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去!” 沒有了那種特殊妖魔提供血液,‘全神教’無法用造妖吸引來更多信徒,他們甚至嘗試將之前成功的信徒的血液抽出來,然而全部失敗了。 這時候各國政府終于抽出精力對付這個大量掠奪錢財并且一直造謠生事的邪教,于是這個風光一時的教派很快就在官方打壓下成為歷史。 這個時候,世界上大部分國家,除了最嚴重的地區還處在被封鎖狀態,其他并不算嚴重的地區開始恢復工作、學習和生活。 “比起狂犬病,失業殺死的人更多,我們可以死,但絕不能失去工作。”人們走上街頭,要求恢復工作,因為他們多數人沒有存款,不工作就會死。 然后他們的政府就‘從善如流’解開了禁制,表面上,他們開始和夏國一樣恢復正常。 除了他們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隨身攜帶槍支。 “真是太不負責任了,應該先把整個市區清理一遍再開始恢復秩序。如今這樣只會引發恐慌,因為沒有人可以肯定人群中和黑暗中沒有隱藏感染者。”支持隔開區域全面檢查和清理的人們議論紛紛,他們并不覺得現在就全面開放是一個好主意。 他們想的沒有錯,全面開放之后,工廠確實恢復了上班,學校也恢復上課,但是每天被襲擊而被感染的人數也上了一個新的高峰。 “他不應該為了經濟就罔顧人命。”情況比較嚴重的平民區的人大聲斥責,但一切無濟于事。 這一切和夏國關系不大,他們已經在商量五一去哪里游玩,雖然國外去不得,可是國內還有很多值得一玩的地方。 提起來喪尸或者人類末日,大家都覺得離自己非常遙遠,很沒有真實感。 大家都很忙,忙著上班上學,實在沒有那么多時間真情實感的為國外水生火熱的外國人擔心憂慮。 哦,不,還是有人在憂愁的,比如精神外國人? 不久之后,百煉給夏夜發來信息,表示妖鬼病毒的疫苗有了希望。他們在那個特殊妖魔的血液里發現了一種可以殺死妖鬼毒的活性的特殊物質。 另外夢族的一日一年功能也大大加快了疫苗的研制。 “聽說紅蓮先生是基金愛好者,現在可以大批量購買生物制藥類和疫苗類的基金了。”心情頗好的她良心提醒。 這就是內部有人的好處……夏夜笑瞇瞇購買了很多生物制藥和疫苗類基金。 之后沒有多久,官方發布新型狂犬病毒的疫苗的研制進入新的階段,夏夜的基金一日漲了八個點,簡直瘋漲。 “其實應該買股票的。”夏夜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錯過一個億。 疫苗的出現大大緩解了大家的憂慮,就好像無望的生活突然出現了希望。 災情比較嚴重的國家當然第一時間跑到夏國尋求合作,他們花費大量金錢購買夏國出產的深度睡眠艙、各種物資、武器等等,甚至趁機談下好幾個商業合作。 但還是有冥頑不靈的家伙叫囂夏國的疫苗根本是一場騙局,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他們指責首先和夏國合作的國家背叛了聯盟,他們選擇了和夏國同流合污。 “只要能回到從前,我可以和魔鬼合作,但夏國顯然不是魔鬼!”和夏國合作國家的民眾卻非常支持自己政府的決定,他們想要回到從前,因為這個目的,他們可以放下一切的歧視和偏見。 事實非常明顯,被指責不顧動物權益沒有人權的夏國控制住了災難,而他們的自由沒有給他們帶來安寧。 哪怕政府一直控制言論,官方喉舌一直發表不利看法,但是事實擺在這里,不能假裝看不見。 “其實不只是人類,我們兩邊的妖魔也有合作的項目。”星羅帶著夏夜出現在機場,夏夜有兩日假期,加上周末,他可以玩四天。 “我們坐飛機去?”習慣了逃票的夏夜覺得不太適應。 “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我更像是上個世紀的老家伙。”星羅去取了機票,然后帶著夏夜去排隊,他們需要先檢測。 夏夜把背包放下,等一切手續都搞定才拿起包追上星羅:“你居然還能弄到假身份證?” 他忍不住摸摸臉,這是一張不一樣的青年的臉。 “不是假的,真實有效。”星羅站在那里等著短腿的夏夜,等他走近了,才伸手拿起他的包,并且放慢了走路的速度,“我幫你拿著。” “妖魔之間也有合作?” “當然,這一次我準備帶你去參加黑巫之森的聚會。他們那里新來了一個言靈者,為了歡迎他的加入,所以有了這一次聚會。那是黑巫師和部分妖魔才能參加的聚會,我是夏國一個蛇系妖魔,”他伸手拉起夏夜的手,“而你是我的契約者,一個墮落術士。” 那雙深色的眼睛看著夏夜:“你覺得怎么樣?” 作者有話要說:契約者夏:喊一句主人我聽聽? 被契約者羅:乖,等你長大了再喊~ 第90章 “你是在撩我?”夏夜問, “看看我,哪怕在古代都還是未成年,不心虛?” 星羅笑起來:“怎么能是撩?是我在展現自己的魅力。所以, 考慮一下?” “我還是一個孩子。”到這個時候,夏夜又想起自己是個‘孩子’了。 “知道你是紅蓮,如何還能把你當成是普通孩子?我雖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奇遇,但是論起心性, 應該和成年人一般無二, 說不定還要更加成熟一點, 足夠做出理智的決定,并且為此負責。我若是還把你看作是孩子,才是真正小看你。” 對長壽的妖魔來說,十六歲還是十八歲,都沒有任何區別, 星羅也不是以年齡去判斷一個人,而是以心性。若是之前尚有疑慮, 那么知道夏夜就是紅蓮之后, 他認為夏夜已經可以做出承諾。 這種承諾不是一時激情澎湃的結果,而是深思熟慮之后的決定。 星羅希望夏夜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花神都很短命,和人類一樣的壽數。” “我知道。” 夏夜想了一下, 他反手握住星羅的手:“談戀愛不都是因為一個人活得很無趣,才想要試試兩個人會不會有意思一點么?我覺得我自己一個人就活得很有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要戀愛, 負責了自己,還要負責另外一個人,實在太累了。所以如果我現在答應你,那肯定是騙你的, 圖你手藝。” “人也可以圖一下。” “圖什么?圖你比我高?圖你比我壯?” 星羅努力尋找自己的優勢:“有顏值,有身材,有錢有勢,帶你上九霄攬月,帶你下五洋捉鱉。” “可是你說的這些,”夏夜笑得眼睛都瞇起,“我全都有。”對不起,我似乎已經活成了優質對象的樣子。 星羅難得噎住,他忍不住笑起來:“好吧,家務活全包,包三餐,陪玩游戲,如何。” 夏夜在瞬間遲疑了…… 不行不行不行,才說完不考慮,不能自己打自己臉。 “咳咳,總之什么時候我覺得和某個人在一起很有意思,才會考慮這件事。” 沒有背包一身輕的夏夜帶著笑走在前面,而星羅快步跟上去,他們并排行走,雖然沒有接觸,卻有一種同伴的親密。 飛機上人很少,一些還是準備回國的外國人。 這個時候還選擇出國,不是為了重大利益,就是有割舍不掉的存在。 夏夜和星羅坐在一起,他的旁邊是走道,那兒有一對面容嚴肅的年輕男女,他們不怎么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而他們的前面是一個年老的婦人,她上了飛機之后就一直在禱告。夏夜聽著她顫抖的聲音,里面提到了她在國外的孩子,她在祈禱平安。 說來也巧,這個老婦人走道另一邊剛好是個拿著水晶念珠的中年男人,手腕上還掛著一串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種子制作的佛珠。 似乎在十分無助又無法以人力戰勝的時候,大家就會把心靈交托給宗教。 夏夜觀察著四周圍的乘客,他的眼神里帶著好奇。 “是第一次坐飛機?”星羅小聲問他。 夏夜想了一下,點點頭,上輩子那些都是飛船,所以的確還是第一次坐飛機。瞬移太方便了,若不是星羅要求,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坐飛機。 星羅拿出一本雜志:“無聊的話看看這個,或者打個盹兒?” 他們以某兩個真實存在的人的身份參加聚會,這兩人卻沒有空間能力,所以必須坐飛機出行。對習慣了瞬間移動的人來說,就像有摩托車卻必須選擇走路一樣,既麻煩又不習慣。 夏夜就覺得很不習慣,但是也還好,他一開始也不習慣動車,但是偶爾也會選擇坐動車。所以他就翻開了星羅帶來的動漫雜志,慢慢看起來。 “日期是一個月前的嗎?”他指著上面的日期。 “是日出國某個雜志社的夏文版本,已經從一周一期推移至一月一期,這是上一期的。”星羅知道夏夜喜歡動漫,才特意定了這個雜志。 “說起來最近新番也停播了。”世界新的變化多多少少還是對他的生活造成了影響。 這時空姐走過來,帶著讓人安心的微笑提醒乘客放好行李等私人物品,兩人就安靜下來。 飛機開始起飛的時候,壓力突生,夏夜放下手里的書,他揉了揉耳朵。耳朵很不舒服,一瞬間被一層膜堵上一樣的難受,他知道這是耳鳴。 星羅側頭看著夏夜晃晃腦袋,又晃一晃,然后張嘴作吞咽狀。 “怎么樣?還難受么?” “還好。”夏夜又揉了揉耳朵,才低下頭繼續翻開雜志,他的耳朵都揉紅了,粉粉的紅。 飛入平流層之后,飛機安穩下來,再無顛簸感。但是飛機上的乘客還是面無表情,沒有一刻放松,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夏夜翻看著雜志,時間一點點流逝。 空姐推著小車過來,不厭其煩地詢問每個人的喜好。 大家的心情都比較壓抑,有時候乘客說話會很不客氣,也有些會將焦慮轉移到別處,比如不停換食物,她們也都保持微笑應答。 “真厲害。”自己做不到,所以夏夜覺得她們很厲害,“對著無理取鬧的家伙,還能壓著自己的心情一直微笑服務。” “只是工作需要沒辦法而已,”星羅接話道,“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的痛苦和委屈,但大家都還是認真又努力在工作。” 委曲求全大概是每個走上社會的人都要學習的東西,再強大也有必須得妥協的時候。 唯一不同的是,弱小的人需要妥協的時候更多更密集。 夏夜懂這個道理,這不妨礙他覺得這些美麗的空姐厲害,他覺得每一個能認真對待自己工作的人都很厲害。 “這就是我要跑一趟的原因,”夏夜說。 他們應該為自己的生活工作上的小事發愁,而不是為生存問題。 空姐的小推車已經到了他們面前,夏夜要了三明治和熱牛奶,而星羅要了蘑菇焗飯和咖啡,另外還有一根香蕉和幾個小面包。 飛機餐的味道只能說還可以,在挑剔的夏夜這邊勉強夠及格分。 他很認真吃完了,今年因為妖鬼的事情,全世界的糧食都漲了價,這個時候浪費非常可恥。 “不喜歡別勉強自己。”星羅看他吃一口就皺一下眉,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味道。 “已經有些地方的人不得不翻找垃圾用于果腹,我這么挑剔是要被人揍的。”夏夜就算不喜歡蔥香小面包,還是就著牛奶吃完了。 星羅撕開濕紙巾的袋子,將紙巾遞給他:“你不喜歡的可以給我。嗯,如果你不介意。” “你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兩人正說笑著,飛機忽然抖了一下,不是那種很輕微的正常的抖動,而是…… 夏夜的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他正要算一算是怎么回事,恰此時一個半透明的青灰色的腦袋從椅背上冒出來。然后是天花板,走道的毯子,飛機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