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說!”男人顯然失了耐心。 “還是算了” “有屁就放!”男人又是一掌拍在邊上桌面上,“啪”的一聲大響。 青檸這才抬起頭:“那奴婢就放了,相信王爺也不會因為一個屁來懲罰奴婢。” 男人:“” 崔寧:“” 青檸嘻嘻一笑,羞澀扭捏道:“第一個,奴婢就是想知道,王爺所說的,對奴婢不客氣,是怎樣的不客氣,指的是哪方面?如果是某方面,那請王爺盡管不客氣就是!” 說完,見男人臉色大變,她連忙伸手阻止道:“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息怒息怒,奴婢知道了,知道了!” 她有毒,好喜歡調戲這個男人腫么回事? 第61章 戲不能過 也不給男人說話的機會,她又繼續(xù)道:“另一個,王爺剛剛的意思是,不需要奴婢作弊,王爺就可以取勝是嗎?” “當然!”男人冷哼,兩字從鼻子里面出來。 青檸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奴婢知道了,那奴婢正常發(fā)揮便是。” 男人汗。 他的意思難道不是不需要跟步颯塵去合奏嗎? 什么理解能力? 正欲說話,青檸似是陡然明白:“王爺莫不是說,不需要跟七王爺合奏?不對不對,是奴婢想多了,奴婢想多了,對奴婢,王爺一向是見死不救,斷不會嫉妒吃醋!而且,王爺剛剛也說了,對這些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想必對奴婢跟七王爺合奏也絲毫不覺有威脅。再說了,奴婢已經(jīng)答應跟七王爺合奏,王爺突然不許,奴婢都會多想,也難免其他人不多想,尤其是七王爺,指不定會以為王爺有私心呢,所以,對,王爺?shù)囊馑际牵綍r奴婢正常發(fā)揮便是。” 男人:“” 話都讓她一人說了。 不過,他又豈是連故意引導都聽不出來的人? 冷哼:“廢話那么多,不就是想讓本王允你跟七王爺合奏嗎?” 呀,看穿了? 也是,對方是什么人,戰(zhàn)場官場,他都是大佬,這種小九九又豈會看不出來? 所以,戲不能太過。 青檸腦子一轉,索性承認了:“王爺真是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奴婢的確是想跟七王爺合奏這一曲,不為別的,只是想讓王爺看看,奴婢也不是一無是處。” 也不多說,就這一句,就這一個理由,她就停了口,低下頭。 男人眸光微斂。 雅廳里瞬時變得特別安靜,落針可聞。 一甩袍袖,男人拾步往外走,走到門口,冷冷丟下一句:“隨便你,想代表七王府,滾去七王府便是!” 幽幽夜色下,男人走在前面,崔寧亦步亦趨跟在后面。 崔寧幾次開口想說自己的正事,幾次都臨時住了口,恐男人情緒不好,不敢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男人卻自己停住了腳:“你方才有何事要稟報?” 崔寧連忙上前,借著夜色和風燈,看了看男人臉色。 咦? 竟然還好。 雖也看不出喜怒,但至少沒有他想象的壞。 遂心口一松,回道:“奴才的侄子明日成親,奴才想告假一日。” 回完,一顆心又再度提起來,生怕他不允,因為這個男人向來性情陰晴不定,且不講道理、不通人情,上次鐘力家里有事想告假都沒成,還惹了一頓怒。 男人瞥了他一眼:“就這事?” “是!”崔寧頷首,準備進一步說明一下,男人已開了口:“將府里的事安排好就行,反正乳母發(fā)喪是后日。” 崔寧一怔,這是同意了? 大喜:“謝王爺!” 男人拾步往前走,上了長廊,想起一件事,停住腳,對著黑暗“啪啪”拊了兩下掌。 一抹黑影不知從何處冒出,翩然落在長廊外,男人的前面。 崔寧認識,是男人的隱衛(wèi)之一,海流。 海流對著男人恭敬一揖:“王爺。” 第62章 最大嫌疑 “即刻起,給本王盯著青檸,一舉一動都要留意,若有異常,隨時跟本王稟報。” “青檸?”海流一怔。 不僅他,崔寧亦是。 “不認識嗎?”男人沉聲反問。 “認識認識,自是認識。” 他只是比較好奇,為何要去盯她? 一個花癡有什么好盯的? “那有何問題?”男人又問。 “沒問題,什么問題都沒有,王爺放心,屬下定會監(jiān)視好她。”海流恭敬領命。 身為下人,主子吩咐,照辦便是。 “嗯,”男人揚揚手:“去吧。” 衣袂簌簌,海流在夜色下幾個縱躍就不見了蹤影。 崔寧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王爺為何讓監(jiān)視青檸?她” 男人回頭瞥了他一眼,淡聲道:“不是你說她不簡單嗎?” 崔寧:“” 他說不簡單,他就派人盯? 他才不信呢,他幾時這般重視過他說的話? 而且,他說她不簡單,是說她的人品。 人品不好而已。 其余,有什么好盯的? 男人也未睬他,繼續(xù)往長廊前面走:“將晚膳端到書房來。” 讓人監(jiān)視那女人,自然有他的理由。 他想了很久,自己腦子沒受過傷,精神上也沒受過創(chuàng),又年紀輕輕,怎么就失了一些記憶? 撞了邪?遇了鬼? 不,他是不信怪力亂神的人!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人為。 而他仔細回想了兩次失憶的前后,兩次那個女人都在。 第一次,在竇氏樂坊,他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來到另一間雅廳時,青檸就站在他面前。 她怎樣進來的,何時進來的,他全然沒有印象。 后來,在馬車上,更是只有他們兩個。 如果有第三人潛入,傷了他的唇、傷了他的手,她就在馬車里面,不可能不知道。 可自始,到現(xiàn)在,她都未提及此事。 退一萬步說,就算那時她還未蘇醒,人事不知,那鐘力在前面趕車,有第三人闖入,他也會知道。 所以,最大的嫌疑就是那個女人。 當然,他只是懷疑,并無任何證據(jù)。 這也是他讓海流監(jiān)視她的原因。 不過,有一點,他是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似乎并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看得懂邊國樂譜,笛術精湛,還能想出前后不重疊的和音雙奏。 另外,雖一如既往地毫不掩飾對他的愛,一如既往的喪心病狂、毫無底線、毫無廉恥之心,但某些時候,他就是生出一種她并非真情實感、只是巧舌如簧的感覺來。 翌日一早,步封黎下朝回來,如同往常一樣,全員出府迎接。 入府之后,步封黎就去了書房,剛坐下,鐘力就大步進來。 “王爺,青檸剛剛找屬下,說,自己去七王府了,崔管家今日告假不在,她就跟屬下打聲招呼。說是王爺知道的,王爺讓她滾去的。” 男人拿書的手一頓,有些意外。 “已經(jīng)去了嗎?” 剛剛府門口跪迎的時候,他看還在的。 “已經(jīng)去了,海流已秘密跟去了,不過” “不過什么?” “府門口的侍衛(wèi)說,她去的不是七王府的方向,是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