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僅用一人,甚至都不需要刀兵就把呂林軍團給擊的土崩瓦解、支離破碎,這一招,當真是狠吶。 “其他我倒是不擔心,唯一不放心的是,崔琰的背后是清河崔家,崔家在北國可是如日中天啊,即便袁尚沒死的時候,也對他們忌憚三分。” 曹cao身子不由挺直,握著郭嘉的手,激動道:“崔家未必會聽天子詔令啊!” “無妨。” 郭嘉自信一笑,“光祿勛郗慮與崔琰都曾拜在鄭玄的門下,與他有同窗之誼,在下稍后去尋他,教他如何當面說服崔琰。” “需要我一同前往嗎?”郗慮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但他身上竟然還有這層關系,那曹cao可不介意親自登門。 如果有必要,讓劉協一起也是可以的呀。 “不必了司空,郗慮與在下關系不錯,我曉以大義,他一定會愿意為司空奔赴一趟北國的。” 曹cao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腰桿,直接向著郭嘉做了個揖,嚇的郭嘉趕忙托住。 “司空大恩未曾報答,不敢受此大禮。” 曹cao什么也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頭,“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二百三十八章 決心,入局! 朝廷的圣旨通常是先派天使抵達府衙宣讀,再傳閱各郡,最后便是十三州都是會有榜文發放的。 譬如劉琮被封為朝廷太常太祝,天使是先到的襄陽,隨后就會在荊襄各郡傳榜下去。 然后,劉琦就笑的合不攏嘴了。 妙啊,把我愚蠢的弟弟給送到了許昌去,那就沒有人在跟我爭位了。 劉琦不明白為什么別人要管曹cao是漢賊,分明是大漢棟梁啊,多善解人意。 這當然只是劉琦的惡趣味罷了,他清楚,應該是曹cao想要手里握一個人質罷了,這個時候,最受寵的劉琮,顯然就比他這個嫡長子劉琦更合適了。 荊襄的秋收廟會馬上就要到了,劉琦準備這次回襄陽后,一定要好好的在劉表的面前表現一番,同時借著這個機會與薈聚襄陽的各大世家拉近關系。 過去你們礙于蔡家的yin威沒的選,現在不同了,劉琮一旦去了許昌,我就是未來的荊襄之主,大家可以商量著來的。 諸葛亮就沒他樂觀了,曹cao豈是善人,絕不可能做這種助人為樂的事情,得罪荊襄世家去扶持一個對他毫無助益的劉琦,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眼下呂布入主北國,雖未能席卷四州之地,但冀、青二州只待時間問題,林墨定是可以助他穩住內部的。 而曹cao僅僅得了一個并州,又在安豐損兵折將,怕是一時半會難再對北國有想法,還能入他眼的,只能是天下之腹荊州了,這道圣旨,明面上是幫了公子,實際上是在挑起荊襄內亂,以便他趁虛而入。” 這番話諸葛亮是私下跟劉備說的,他不想打擊劉琦的積極性。 自出山來,雖然軍事上沒有機會給諸葛亮大放異彩,但他的人脈可是實實在在的給劉備巨大的助益,今日的長沙要兵有兵、要錢有錢、要糧有糧,煎熬的可都是諸葛亮的心血。 作為回報,劉備每天晚上都跟他一起睡。 所以,二人私下相處的時間還是很多的。 “先生是說,此次秋收廟會蔡瑁可能對公子下手?”將軍府的寢室內,一盞明滅不定的油燈在旁,劉備跪坐在席墊上,面露驚駭。 “相比于劉琮,大公子的呼聲當然是遠遠不及的,可蔡瑁不到萬不得已也是不敢對大公子動手,否則就算是蔡家的聲威也未必抵擋的住惡果。” 秋老虎正兇,諸葛亮揮動著羽扇帶來絲絲涼意,沉聲道:“不過在蔡瑁的眼中,公子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坐穩長沙太守之位,又添兵納糧,必是主公給予了他助益。” 劉備抬眼看向諸葛亮,“你是說,蔡瑁很可能趁廟會的時候對我動手?” 荀攸這一計,最希望看到的收場是劉表身死,便是不成功,害死一個劉備,應該也能掀起不小的波瀾了。 畢竟,他的身上總歸是頂了皇叔的帽子,還有兩個弟弟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諸葛亮還沒妖孽到可以一眼看破荀攸布下的妙計,但圣旨入荊州后,他就推演出一系列可能的情況,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對劉備下手。 不管蔡家到最后有沒有辦法讓天子改了圣旨,劉琦做大是事實,而劉備作為助力也是事實,光從這個角度去分析,也不難判斷此行的危險程度。 “蔡瑁敢在襄陽城殺我?” 見諸葛亮頷首,劉備沉吟片刻,狐疑道:“景升兄不下令,他安敢妄動。” “主公,蔡瑁是荊州上將,秋收廟會世家云集,他必是負責城內安防,調動幾千人不過是彈指小事罷了。” 諸葛亮依舊緩緩揮動羽扇,不急不躁道:“況且他自然是不敢在城內動手,而是等秋收廟會結束后,各家族官員返回轄地時候伏擊,只恐防不勝防。” 這么一分析下來,劉備就有些不安了。 這種廟會當然也是允許官吏世家隨行一些護衛的,但通常不能超過五百人的數量,如何擋得住襄陽鐵騎呢。 盡管關羽張飛都有萬人敵的能耐,但真的面對幾千騎兵沖鋒,顯然也招架不住。 見劉備面露不安神色,諸葛亮趕忙壓了壓手,笑道:“在下已為主公準備了一切,主公不必擔憂。” “先生料敵于先,叫人佩服,不知如何破局?”在諸葛亮的面前,劉備確實表現的很像一個乖巧上進的三好學生。 “在下已在軍中尋得一人,身材樣貌與主公有五六分相似,到時候等臨近天黑再出城,蔡瑁未必能察,待他領兵出城后,主公再尋另外一處城門而出,蔡瑁反應過來后,也追不上了。” 劉備并沒有像諸葛亮以為的那樣拍手稱快,而是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眸子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苦笑道:“若依先生之計,我自是能夠脫險的,可瞞騙蔡瑁的數百軍士卻要無辜喪命,此舉損之于義,仁者不為。” 諸葛亮微微一怔,想要說服劉備,卻見后者頓了頓神,臉上浮現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明白了,先生是想一石二鳥,此舉不僅能讓我脫險,同時也可將此事傳于景升兄,重責蔡瑁。” “是一石三鳥。” 諸葛亮嘴角微微上揚,“是蔡瑁先動的手,他無故加害天子皇叔,在道義上無法自圓,各大世家都會因此而疏遠,甚至將來我們要對蔡家動手,也就師出有名了。” 這才是諸葛亮真正想要的目的。 但,劉備依舊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拍案叫絕,還是搖了搖頭,“先生此計驚為天人,可是,要讓五百隨軍將士置于死地而不顧,我卻是做不出來此等事的。” 兩人相處時間也不短了,他當然知道劉備是很仁義的,只是沒想到他會為了心中的仁義,放棄如此大好的造勢機會,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真乃仁義之君。 “先生,此計不仁,恕我不能采納了,既然知道了蔡瑁有可能要下手,我多提防一些便是了,他也未必能輕易得手的。” 見諸葛亮遲疑不語,劉備苦笑道:“生死有命,倘若上天真的要讓我命喪于襄陽,我也無怨無悔了。” 諸葛亮趕忙放下羽扇,站起身子作揖道:“主公放心,在下定不會讓主公陷入險境之中的。” 劉備不如曹cao陰狠毒辣,做起事來難免縛手縛腳;他也不如呂布可以無視天下任何道義,所以每每會落后于人。 但是,劉備的仁義,不是宣之于口的,而是刻入骨髓在日行瑣事中體現出來的,也正因為這樣,長沙各縣百姓才會對他贊不絕口。 僅憑這一點,諸葛亮覺得,天下沒有第二個諸侯能比的上劉備了。 至于那些陰暗不能見人的事情,只要是到了關鍵時候,他會有辦法讓劉備做抉擇的。 畢竟,這山河已破碎,狼煙何止千里,要想海晏河清,光憑仁道可不行,該霸道的時候,還是要霸道的。 …… 冀州、清河郡、東武城、崔家。 四十出頭的崔琰續著山羊須,頭戴儒冠,一臉正氣的崔琰原本心情是非常好的。 因為今天,有十幾年前的同窗郗慮上門拜訪,原本應該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只不過郗慮說完他此行目的后,崔琰就樂不起來了,一張國字臉比張飛還黑。 盡管他也不喜歡呂布林墨這對流民身份的翁婿,盡管他也認為二人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可崔家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干如此下作的事情。 但郗慮帶來的是什么,天子血詔啊,詔書上控訴著呂布翁婿二人這幾年來的罄竹難書的大罪,都快把天下大亂的原因歸罪到他們兩人身上去了,作為一向以忠漢自居的崔家,也是因為袁紹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才出手相幫的。 自然,面對這份血詔,他做不到無動于衷的。 再加上郭嘉教給郗慮的各種大義加身,崔琰被道德綁架了,他如果不幫忙,就是漢之蛀蟲,眼見著天子泣血也不愿幫忙,若是曹cao將此事做一做文章,那崔家可就有麻煩了。 而且,人家也說了,事情辦成后,朝廷會出一道圣旨昭明崔家是為天子出力,同時崔琰也將出任青州刺史。 自漢武大帝始,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忠君報國的思想其實是天下士子的共識,崔琰又豈能例外。 他很為難,在廳內來回踱步,足是過了一個多時辰啊,他才終于重新坐下面對郗慮,“此事你們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當年王允就是以美人計誘使呂布殺了董卓,今番還想效仿不成?” 他神情惆悵,搖頭道:“況且你帶來的那人我剛才也看到了,雖是姿色上佳,頗有大家閨秀之氣,可要與當年的貂蟬比,只怕一根手指頭也比不過,妄圖用美人計離間呂林二人,只怕是貽笑大方。” 說完后崔琰似乎還不過癮,補充道:“而且我看她好像不會笑一樣,冷冰冰的,賺不得呂布歡心。” 郗慮卻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當年王司徒設美人計只因呂布不智而已,林墨是何等樣的聰明人,怎能瞞得過他呢。” 不是美人計? 不是你非把人嫁過去干嘛。 崔琰有些弄不明白的盯著郗慮,似乎希望從他臉上得到答案。 但此事事關重大,郗慮聽了這秘密也得把全家老小給曹cao送去,怎么可能輕易的告訴崔琰呢,只能沉聲道:“季珪兄,事情該怎么做呢她很清楚,季珪兄要做的事便是給她一個身份,再以崔家之名聯姻,如今北國世家皆以呂林為恥,不能相容,他自是樂意聯姻的呀。” “給她一個身份卻也不難。” 崔琰自己的女兒顯然不可能了,這事太臟了,而且他的女兒就算是養在深閨也不可能沒人見過。 但如果只是給個身份,以崔家龐大的族群,找個實實在在足不出戶少見人的侄女之類的,卻不是什么難事。 “但方才賢弟所說北國世家不能相容。” 崔琰苦笑了一聲,搖頭道:“那是之前了,林墨這小子確實有手段,今年的秋收盛會,估計各大世家的家主都會往鄴城趕的。” “什么?” 郗慮一臉詫異,“這這這,這怎么可能,現在誰不知道呂布挾袁尚令北國,即便是秋收盛會各大家族不愿明面上得罪呂布授人以柄,至多也就是派幾個代表便可以了,何以能召集到全部的家主!” 郗慮覺得這有點天方夜譚了,這些年他走過的地方不算少了,除了手握天子的曹cao可以用天子詔書下令,把兩州世家的家主都召到許昌辦廟會外,沒有一個地方的諸侯辦的到。 事實上,崔琰自己也很無奈,即便是當年如日中天的袁紹,在滅了公孫瓚,將四州之地收入囊中后,也沒辦法做到這一步。 至少清河崔家、趙郡李家和范陽盧家,這三家的家主是極少出席的,畢竟豪門就要有豪門的架子,派個副手去就算給面子了。 可林墨,他實實在在的辦到了,當然了,這件事笮融出了大力。 “不說了,不說了。” 崔琰苦澀的擺了擺手,“我也是要去的,否則,崔家往后未必還能像從前在北國呼風喚雨。” “你們都去了,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郗慮很是驚恐的說道。 “當然知道,可不去不行啊,他手上握著各大家族稱雄的契機,這次秋收盛會上,便會知道花落誰家了。”崔琰感覺北國世家聯盟都被林墨給玩壞了。 本來說好了,這次誰也不去參加秋收盛會,撐破天派個代表去意思意思就行了。 而現在呢,不僅各大世家的家主們要出席,他自己也不能例外。 一旦所有家主云集鄴城,在外人看來呂布就是名正言順的成為了北國之主,甚至袁熙都有可能被嚇的放棄抵抗的心思,因為他最大的靠山,盧家也得去參加。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