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攢錢,去吳郡投奔舅舅。” “那你準備做多久?” “不知道。” 二人的對話很干癟,徐盛是個悶罐子,不愛說話。 回到府上的時候,照兒已經換上了一身絹紗新衣,還刻意梳洗了一番,看起來明艷動人,讓林墨有些恍惚。 “公子回來了,糕點放在桌上,飯馬上就好。” 有個丫鬟就是方便,林墨進去后,抓起一塊桂花糕往嘴里塞,隨后又拿起一塊朝著徐盛揮了揮,后者木訥的搖頭。 再出來的時候,林墨將一塊桂花糕直接塞到了徐盛手里,“用不著拘謹,就當自己家吧,該坐坐,該吃吃。” 徐盛忍不住多看了眼年輕雇主,有些詫異。 “飯好了公子。” 照兒像變戲法樣從廚房里端上了三四個菜,盛了一碗飯,然后就乖巧的站到了一旁。 “怎么就一個碗?”林墨納悶的問道。 “公子不是說家中只有你一人嗎?”照兒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不吃?” 然后又朝著徐盛努了努嘴,“還有他。” “丫鬟怎能跟家主同桌?”照兒像聽到了天方夜譚般咂舌。 “護院也不可。”徐盛補充了一句。 林墨耷拉著腦袋,這個時代,喜歡用所謂的禮來界定尊卑,名正言順的把人分為了三六九等。 但林墨還沒能完全接受這一套,他自顧自的去廚房拿來了兩個碗,往桌上一擺后,拉著徐盛坐了下來。 “照兒也要我動手嗎?”林墨問道。 “公子……” 迎上林墨質問的目光后,她便怯懦的坐了下來。 林墨大快朵頤,徐盛吃飯跟性格一樣,悶頭干,照兒如小雞啄米,不敢抬頭。 飯桌上這種主仆同席在這個年代自然是很荒誕的,卻也算驅散了幾分林家院落的冷清。 吃飯,其實跟生活一樣,是需要伙伴的。 “以后我們吃飯都一起,你們慢慢習慣吧。” 放下碗筷后,林墨習慣性的來到桂花樹下的懶人椅上發呆。 偶爾會想一下等岳父回了溫縣他要怎么才能更快速的接近曹cao獻計。 或者想象未過門的張家小姐是什么樣子。 “不知道有沒有照兒這么好看。” 照兒的身材不算高挑,而且只有對a,但臉是真的好看,清純可愛的類型。 也許是還小,沒長開吧。 …… 小沛城外,呂布軍營中軍大帳處。 一干文武分列左右,帥位上的呂布看著沙盤上小沛周邊的地形,一言不發。 帳內氣氛很沉悶,眾人都不說話,武將們憋著勁要揍劉備,很煩躁;陳宮惱恨呂布越來越偏向陳登了,考慮是不是該為后路做打算;大概,只有陳登的心里是比較激動一些。 按照路程計算,曹軍應該會在這一兩天內趕到。 他原本只是想說服呂布攻打小沛,把劉備趕走后,徐州便孤立無援了,到時候曹cao大軍壓境,陳家是愿意獻城立功的。 可現在不同了,如果呂、劉雙方大戰,曹軍坐收漁人之利,順勢接了徐州,那他陳登就是第一功臣。 陳家在徐州的地位會進一步提升,州牧刺史做不了,朝廷明令不允許本地人出任這些職務。 但太守職位是可以的,只要不在彭城就行。 若了做了太守,陳家的族人們,都將進入到各個關鍵位置。 正當陳登憧憬未來的時候,一名披著鎧甲的魁梧漢子跑了進來。 “溫侯!” “楚南,你終于回來了!” 呂布長舒了一口氣,目光中充斥著希望,看著魏越問道:“情況如何?” “與溫侯所料不差分毫,已經找到了他們!” “好!” 呂布激動的一拳捶打在帥案上,眸子里的交織著殺意、激動與亢奮,“可算把他們給等來了!” 第十一章 溫侯背后有高人 “他們?是什么人啊溫侯?” “楚南你到底領了什么軍務?” “溫侯請快快示下,到底是什么事情。” 看著因為魏越的返場而激動不已的呂布,張遼等人越發的困惑。 打劉備這件事情,呂布表現的一直是興致寡淡,怎么這會亢奮的好像攻下了小沛。 饒是聰明如陳宮、陳登也沒弄明白呂布在興奮什么。 “靜一靜。” 呂布壓了壓手,看著魏越,“楚南將詳細情況先行說明。” “喏。” 魏越拿起一旁的水壺灌了一大口后,回了不少神,“末將派出了數百斥候,在梁國、濟陰和山陽郡幾十條路上偵查,終于在湖陸縣外發現了曹軍蹤跡。 曹軍統兵的是上將曹洪,五千人上下,騎兵兩千,步軍三千,急行軍下沒有攜帶輜重,按腳步來算,最晚明日黃昏能到。” 聞言,呂布立刻走到沙盤上查看。 湖陸縣是山陽郡轄,與沛郡交界,距離小沛城八十里上下。 如果是急行軍,一天時間是可以趕到的,但湖陸周邊水系雜亂,速度快不起來。 加上急行軍后戰力大減,曹洪應該會在距離小沛三四十里外找一處地方先行休養一日,明日視情況發起攻擊。 “曹洪來了?” “還帶來了五千兵馬?” “不可能啊,按照元龍的推算,他們不是至少要在六天后才能抵達嗎?” 呂布在沙盤上分析曹洪的進軍路線以及設伏地點,周圍卻已經炸鍋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沛城上,想的都是快些實施陳宮的計劃,誰能想到身后會突然殺出一股曹軍,不由的紛紛咋舌。 要不是溫侯料敵機先,派了楚南去探查,我等休矣。 眾人心有余悸,陳登也是。 不同的是,他是在害怕已經失控的局勢。 前一刻他還在憧憬陳家未來,魏越一回來,情況就逆轉了。 沒理由啊,難道是…… 他不由看向陳宮,發現對方也是一臉懵逼,顯然還沒完全弄清楚什么情況。 “溫侯先前說需要等一個人,就是等楚南嗎?” 呂布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看陳宮,只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換言之,溫侯早就料到了曹軍會來,并且算準了進軍日程?” 陳宮問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問題。 呂布的目光終于從沙盤上抽開,大概是已經有了具體計劃。 “實不相瞞,從收到那封信開始,我就猜出一切都是曹賊的陰謀,索性將計就計,來個請君入甕。” 這一席話,讓眾人醍醐灌頂,終于知道這些天他為什么不攻沛城,又不用陳宮的妙計,原來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難道,溫侯出征前所言糧草不足,需要靜待五日,也是刻意等曹軍的?”張遼面露驚詫。 “這是自然。” 呂布傲嬌的揚起頭顱,“你想啊,我要是早早就到了,曹軍的探子回報后曹洪必定生疑,呂布在城下駐扎了這么久為何不進攻啊,難道在等我? 現在呢。” 呂布挑了挑眉,環視眾人后得意道:“他會認為自己神兵天降,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足跡,我所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這話如晨鐘暮鼓在耳邊敲響,激蕩人心,這些天心中的疑惑也終于都掃清了。 眾人當即上道的投去崇拜的目光,“溫侯妙計啊。” “若非溫侯道破,我等現在也在夢中。” “想不到溫侯平日不用計,一出手便是驚天手段!” “溫侯有勇有謀,文武雙全啊。” 呂布干咳了一聲,咧著嘴笑道:“你們以為呢,平日里我是不愿出手而已,曹賊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我只要略微出手,就已是這個分段的極限。 向來被人贊為勇冠三軍的呂布頭一次被人羨慕腦子,飄的不行。 我看以后誰還敢管我叫莽夫!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