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青檸眼睫一顫。 嚶嚶嚶,這是什么寶藏男人啊? 為什么是書中的紙片人啊? 她看著他。 面前的他,又明明有血有rou有靈魂。 男人亦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絞在一起。 一時間小灶房里靜謐得厲害。 彼此的呼吸聲就異常明顯,且突兀起來。 男人忽然長指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她的唇。 青檸呼吸一抖。 鬼使神差的,她竟也沒有推開,長睫顫得厲害,一顆心也顫得厲害,指尖攥緊的同時,她甚至緩緩閉上了眼。 男人就像是得到了鼓舞,揚手一盲拋,手里的水瓢連帶著里面的水就被扔到了身后的水缸里面,濺起水花老高,不少濺到男人身上。 男人也渾然不管,大手扣住青檸的腰身,往自己面前一按,加深了那個吻。 疾婉晴拿著藥包過來小灶房的時候,就看到這副香艷的畫面。 她驚得手里的藥包差點掉了,好在系藥包的細繩是鉤在指頭上的,才沒讓藥包掉地上。 一度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因為在她的認知里,步封黎那樣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在灶房里做這種事的,也絕對不可能跟一個卑賤的下人做這種事。 然,她看了又看,確認了再確認,揉眼再看,的確是他,被他摁在懷里狠狠親吻的女人,也的確是那個叫水餃的婢女。 這這怎么可能? 這不可能! 蒼白著臉轉身,她快步離開,一直跑出后廚的院子,她才停住腳,扶著院門氣喘吁吁,一顆心就像是被什么裹得死緊,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第381章 是我的人 疾婉晴來到宮千暮廂房的時候,宮千暮正盤腿坐在床上打坐。 “聽聞為了給婉晴拿解藥,王妃主仆二人女扮男裝去高府比試招親,不慎陷入危險,王妃傷口裂開,舊傷加重,此份恩情,婉晴感激不盡,定銘記在心,謝王妃。” “并未能拿到解藥,疾二姑娘無需客氣。” “不,王妃有這份心,已實屬難得,婉晴真的很感激。”說到這里,疾婉晴眼睛都紅了。 宮千暮瞥了她一眼:“你身上的毒如今什么情況?” 疾婉晴黯然垂目:“暫時軍醫用藥壓制住了,要想解毒,還是得弄到千年精粟才行,不過王妃放心,婉晴暫時沒有性命危險,軍醫說,此毒發作至少十日之后。” 宮千暮點點頭。 “對了,水餃呢?”疾婉晴四下看了看,問道。 “找她有事?”宮千暮未正面回答她。 疾婉晴微笑:“也是想當面感謝一下她,聽說,她在高府都暈了過去,說到底都是為了婉晴。” “沒事,她是我的人,我去她自然得去,疾二姑娘不必掛懷。” 疾婉晴面色微微一滯,有種被當場打臉的感覺。 她說為了她,這個女人的意思是,并非為了她,而是為了她這個主子,主去,仆自然去。 呵,這個女人心真大。 她的人? 就怕她把那個女人當成自己的人,那個女人不把她當主人,還想鳩占鵲巢,搶她的男人! 不是想,是已經付諸行動了。 “水餃是自小跟隨王妃的嗎?” 宮千暮眼波微斂:“疾姑娘為何突然問這個?” “哦,沒什么,就是想問問王妃對她這個人了不了解。” 并非她想挑撥離間,她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對她不薄。 查出她是細作,是這個女人幫她說話救下了她,此次還為了她的解藥,女扮男裝去高府應試招親。 身邊出了這么一個白眼狼、狐貍精,她必須提醒提醒她,否則枉對這個女人的恩。 “了解啊,怎么了?”宮千暮眸光微閃,一臉疑惑。 “婉晴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不要講。”宮千暮淡聲接道。 呃。 疾婉晴一臉驚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女人竟然讓她不要講? 實沒想到她會如此,搞得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一時間尷尬不已。 好在這個時候,軍醫進來了。 “王妃感覺好點嗎?還眩暈不眩暈?” “嗯,好多了,謝胡軍醫。” “藥喝了嗎?” 宮千暮怔了怔:“何藥?” “補血的藥,我讓王妃的那個婢子去煎了,還沒好嗎?” “你讓水餃去煎藥了?”宮千暮不意如此。 “嗯,”胡軍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疾婉晴打斷:“還在小灶房煎著呢,王爺也在。” 宮千暮一愣,轉眸看向疾婉晴。 疾婉晴鞠身告退。 反正她已提醒,雖隱晦婉轉,但她相信聰明如宮千暮,應該能想到。 青檸端著煎好的要來到宮千暮廂房的時候,胡軍醫檢查完了傷口,正準備離開。 見她進來,胡軍醫皺眉:“煎個藥怎么煎那么久?” 末了,又口氣不善地吩咐青檸:“讓我看看煎的藥!” 第382章 是我慣的【求月票】 青檸端藥上前。 胡軍醫只瞅一眼,就怒了:“你這煎的什么藥?都糊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行了嗎?你這煎得半碗都沒有了。” 青檸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都怪步封黎,若不是被他糾纏半天,又怎會藥快煎干了都沒發現。 “沒事,糊了就糊了。”宮千暮連忙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把藥碗給她。 “王妃心善,但下人縱容不得,我是醫者,我比你們清楚,藥煎到什么程度藥效最好。” “那要不我再去煎一副?”見他這樣說,青檸只得提議。 胡軍醫輕嗤:“再煎一副,你說得輕松!再煎一副哪來的藥?你有藥嗎?虧你說得出口,你一個婢子,把藥煎成這樣,半分悔意歉意沒有” “胡軍醫。”宮千暮將他的話打斷。 “她是我的婢子,胡軍醫當著我的面訓她,是不是不大好?” 胡軍醫臉色一變,連忙致歉:“是我逾越了,請王妃見諒,我也是為了王妃好,并無惡意。” “你是醫者,替我療好傷,便是為了我好,其余的,就不勞胡軍醫cao心,我的人,我自心中有數,就算嬌縱幾分,那也是我慣的。”宮千暮不輕不重,徐徐道。 胡軍醫抬袖揩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 得。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當他對壁說的。 “王妃心善大度,實在佩服,我知道了,定不會再有逾越之舉。” 宮千暮淡“嗯”了聲,朝青檸伸手。 青檸將瓷碗遞給她。 她一口飲盡。 胡軍醫臉色不太好看,提了藥箱告退。 當房中只剩青檸和宮千暮的時候,青檸朝宮千暮豎了豎大拇指:“社會我宮姐,霸氣護老鐵!” “什么?”宮千暮沒懂。 “就是牛掰的意思了。” “牛掰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厲害!”青檸再度豎了豎大拇指。 “你不生氣吧?”宮千暮看著她,“我不知道他讓你去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