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團(五)
侯爺俯上極其重視這門親事,就怕栁家嫌自己官大財重慢待了這門婚事。不日,便發(fā)了帖子,請栁家公和柳玠到府上吃茶賞花。 侯爺?shù)故锹犅劻掖蠊拥南嗝玻c栁家公同出一轍,今日得見,真的是身姿挺拔,容貌秀雅,心里甚是歡喜,想是為姑娘尋了一門好親是。 可是侯爺府上的大小姐可就沒有那么風(fēng)姿綽約了。侯爺領(lǐng)著栁家父子,到后院喝茶賞花,有特別吩咐讓侯家大小姐出來陪坐,順便見見未來的夫君。 侯爺家的大小姐叫蕊繡,穿了一身青綠色襦裙在幾個丫鬟的簇?fù)硐拢M了后院給父親和客人請安。 這蕊繡長得中庸,皮膚又黑,柳玠看了,心里涼了一半。心想這辦女子以后如何做的夫妻。柳玠雖笑意向應(yīng),但為多說半句話,只是靜靜坐在父親旁邊。 時過半晌,栁家公茶也喝飽了,也對眼前未來的兒媳婦頗感滿意,蕊繡雖相貌中道,但是秀外慧中,問起詩文一一對答如流,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栁家公想著這樣的女子娶回來豈不是興旺家族。 回家后,栁家公就提筆疾書,感謝侯爺款待,并讓跑腿小廝帶了些家里收的上好布匹送了過去。 這婚事也就這么定了下來。 柳玠看大勢已定,自己無分毫回旋的余地,甚是沮喪,更加的日日躲在書房讀書不肯多出去走動,唯有玉露常伴左右,讓他覺得有所排解。 要成親的前一晚,柳玠看著身前的玉露,悠悠的說了一句:“你若是那蕊繡,多好” 玉露本來還在歪著腦袋舔毛,聽了這句,抬頭瞪大眼睛看了柳玠良久仿佛聽懂了柳玠的話。 “你聽懂了?”柳玠伸手摸摸玉露的腦袋,“金風(fēng)玉露時,佳期如夢遙,何奈何奈~玉露若比蕊繡,我倒不如和一只貓兒私定終身呢。”柳玠感嘆道,雖是氣話,但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那白貓兒聽了,愣了一會兒,然后嗖的一聲跳了窗戶跑了。 “哎哎~”柳玠不曾想乖巧通人性玉露也棄他而去,他追到窗前,屋外已是暗的看不清了那里尋得見玉露的蹤影。柳玠唉聲嘆氣的坐回屋里看著明天要穿的新郎官的衣服默默發(fā)呆。 次日,竹炮炸的震耳欲聾,柳玠被人簇?fù)碇跓熁鹬行辛朔蚱拗Y,一天鬧鬧騰騰的到了下午方才回了洞房。新娘子蕊繡端莊的坐在床榻上,對面桌子上擺了兩杯交杯酒,按理數(shù)說,要喝了著交杯酒才能做夫妻該做的事兒。 柳玠拿了放在床邊的挑頭,挑開了蕊繡的蓋頭,那天見到那種略黑的臉露了出來。蕊繡沒說話,只是瞪著烏油油的大眼睛看著柳玠。柳玠一屁股做到床對面的卓臺前,晃晃悠悠的拿起酒盅一仰頭自己喝了一杯。 “這交杯酒我們就不喝了”柳玠自言自語道,說完轉(zhuǎn)身一屁股做到蕊繡身邊。半晌沒有說話。 突然蕊繡嘻嘻的笑了起來,嚇得柳玠一個哆嗦。柳玠揉了揉眼睛定睛看身邊的蕊繡,烏黑的眼眸似曾相識。 “啊”柳玠嚇得差點兒掉到床下面。 “我是玉露呀”蕊繡眼珠靈動的一轉(zhuǎn),軟綿綿的倚在柳玠身上。柳玠早已嚇得渾身僵直。 “溫婉如玉,沐露微風(fēng)~公子還記得么”蕊繡笑著問道, “你,你怎么會是蕊繡”柳玠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我斷了尾巴才換得蕊繡這幅皮囊呢~”蕊繡依舊笑嘻嘻的說 “你是妖怪啊!”柳玠大喊,他嚇得跳下床去,何奈腿都嚇軟了,一腳跌在地上。 “我是玉露”蕊繡一字一頓的說,剛才還笑嘻嘻的臉,暗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