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
旁邊將士心驚rou跳,可除了祈禱自己不被砸中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甚至都不能躲閃。 因為每個人的位置都有著自己的職責,火油壇子的掩護下,數千呂軍推著樓車、轒辒車,扛著云梯在逼近。 他們也會進行反擊,箭雨、滾石和檑木盡情的招呼,呂軍也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陣亡。 盡管有霹靂車轟炸,有樓車對射,有轒辒車保護,可作為攻城一方的傷亡一定是會更大的。 每個人都希望成為第一個先登,有朝一日能提槍上馬在萬軍叢中廝殺,為了這個信念,也為了勾人的賞格,呂軍很是玩命。 也許是作為對自己意氣用事而折了太史慈的懲罰,也許是覺得將士在死戰,主公就該陪在身邊,無論霹靂車砸的多兇猛,樓車上的箭雨有多密集,孫策自始至終是待在走馬道上的。 不時會幫著拖走受傷的軍士。 這當然是很振奮士氣的。 作為攻城方,林墨沒辦法身先士卒,但他也如孫策一般,從戰斗開始就一直守在督戰士兵的身邊,直到黃昏戰罷退走。 這樣的戰斗,這樣的傷亡,對于主帥的心理其實是巨大的考驗,看著自己人一片片的倒下,林墨當然也很心疼。 可這就是戰場,任你奇謀百出,到最后都會回歸到人類最原始的戰斗方式,這是無可避免的。 一連七天啊,沒有間隔,天亮就出戰,黃昏便撤軍,舒城的城關下早就堆尸如山、血流成河了。 就連負責攻城的顏良都看的心涼,幾次舉著盾牌沖上去。 可是面對密如驟雨的箭矢、防不勝防的滾石檑木和忽然出現的火油當頭淋下,要不是仗著武藝高強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真的打不上去啊。 直到第八天,林墨才下令讓大軍休整兩日,休整過后,還是要繼續攻城的。 七天,七天時間死傷了四千多人,這種打法任誰看了都心疼。 陳宮當然是再次勸著暫時休戰,就連顏良這種好戰分子都開口是不是考慮圍城一段時間消磨對方士氣再打。 林墨一開始是不想搭理的,被問的多了也會失了耐性,“不如你們告訴我怎么破城?” 這下他們就啞然了。 面對死守的兩萬多江東軍,尋常的計策根本不可能把他們引誘出來,這群人已經把自己的命運與舒城捆綁在一起了。 而自己又不可能真的丟下一撥人在這里圍城就撤走,耗當然是耗的起,問題是如果曹cao傾巢而出猛攻徐州的時候,兵力方面肯定捉襟見肘的,哪里還有人來圍城。 到時候與曹軍的大戰出現對峙這頭又該怎么辦? 但凡有第二條路能走,林墨也不會選擇這種互換的方式。 現在死一些人,是為了將來死的少一些,也是為了徹底的把江東連根拔起。 林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賞金和撫恤金提高。 “諸位,請相信我,要在最短時間內破城,這是唯一的辦法。”林墨說完,眾人皆是頷首,堅定內心,該準備的繼續準備,該安撫的就去安撫。 城里的孫策其實一樣頭大,守城方的他們傷亡沒這么嚴重,可在霹靂車和樓車的招呼下,依舊是折了近兩千軍士。 這已經算是少的了,畢竟江東軍里有一半是水師,他們這些人不善守城之戰。 “時機差不多了吧?”孫策有些急切的問道。 “主公,還不行,眼下遠沒到可以動搖軍心的時候,更何況,如今封城突然讓喬公通信,林墨必將生疑?!弊趯O策旁邊的周瑜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可傷勢并沒有痊愈。 “那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看林墨這架勢,是放棄智計準備不死不休了。”孫策是迫切想把手里的棋子用出去。 “這不是我們預料之中的事情嗎?”周瑜反問。 孫策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的確如此。 戰斗才進行到第一個階段而已,按著攻城戰的習慣,最后肯定是要打到彼此都軍力殆盡為止的。 “主公,請相信我,還沒到時候,不到萬不得已我甚至都不想動用喬公,眼下死守就是上策,凡用計則必露破綻。 況且林墨的攻擊越瘋狂證明他越急迫,他也清楚的知道,曹cao馬上就要行動了。” 周瑜長嘆道:“再等等吧,時間利我不利林墨。” “曹cao……” 孫策無奈的閉上眼仰起頭,“你到底還要多久才到……” 第三百三十二章 演完了,動手 “呵……我說人去哪里了,原來是到了呂布的麾下。” 襄陽城內,手握竹簡的曹cao斜靠在帥椅上,略顯慵懶,面露不屑,“三番兩次去請他他不來,竟是跑到了呂布手下去,看來我這威望是遠不如他呂布了。 來人,召法正過來?!?/br> “喏?!?/br> 將士退走后,曹cao將竹簡隨手往臺案上一丟,心情不太好。 鳳雛龐士元。 一個名字響當當的人物,至少在荊襄這里是這樣的。 曹cao幾次三番的派人請過他入幕,他都以各種理由推辭了,后來竟然跑了。 當時以為是他為了躲避征辟而已,誰曾想竟然是去了呂布那頭,這讓曹cao心里挺不爽的。 雖然信里也說的挺清楚了,這家伙是先混入了關中十部,馬騰韓遂戰敗后才歸降的呂布,可關中十部是什么貨色,連自己都瞧不上怎么可能去投馬騰呢。 說到底,還是要用馬騰做跳板。 讓人討厭的家伙。 “司空。”沒多久,法正就來了。 “看看吧,剛剛快馬送到的信。”曹cao朝著臺案上的竹簡努了努嘴。 法正上前接過快速的閱讀后眉頭就蹙了起來。 是鐘繇寫的信,大致說了一下現在司州的情況,包括呂布的兵力,將領還有身邊跟著的謀士。 其中就有龐士元的名字。 鳳雛的名頭,便是在益州的法正也聽過。 有一說一,他并沒有太當回事,這個世道里商業互吹而自抬身價的士人太多了。 別說是他龐統了,就連還沒成事的曹cao,當年也是跑到了南陽去纏著名士許劭想討一句批言,好讓更多的人都認識到他,這才有了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的說法。 可說到底,又不是人人都是曹孟德,好些人只是為了賺點名聲便于奇貨可居罷了。 “司空決定要對司州動手了?”這是法正唯一想到的答案。 “對?!?/br> 曹cao吐出一口濁氣后也坐正了身子,“我認真想過了,徐州是個泥淖,去了如果不能立刻攻陷,那許昌就會同時面臨呂布和張遼的包夾,到時候我根本無暇救援。 而冀州方面,張遼的手頭上有六七萬人,黎陽又是堅城,急切間難以攻破,若是他死守,只怕會陷入苦戰。 思來想去,還是拿司州下手最合適?!?/br> 法正微微頷首,臉上卻也不意外。 自從上次他找自己和荀攸問過選擇后,法正就知道曹cao心里有自己的盤算。 這個時候,不能說誰對誰錯,只要用兵就一定有險,無非是值不值得去冒這個風險罷了。 法正想打徐州是自信可以快速攻破蕭關,荀攸選擇冀州,是因為鄴城是呂林的政治中心,如同許昌于曹cao。 而曹cao要打司州,應該是看重了林墨不在呂布的身邊,覺得這個匹夫最好拿捏。 同時,司州的咽喉潼關又不是完全不可攻破的存在。 “司空是忌憚龐統嗎?” “不瞞你說,我要打呂布正是看中林墨不在他身邊,要說忌憚,他龐統還不夠格,只是覺得事情會棘手一些。” 曹cao瞇著眼捻著手指,“我現在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貨色,可你先前說的辦法,卻不曉得還行不行得通。” “沒問題吧?!?/br> 法正也凝神沉思了片刻,緩緩頷首道:“呂布方才取下司州,這個時間里一定是在整肅內政,核準田畝、人口,整頓兵馬,了不起再清繳十部余孽,不可能會注意到這個地方的。 況且,龐統本就是荊州人,根本不了解司州地形,在下以為可行。” 曹cao扭頭看著背后的羊皮圖紙,目光所及皆在司州,倒也覺得這番話在理的。 須臾,轉過頭來沉聲道:“除此之外你也看到了,呂布手上有十二萬大軍,即便減去三萬人去了涼州依舊有九萬大軍。 而且,這九萬人可是呂布最精銳善戰的部曲,光是騎兵就有萬人,還有戰車和用不盡的糧草?!?/br> 這幾年中原地區的募兵速度不錯,加上自己從荊州、益州獲取的兵力,曹cao現在如果傾盡全力一擊,當然也是能夠召集到十八萬大軍的,這還不算水師的。 可那不現實。 首先,在譙郡和泰山郡駐防的三萬五千人不能動,否則徐州的駐軍就會殺過界了。 再者,白馬城里還有四萬五千人,是盯防張遼的,兩軍據黃河而望,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最后,荊州這里終歸還是要留下一部分人,劉備到底是個隱患,他知道在這一戰中的傷亡也很慘重,可具體能抽出多少兵力來不能確定,江陵城這種命脈不能丟,要留兩萬人。 這么一算計下來,曹cao撐破天就是帶去八萬人。 聽來好像彼此兵力相當,可曹cao的兵馬有不少是荀彧在中原地區招募的新兵,而荊州軍和益州軍多年來戰斗極少,沒有得到實戰沉淀,難以與呂布的部曲正面抗衡。 最后,呂布現在富的流油啊,兵馬的武裝太可怕了,披甲率過五成了,自己才勉強三成而已。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能快速募兵,卻不見得能快速的打造這么多的鎧甲軍械。 就這,還是靠著荀彧掏空心思才換來的盛果。 如果不是因為呂布現在戰線拉的太長,戍邊又得安排大量人手,正面早就碾壓自己了。 曹cao心知,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給他迎頭痛擊,中原這兩個州易主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龐統,也不是潼關,而是擔心呂布根本就不守關,一上來就給你梭哈,九萬大軍直沖之下,自己的八萬人根本不是對手。 “司空方才說……糧草?”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