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揮師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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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時節(jié),陽光格外的和熙,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山花開得很是爛漫,漫山遍野都是,只是那平原上,看不到任何的莊稼,野草恣意地生長著。 正常的情況下,這個季節(jié)的莊稼還比較矮小,但野草卻不一樣,它們貪婪地吸收著土地之中的養(yǎng)分,瘋狂地扭動著枝葉,遠遠望去,田野里盡皆是一片綠色,點綴著紅的、粉的、紫的、白的各種野花,以及色彩斑瀾的蝴蝶,到是構成一個唯美的野趣圖。 暮春時節(jié),正是踏青出游的好時候,但鐘會卻無心去欣賞這鄉(xiāng)間的美景,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行軍打仗上面,這一戰(zhàn)他身為先鋒,是絕不容許有失的。 司馬師這一次也是極為舍得下血本的,直接將七萬騎兵之中的五萬人調(diào)派到了鐘會的麾下,這絕對是主力之中的主力,帶領這個的軍隊,和帶領二十萬烏合之眾,完全是兩個概念。 出征之前,鐘會還特意地查看了這些騎兵的裝備,雖然說司馬軍的這些馬具是仿制于并州軍的,但司馬師調(diào)用了手藝極高的工匠,又有并州軍的樣品,所以這些馬具的制作相當?shù)木迹筒⒅蒈娫娴臇|西也沒什么差距,甚至有一種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感覺。 在上一次的并州之戰(zhàn)中,司馬軍就是吃了并州軍的這個虧,導致司馬軍的騎兵幾乎是全軍覆滅。 在哪兒跌倒的在哪兒爬起來,司馬師明白了馬具的重要性之后,所以在打造這些馬具的時候,一絲不茍,最好的工匠,最好的原材料,嚴格的工藝要求,所以每一件馬具都是精品。 鐘會所騎乘的戰(zhàn)馬也裝備了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這也讓他可以更好地體驗這些馬具的好處,盡管兩年前司馬軍就開始在洛陽打造這些馬具了,但出于保密的需要,除了洛陽的軍隊之外,其他外軍就連一套馬具都沒有,那怕鐘會身為河北都督,一樣也只能乘坐普通的馬鞍。 現(xiàn)在換裝新式馬具之后,就連鐘會也有了明顯的感覺,這兩樣馬具簡直就是為騎兵量身打造的,讓騎兵駕馭馬匹時更加地得心應手,也那怪并州軍在上一次的并州之戰(zhàn)中可以以少勝多,全殲了司馬軍的全部騎兵,敢情奧秘是在這里呀。 現(xiàn)在雙方已經(jīng)處于了同一起跑線上,司馬軍自然沒有理由去怵并州騎兵,鐘會則更是信心滿滿,準備著去報一箭之仇。 先前他在擔任河北都督之際,雖然號稱麾下有三十五萬之眾,但幾乎全是步兵,裝備粗劣,戰(zhàn)斗力低下,壓根兒只能是龜縮在各個城池之中,各自為戰(zhàn),這樣人多的優(yōu)勢完全體現(xiàn)不出來。 呂昭倒是嘗試著將各個城池的軍隊調(diào)往信都,但半路遭到了并州騎兵的攔截,那戰(zhàn)況可以稱得上一個慘烈,完全被并州軍碾壓了,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遭遇到并州軍重兵圍困的隊伍,幾乎都全軍覆滅了,其他僥幸逃回信都的人馬,也只不過是因為并州騎兵顧不過來,才算是他們撿了一命回去,并非是因為他們戰(zhàn)斗力強悍。 所以率領這樣的軍隊作戰(zhàn),首先就是窩囊憋屈,處處被動,處處挨打,偏偏還沒有反擊的能力,想想就夠郁悶的了。 這次率領著五萬裝備一新的騎兵,鐘會的底氣頓時變得十足,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領軍的主將再腹有謀略,奈何手中無兵無將,他的能力也體現(xiàn)不出來。 鐘會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著極大的信心的,雖然他此前一直是深居幕后,為司馬師出謀劃策,真正領軍作戰(zhàn),還是這次到冀州來,不過到目前為止,鐘會還沒有同并州軍正面地較量過,這一次擔任前部先鋒,將會是鐘會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zhàn),他暗暗地下定決心,他一定要揚眉吐氣,打好這一仗,讓世人知道,他絕不是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 這次制定從側翼攻擊真定和井陘,是鐘會提出來的戰(zhàn)略,想要踐行他的策略成功于否,只有拿下真定和井陘才能證明,鐘會對此是躊躇滿志,信心十足。 他率五萬騎兵離開鄴城之后,便經(jīng)趙國北上直赴真定了,不過為了避免孤軍深入,鐘會壓制著速度,與后面的步騎軍始終保持著半日左右的路程。 這個距離可以說是剛剛好,如果鐘會的前部人馬遭遇到并州軍的襲擊,那么司馬師的后續(xù)大軍很快就會趕到,以五萬騎兵的戰(zhàn)斗力能力,就算并州軍傾巢而出,他們支撐半日的時間,一點也不困難。 此番北上,鐘會首先就是尋機要和并州軍的主力部隊進行決戰(zhàn),依仗司馬軍在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野戰(zhàn)中也完全可以對并州軍形成碾壓。如果并州軍避而不戰(zhàn)的話,鐘會一樣也是不懼的,他的目的就是攻取真定和井陘關,只要能攻取二地,司馬軍便可以占據(jù)戰(zhàn)略上的主動。 當時冀州軍在撤離真定時,早已經(jīng)真定城付之一炬了,整個城池的破壞十分嚴重,短時間內(nèi)并州軍是難以修復的,如果并州軍想要靠死守來守住真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鐘會此次北上,顯得從容不迫,不管并州軍戰(zhàn)或不戰(zhàn),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五萬騎兵,這絕對是一支恐怖的力量,足以橫掃整個冀中平原了。 趙國處于冀州的西邊,太行山麓之下,鐘會率軍沿著山麓而行,盡管道路沒有走信都那條路平坦,但一路之上也沒有什么險關阻礙,司馬軍的行進還是十分的順利。 在鐘會先前的防御布署之中,趙國基本上屬于被放棄的地方,原先駐守趙國的軍隊,都撤到了鄴城,而并州軍在拿下信都之后,也沒有輕易地南下,所以趙國處于雙方兵力真空的一個區(qū)域。 鐘會原本以為在趕到常山郡之前不會遭遇到了并州軍,但他顯然是盤算錯了,剛剛抵達高邑,就遭遇到了并州軍的突然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