(yīng)極快,剛見到衛(wèi)漱的人影從眼前掠過,月光下,繡春刀的光亮就折出一道道光來,八個錦衣衛(wèi),有六個朝著衛(wèi)漱的方向追去。

    只剩下兩個,兩個她當(dāng)然能對付,何況大師兄引開錦衣衛(wèi)目的也不是真的為了引開他們,不過是找個自然的借口能讓她自己獨自一人進詔獄見武宣侯世子。

    竇炤摸了摸腰間的秋水劍,剛要現(xiàn)身,那兩個錦衣衛(wèi)卻像是忽然得了什么病一樣,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月光照在他們身上,他們身上鮮紅的飛魚服都襯出一種詭異來。

    竇炤朝四周掃了兩眼。

    四周安安靜靜的,連風(fēng)聲都沒有,更別提妖氣或者魔氣,好像這里只有她一個人。

    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以為這里只有她一個人,她的心都提了起來。

    竇炤摸著瘋狂跳動起來的心,感受著這十八年來陌生的感受。

    剛才那個夢魘,那個似真如幻的賀荊仙君……

    難道真的是賀荊仙君,難道之前她真的傷到了賀荊仙君?難道他現(xiàn)在跟著她?

    竇炤不敢相信賀荊仙君會由著她傷了他,莫名的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捏緊了腰間的秋水劍劍柄,沒有動靜。

    而身后側(cè)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地上長長的影子在告訴竇炤,這里現(xiàn)身的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

    如果真的是賀荊仙君,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不要淺雪神女了嗎?他不是應(yīng)該在九重天與淺雪神女在一起嗎?

    先是婚契,如今又極有可能跟在她后面……

    既然如今沒有動靜,先不去管,先去找武宣侯世子要緊。

    竇炤心情提著,彎下腰在錦衣衛(wèi)腰間找到鑰匙去開詔獄大門。

    進詔獄后,里面的錦衣衛(wèi)一一倒下,根本不用竇炤出手,詭異得像是還在夢里。

    竇炤握了握拳頭,忽然想念師兄了,早知道如此,應(yīng)該讓師兄陪著。

    等竇炤進詔獄找到武宣侯世子時,見到的卻是一具尸體。

    世子俊美如長者蒼郁的臉頰凹陷著,渾身就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氣一樣,蜷縮著躺在詔獄潮濕陰冷的地上。

    空氣里有隱約的水靈氣息,不知道是來自于武宣侯世子的還是來自別的什么。

    竇炤一下皺緊了眉頭蹲下去查探,發(fā)現(xiàn)了一封血書,寫在了世子的衣擺上,字跡潦草。

    這封血書里記錄了他與自己胞妹高貴妃一點點長大的點滴,字里行間敘述了他對自己胞妹濃烈的禁忌的不該有的愛意,更是自知此為天理不容,便以自戕結(jié)束生命。

    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要為自己胞妹尋求公道,他以自己的死,請求皇帝查清此事,他也以自己的死來證明自己對胞妹的愛意,天理難容,但不得不前赴。

    這封血書一旦現(xiàn)世怕是武宣侯府都要遭殃,一則兄妹感情實為□□,二則高貴妃是皇帝的妃子,皇帝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綠帽戴在自己頭上。

    竇炤想到武宣侯府或許與長者蒼郁有關(guān),便將血書收了起來,這也是一個可以前去武宣侯府的借口。

    她站起來,再低頭看著世子此時那張如風(fēng)干了的不見昔日半點風(fēng)姿的臉,皺緊了眉頭。

    血書必然是他死前寫下,血書說他要自戕,可他如今這樣子,死因分明不是自戕。

    寫下血書前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竇炤太想知道這血腥的背后的謎團了,可如今她卻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世子對其胞妹的愛意。

    大約年少時的喜歡真的很濃烈,就像是一杯烈酒,一口喝下肚,那嗆烈的味道不論何時回憶起來都是不會輕易忘記的。

    只是,有的回味起來,滿滿的甘醇,有的回憶起來卻只剩下了澀味和苦味。

    竇炤如今想起賀荊仙君,便覺得那是一杯嗆得她流淚,品也品不出甘醇的不適合她喝的烈酒,她只知道,以后都不會再喝這酒了。

    但是她不知道武宣侯世子對其胞妹的喜歡是什么酒,應(yīng)當(dāng)是禁忌的,濃烈的,不顧一切的。

    賀荊一直沒有走,他就站在竇炤不遠處的地方,看著她低垂著頭捏著那封血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竇炤昏暗的燭火下清麗秀致的臉龐,看著那像是蝶翼一樣輕顫的睫毛,喉頭便忍不住滾了滾。

    瘋狂的邪念在他腦海中滋生,他想靠近,想要抱住炤炤,想要將她按進自己的骨血里。

    周圍太安靜了,賀荊朝前走了一步,手一揮,就想將術(shù)法撤掉,現(xiàn)身到她面前。

    “師兄?”

    竇炤隱約聽到身后的動靜,忙回頭去看,她的視線穿過了賀荊,落在了后面一處陰暗處。

    衛(wèi)漱從那里現(xiàn)身,清雅溫潤依舊。

    賀荊撤下術(shù)法的手一頓,他看著竇炤笑了起來,朝著衛(wèi)漱跑了過去,琉璃色的眸子一下深如深淵,泛著一股病態(tài)的血色。

    他舔了舔唇,渾身肆意生長的危險,整個人都繃著。

    “我不放心你,所以進來看看。”衛(wèi)漱的視線狀似無疑地掃了一眼四周,然后落到竇炤身上。

    “世子死了,留下一封血書,我們出去再說?!备]炤拉著師兄的袖子往外走。

    詔獄里不知死過多少亡魂,沒有靈氣不說,到處充斥著死氣與陰氣,對于吸納靈氣的修仙者來說,極為難受。

    從詔獄出來,竇炤沒有告訴師兄那些錦衣衛(wèi)是如何倒下的,下意識的,她不想師兄擔(dān)心。

    等離開皇宮后,衛(wèi)漱接過血書的內(nèi)容快速查看。

    “師兄,你覺得高貴妃喜歡自己兄長嗎?”竇炤想起血書內(nèi)容,忍不住就是一陣唏噓。

    “不知?!?nbsp;衛(wèi)漱搖頭看竇炤,“你覺得呢?”

    竇炤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高貴妃死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她是高興著死的,或許夢魔給了她一場美夢,令她心甘情愿地在夢境里沉淪。

    “師兄,明日我們上門拜訪武宣侯府?!?/br>
    “好?!?/br>
    今晚上發(fā)生的事讓竇炤根本睡不著,惴惴不安了大半夜,一邊擔(dān)心周圍是否會有人窺伺,一邊腦子里總是閃過從前追逐賀荊仙君的一幕幕,一直到天將亮的時候,她才勉強閉眼休息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竇炤起來時發(fā)現(xiàn)枕頭旁有一個淺黃色的荷包。

    荷包上沾了一些幽幽的冷香,陌生又熟悉,卻又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味道。

    她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荷包里藏了許多妖物與魔物的內(nèi)核,大小不一,顏色也不一。

    是師兄送給她的嗎?作為登仙大會她的功績?

    竇炤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往衛(wèi)漱的房間跑。

    “竇師姐?!?/br>
    只是,還沒走出去幾步,隔壁房間忽然傳出來一道柔柔的女聲,輕柔的就像是江南雨季里的蒙蒙細雨。

    竇炤的動作一頓,回頭訝異地看過去。

    云朵兒穿著鵝黃色的襦裙,與她的打扮并無二致,只是她的頭上多戴了一個帷帽,帽子上垂下了長長的黑紗,這黑紗一直垂到了她腰間,將她上半身遮得嚴嚴實實的。

    她怎么會在這?她不是在登仙大會嗎,不是在坤山派嗎?

    還有,她叫自己師姐?

    云朵兒什么時候變成自己師妹了?就算真的變成了師妹,她怎么可能會開口叫自己師妹?!

    “竇師姐,大師兄此時正與溫師姐說話,我們?nèi)ハ逻叴筇美锏人麄儼?,我聽說這里的朝食特別好吃呢。”

    云朵兒親昵地挽住了竇炤的胳膊,笑著說道。

    竇炤奇怪于云朵兒忽然的親近,心中有些警惕,“云師姐怎么忽然來這里?”

    云朵兒也不在意這一聲師姐,只笑著說道,“我爹有幾句話要與師兄說,我也有幾句話要與師妹你說?!?/br>
    竇炤沒說話,一步步往樓下大堂走。

    “婚契的事,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外面對我的傳言,極為難聽,爹爹也很生氣,有些話不好對外人說,這委屈我也只好往肚子里咽,”云朵兒說著這話便有哭腔了。

    “竇師姐,其實爹要我替代你接下神諭就是擔(dān)心這神諭落下時會伴隨天罰雷劫,你修為低落,無法抵御,可我卻是不一般,我天賦卓絕,如今已是靈寂中期,想來也能扛一下,只是萬萬沒想到,那雷真是如此厲害?!?/br>
    竇炤心里瘋狂吐槽,面上卻真誠說道,“多謝師姐了,這婚契我不要,師姐若是能應(yīng)下,我萬分感謝!”

    云朵兒:“……”

    她緩了緩,笑了起來,“那師妹便與我回一趟坤山派,爹也有話要與你說?!?/br>
    竇炤不想回,可婚契的事,必須要解決,若是云朵兒和師父有辦法解決,那真是一樁好事,她點了點頭。

    ……

    另一邊,溫梨與衛(wèi)漱吵了起來。

    衛(wèi)漱第一次如此大發(fā)雷霆。

    ‘啪!’

    房間里的桌子瞬間被拍碎,四分五裂。

    溫梨臉色也很難看,“大師兄!我和朵兒才是你真正的師妹!師父都不認竇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