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心里多少是委屈的,他們騙她就可以,就騙得如此理所當然,她就騙不得他? 比起昨日他們騙她,她今日這一出只是小小巫吧? 至少她今日去貓兒林是沒有危險的,她至少沒有拿自己的安危來騙他,不像他。 可他......此刻卻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鼻尖有些酸,本想不理他的,可心里的倔強卻讓她就是不撇開視線,就直直迎著他的目光。 掌柜的堆著笑過來圓場:“呀,四王爺跟曲幫主這是怎么了?有事兒好商量嘛,不要這么大動干戈的,四王爺消消氣......” 話還未說完,步封黎眸光如刀,朝她瞥過來,她嚇得渾身肥rou一顫,不敢再多言一字。 步封黎又轉(zhuǎn)眸看向青檸,沉聲:“出來。” 扔下兩字,人就轉(zhuǎn)了身,出了雅閣順著走廊往前走。 青檸自是不會動。 唇瓣亦是抿得緊緊,胸口同樣起伏得厲害。 尼瑪,他讓她出去她就出去? 當她是好捏、好騙、好欺負、沒脾氣的是嗎? 就不出去! 不僅唱曲兒的停了,絲竹弦樂也停了,所有人都看著他們這邊。 因為他們這邊比戲臺上的戲好看。 畢竟他們二人在大燕太有名,雙惡交鋒,那可是難得一見的盛況。 不少人竊竊私語,猜測、議論。 大概是見她沒跟著出去,步封黎又轉(zhuǎn)來了。 她沒看,是小黑小聲提醒她的:“幫主,人回來了,又回來了。” 青檸依舊不為所動。 回來就回來,她就不信,他還能將她殺了不成? 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因為是背對著雅閣門口,不回頭就看不到后面,只能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 還以為他會跟剛才一樣進來。 沒有,腳步聲就停在雅閣門口。 然后,就看到一個什么東西被扔了進來,扔在她腳邊的地上,“嘭”的一聲碎開來。 聽聲音是瓷器。 青檸頭未動,視線下移,望過去,就看到小瓷瓶的碎片,以及滾落得到處都是藥丸,以及一片碎片上的標簽紙。 避子藥三字赫然入眼,她瞳孔一斂,錯愕回頭。 這藥怎么在他那里? 他是怎么找到這藥的? 他翻過她的包袱? 所以...... 他如此盛怒,并不是因為她騙他,而是因為她背著他吃避子藥? 男人面色冷凌,凝著她:“走不走?本王可不保證接下來會做出什么事來。” 說完,再度轉(zhuǎn)身走了。 青檸眼睫顫了又顫,一顆心也是兵荒馬亂。 雖然她真的很不想受他威脅,但她又深知,他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都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避子藥扔給她,這已經(jīng)......讓大家大跌眼鏡了。 兩個大男人...... 恐他接下來做出更瘋的舉措,她只得慫慫地起身,拾步出了雅閣。 見小黑作勢要跟上,她背手于身后,朝小黑示意了下,讓不要跟她一起。 小黑會意,便停了下來。 兩人都一身白衣,一前一后,拾階下樓梯。 全場所有人都望著。 有人便議論開了。 “看來,曲幫主這一惡還是略遜一籌啊!” “是啊,四王爺太惡了,曲幫主明顯怕了。” “就是,砸了他的桌子,讓他出去,他就乖乖出去了。” 小黑聽了,心里可不服氣了。 忍了又忍,見大家越說越甚,越說越離譜,哪里忍得住,當即就辯解道:“瞎說,你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幫主就沒怕過誰,四王爺他也不放在眼里的!” “是嗎?那剛剛大家都看在眼里啊,你家?guī)椭骶褪钦J慫了不是嗎?” “我說了,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小黑義憤填膺。 “發(fā)生了什么呢?” “對啊,發(fā)生了什么呢?你不說,我們當然不知道啊!” “就是,不知道前因后果,我們就只能憑自己看到的。” 大家七嘴八舌。 小黑想了想,反正他家?guī)椭髯鰤氖戮蜎]遮掩過,也從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遂頭皮一硬,大聲道:“那是因為我家?guī)椭髯蛞谷ニ耐醺驮谒耐醺锔懔怂耐鯛數(shù)囊粋€下人,然后今日給那個下人送了避子藥過去,四王爺肯定覺得自己受辱,臉上無光,這才找我家?guī)椭魉阗~,你們沒看到扔的那瓶是避子藥嗎?” 原來如此。 眾人震驚,不意事情竟然是這樣。 難怪啊! “天啊,那曲幫主也太厲害了吧,竟然跑去四王府做這事兒。” “這不明擺著,做給四王爺看,挑釁四王爺嗎?” “是啊,四王爺是能惹的人嗎?他也敢!” “哇哇哇,為什么我覺得他們兩人雖惡,可這樣好讓人心動怎么回事?” “花癡!” “你們說,他們出去會不會打起來?” “肯定啊,決一死戰(zhàn)肯定是免不了的。” “我也覺得,四王爺可不是能惹的,曲幫主這次太過了,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必定要動手。” “要不要出去看看?” “必須的,走走走。” 大家一窩蜂出門,卻發(fā)現(xiàn)哪里還有兩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第462章 主動道歉 妙音閣后院 步封黎兀自解著柱子上栓馬的韁繩。 青檸在距離他約莫七八步遠的地方站定,從背后看著他。 以為他有話要說,畢竟是他讓她出來的。 坐等右等不見他出聲,而且,解個韁繩而已,愣是解了半天還沒解開,動作幅度還大得很。 因為被他高大的身軀所擋,青檸看不到韁繩的情況。 她合理懷疑,他解得太毛躁,造成了死結(jié)。 她甚至覺得,下一刻,他可能會直接將韁繩扯斷。 畢竟,質(zhì)量那么好的紅木桌,他都能一掌劈成兩半,小小韁繩算什么。 然,并沒有,他還在那里解著。 青檸想,或許是一旦扯斷,騎馬的時候就沒法拉韁繩了吧,他才執(zhí)著于此,跟根韁繩杠上了。 青檸不想再等了,轉(zhuǎn)身走去另一頭。 她的馬車停在那里。 車夫本在打盹兒,驀地看到她,連忙起身:“幫主。” 見她近前,又問:“回幫里嗎?” 青檸點點頭,踩了踏腳凳彎腰上了馬車。 車夫剛解了韁繩,準備拉著馬兒出后院,被白衣勝雪的男人攔住去路。 他甚至都沒注意到男人是從何處突然冒出來的。 “四王爺。” 車夫認識步封黎,不知他意欲何為。 “搭一下順風車。” 步封黎面無表情,聲音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