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濯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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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拱手道:“下官此來是向太傅施行的,此次外放本州,不知何時(shí)才能重回洛陽,還望太傅保重身體,早日康健。” 司馬懿噢了一聲,道:“并州?并州多夷狄,戰(zhàn)亂頗多,到任之后,還要多加戒備才是,老朽命不久矣,怕是看不到公昭返京之日了,這幾個不成器的犬子,到是要勞煩公昭照拂一二了。” 李勝有些哭笑不得,這耳朵得背成啥樣,才能把本州聽成并州,他解釋道:“太傅聽錯了,下官所言乃是愧居本鄉(xiāng)的刺史,并非是并州。” “噢,你剛從并州回來?那就好,那就好,并州胡人作亂已久,公昭能全身而退,真乃幸事也。” 李勝也是徹底地?zé)o語了,看來司馬懿的病還真是已入膏盲,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很難說了,于是他也懶得和司馬懿再多做解釋了,拱手告退:“太傅多靜養(yǎng)身體才是,下官告辭了。” 施禮之后,李勝逃也似的離開了司馬懿的房間,在這臭氣熏天的房間呆久了,他都快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了。 更何況,他今天到訪的目的也已經(jīng)是達(dá)到了,司馬懿這回真是病得不輕了,老眼昏花,耳朵都不好使了,風(fēng)燭殘年,時(shí)日無多,想來以后曹爽也不用再防備他了,一個將死之人,也沒什么可讓人擔(dān)憂的了。 李勝離開了太傅府,快馬飛奔大將軍府而去,這個好消息,自然是要在第一時(shí)間稟報(bào)給曹爽的。 司馬懿目送李勝離去,慢吞吞地躺回到了榻上,揮手示意奴婢們?nèi)客讼拢块g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司馬懿混濁無神的眼睛很快閃現(xiàn)出光芒來,如鷹一樣銳利,今天李勝的突然造訪,顯然是想給司馬懿一個措手不及,但司馬懿從裝病之日起,堪稱是奧斯卡影帝級的表演,就始終貫穿在他的日常生活之中,所以那怕李勝事先不打招呼,搞突然襲擊,司馬懿也是無懼的。 出奇不意,才能攻其不備,司馬懿用他巔峰的演技,輕易地就迷惑了李勝,想必李勝回去之后就會告訴曹爽,司馬懿病入膏盲,命不久矣,根本就無需再做提防。 司馬懿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曹爽最疏忽最無備的時(shí)候,便是司馬家最好的出手機(jī)會,事實(shí)上,司馬懿早已經(jīng)完成了各項(xiàng)的布署,曹爽不過是秋后螞蚱,嘣跶不了幾天了。 司馬懿幾乎一生都在演戲,演給曹cao看,演給曹丕曹叡看,現(xiàn)在還要演給曹爽看,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其實(shí)司馬懿覺得自己也挺累的,演了一輩子,他幾乎都快忘了那個真正的自我了。 不過還好,司馬懿的演藝生涯,總算要落下帷幕了,跨過曹爽這最后一道關(guān)卡之后,司馬懿的人生就將會再無敵手了,他也終于可以做回自己,不用再演戲給旁人看了。 司馬懿輕吁了一口氣,演戲并非難事,難得在于用一輩子來演戲,他也知道,年近七旬的他早已是時(shí)日無多,就算拿下這片江山來,留給司馬懿享用的時(shí)間也已經(jīng)不多了。 不過好在司馬懿還有那么多的兒孫,司馬懿不用擔(dān)心打下來的江山無人承繼,自己雖然很快魂歸九泉,但是司馬家的江山,卻是萬古長存,永垂不朽。 想到這些,司馬懿便覺得自己付出一生的代價(jià),也值了。 “夫人,河南尹李勝大人走了。”李勝離開之后,便有侍女第一時(shí)間告訴了柏靈筠。 盡管兒子扎堆,但大概是由于老來得子的緣故吧,司馬懿對這個最末出生的司馬倫寵溺至極,十分的疼愛。母憑子貴,柏靈筠在司馬家的地位重新又回到了頂峰,而且比之以前更加地尊崇,加上司馬懿的發(fā)妻張春華年老色衰體弱多病,如今司馬家的后宅,自然是以柏靈筠為尊。 聽到了李勝離去的消息,柏靈筠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的淺笑,司馬懿可是一頭老狐貍,曹爽派出李勝前來試探,還不是被司馬懿玩弄于股掌之間么? 其實(shí)司馬懿的權(quán)謀,對于柏靈筠來說并不怎么感興趣,畢竟那是男人們的世界,對也來說比較遙遠(yuǎn),現(xiàn)在柏靈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司馬倫的身上,可以說,他將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和生命支柱。 “夫人,府外有人送來一封信,說一定要您親啟。”下人呈上一封信來。 柏靈筠眉頭微顰,要她親啟的書信一般都是極為緊要的書信,可看起來這封信普普通通,并無出奇之處,柏靈筠問道:“下書之人是何人?” 下人搖搖頭道:“下書之人只是一個下人的打扮,并未說出身份來,他只說夫人看信之后就會明白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柏靈筠揮退下人,然后才拆開了書信,信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明日午時(shí),濯龍觀相見。”落款并不是人名,而是寫著一個酒樓的名字,銀月閣。 柏靈筠的臉色,頓時(shí)變得蒼白起來,銀月閣,洛陽城中最大的酒樓天香樓最為豪華的包間,或許對于大部分人而言,僅此而已。 但對于柏靈筠來說,卻是如同一個噩夢般的存在。 雖然信上面沒有署名,但柏靈筠卻清楚,這封信是誰寫的。 這個魔鬼,他終于又出現(xiàn)了! 對于柏靈筠來說,這是一段最為不堪回首的往事,五年多時(shí)間過去了,她的心才得以慢慢地平復(fù)下來,但這一封信,卻如同是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了無數(shù)的漣漪。 不,準(zhǔn)確來說,不僅僅只是漣漪,對于柏靈筠來說,不亞于是驚濤駭浪。 這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場單純的約會,柏靈筠深知,如果邁出這一步,很可能前面就是萬丈深淵,會讓她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 但她沒有退路,拒絕赴約的后果則更為地可怕,恐怕是萬劫不復(fù)。 柏靈筠暗暗地咬了咬牙,吩咐下人,要他們準(zhǔn)備香火供奉之物,明日前往濯龍觀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