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啊。”長老紛紛搖頭，一個個痛心疾首。

    敬蒼派掌門突然設下幾個隔音結界，還壓低聲音謹慎的說：“仙尊跟我透露，那女子跟他的心魔有關。”

    幾個長老露出震驚的表情：“此話當真？”

    掌門重重點頭：“絕無虛言。”

    “那行吧。”幾個長老匆匆離去，再沒有說一個不字。

    應玨仙尊多年前突然出現心魔，這么多年一直沒辦法化解，若是成親就能解決，別說只是答應和幫忙籌備，就算要去搶新娘子，他們也義不容辭。

    此時馮笑又遇到周應真，他坐在一顆大樹上，看起來有些虛弱，一張臉很是蒼白，渾身仿佛都散發著病弱的氣息。

    馮笑飛上去：“又見面啦心魔先生。”

    “我更希望你叫我周應真。”周應真笑道，他往旁邊挪了挪，馮笑便坐在他身邊。

    她笑瞇瞇打量著他：“你看起來虛弱不少。”

    “是啊，我很快就要消失了。”他仰頭看著天空。

    “真的？”

    “你看起來很期待。”周應真苦笑。

    “沒辦法，誰叫你是他的心魔呢，你消失就代表他會好起來，于情于理我都應該高興的嘛。”

    “那倒也是。”周應真又是苦笑，“雖然情理上都說得通，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心涼呢！”

    “你跟普通心魔真的很不一樣。”

    “這句話你說過。”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再說一遍。”馮笑認真看著他，“若你不是心魔，我們肯定能成為好朋友。”

    “那你可知道……”周應真突然湊近她，一字一頓的說，“若我不是心魔，我絕不會想跟你做朋友。”

    馮笑一臉愕然：“我還以為你挺喜歡我的呢，原來你這么討厭我啊？”

    周應真的手從她臉頰邊輕輕滑過，柔嫩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顫：“我并不討厭你，一點都不曾有過，今后也絕對不會有。”

    “額……”馮笑眨眨眼，默默的閉上嘴。

    他卻并不想結束這個話題：“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是為什么會出現的嗎？”

    “你愿意說？”馮笑覺得周應真此時狀態有些不對勁，但她實在太想知道，還是問出來。

    “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是個心魔，我們心魔陰險jian詐，一出現就只想搞事情，從來不會做好事，更不會做虧心事。”周應真轉頭看向她，一雙眼眸竟然隱隱有變成紅色的征兆，“你想從我口中知道答案，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這是準備黑化嗎？”馮笑突然笑起來，“但你身上的氣息太友善了耶，你要是想裝成黑化，你至少氣息得裝出來啊！你這樣嚇不到我的。”

    周應真：“……”

    他突然有些沮喪，作為一個心魔，他做的實在太失敗了，連狠起心都做不到。

    “你說得對，我黑化不了，因為我對你根本狠不下心，不過我確實想收點報酬，你愿意付出什么？”

    “你想要什么？”馮笑有些好奇，作為一個心魔，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周應真的臉慢慢朝她靠近，直到距離她只有一點點，他方才停下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本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臉，卻發現袖子下的兩只手都已經變成透明。

    他略有些不甘心的伸出手，透明的手從她臉上劃過，她并沒有感覺，他也沒有。

    “我想要，你永遠記住我。”他輕聲說。

    “可以啊！”馮笑笑瞇瞇說，“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因為什么原因出現的？”

    “你有沒有想過，他如今的修為，如今的地位，還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周應真諄諄善誘。

    “這個我也覺得奇怪，我想了好幾天，都沒能想出答案。”

    “有啊！有一樣確實是他這么多年都求不得，追不到的。”周應真咧開嘴，笑容燦爛的說，“

    那就是你啊！馮笑，你就是他的求而不得，你就是他產生心魔的原因。”

    “我，就是因為你而出現的。”

    ————

    天色漸漸有些晦暗，周應真已經走了，馮笑卻還在樹上傻坐著，久久沒有動彈。

    樹梢微微顫動，她旁邊便出現一個人，他手中的披風輕輕圍在她身上。

    她頭一歪，靠在應玨肩膀上：“我就這么讓你喜歡？”

    “是啊，喜歡到骨血里。”應玨摟著她。

    “嘖……”她反手摟住他，兩人靜靜的欣賞著滿天星光。

    許久過后，她突然坐正起來：“對了，既然如此，那你之所謂的下凡歷劫是怎么回事？浮生鏡鏡靈又是怎么回事？”

    應玨：“……”

    “老實交代。”馮笑掐住他耳朵，“你現在要是有半句假話，看我會怎么對付你。”

    應玨咳嗽一聲：“大智大慧的夫人，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所謂的歷劫是假的，浮生鏡也是我讓它去找夫人的，就是想讓夫人了解一下我的心，不會再遠遠的想要躲開我。”

    “呵，果然就是一個騙局。”她一直就隱隱有所懷疑，但因為跟浮生鏡的合作中，她確實得到不少好處，所以就沒有說破，沒想到浮生鏡還是個雙面間諜。

    “那它現在在哪里？我飛升的時候，它為什么要說它命不久矣，所以把它所有的靈力和氣運都給我？”

    應玨含笑：“你身上的鏡靈只是一部分，真正的鏡靈一直在浮生鏡里，它現在好的很。至于給你的靈力和氣運，本來就全部都是要給你的，只是擔心你懷疑它，所以一開始才跟你講好五五分賬，在你飛升的時候全部給你，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