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做得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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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呵呵一笑,道:“子明啊,你這裝病的功夫,可不咋地,比起司馬懿那個老匹夫來,還是差了點火候。” 司馬懿裝病的功夫,那可是天下聞名的,想當(dāng)初他年輕的時候,為了抗拒曹cao的征召,假裝患了風(fēng)痹之癥,癱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裝病人人會裝,但像司馬懿這樣一裝就是七年,七年如一日是地癱在床榻上,那確實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更絕的是曹cao不相信司馬懿年紀(jì)青青的就能患上這種病,所以暗暗地派人前去試探,很不厚道地暗中拿針去扎司馬懿的腿,司馬懿都硬抗了過去,絲毫沒有露出馬腳。 直到七年之后,司馬懿的長子司馬師出生了,這紙里終究是包不住火,曹cao聞訊大怒,你丫得不是得了風(fēng)痹嗎,還能生出兒子來,你特么的本事也太大了吧?于是曹cao再度征召,并放出了風(fēng)聲,如果司馬懿再敢抗命,格殺勿論。 這回司馬懿只能是乖乖地去應(yīng)命了,不過司馬懿堪比奧斯卡影帝級的表演,還是足以讓世人嘆服。 和司馬懿相比,曹亮的演技就拙劣得多了,破綻百出,一眼就給夏侯玄看穿了,曹亮也只得坐了起來,訕訕一笑道:“泰初兄慧眼如炬啊,想瞞也瞞不過去。” 夏侯玄收了笑容,臉色就得凝重起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子明,你的事我都聽說了,這件事大將軍做得并不厚道,算是委屈你了。” 曹亮下得地來,請夏侯玄落坐,淡淡地道:“談不上委屈不委屈的,鳥盡弓藏罷了。泰初兄在關(guān)隴近況如何?” 夏侯玄輕輕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某雖身為雍涼都督,但卻未必能主宰雍涼之事,名為征西將軍,卻是處處掣肘,舉步為艱,想辦成任何事都難吶。” “噢,怎么,難道雍州刺史郭淮一直陽奉陰違,拒不配合嗎?” 夏侯玄苦笑一聲道:“單單是一個郭淮,到也不足為懼,只可惜,雍涼的水太深,想憑我一人之力扭轉(zhuǎn)乾坤,試如登天。” 夏侯玄在雍涼的處境,曹亮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也能猜個七八分,雍涼是司馬懿的大本營,司馬懿苦心經(jīng)營多年,上至刺史將軍,下到縣令軍侯,幾乎都是他一手網(wǎng)羅培植起來的人,如此一個密如蛛網(wǎng)的官僚體系,盤根錯節(jié),牽連甚廣,又豈是夏侯玄一人可以撼動得。 蜀國在諸葛亮?xí)r代,不斷地出兵滋擾魏國的邊境,最初的時候,朝廷派出大都督曹真率兵抵御,但曹真幾次為諸葛亮所敗,郁憤而死,朝廷不得不改派司馬懿為雍涼都督,主持西線戰(zhàn)事。 司馬懿深諳兔死狗烹之道,所以在對決諸葛亮?xí)r,明明是魏軍占據(jù)著兵多勢廣的優(yōu)勢,司馬懿卻一再采用龜縮戰(zhàn)術(shù),能拖則拖,能守則守,完全是一副消極防御的狀態(tài)。 但在培植親信網(wǎng)羅黨羽方面,司馬懿表現(xiàn)的卻是十分積極,忠于他的人受到了提撥和重用,而與他有隙的將領(lǐng),則受到了排擠和陷害。最鮮明的例子就是左將軍張郃,因為和司馬懿不合,最終被司馬懿陷害,在木門道中了蜀軍的埋伏,中箭身亡。 經(jīng)過多次的清洗,司馬懿已經(jīng)在雍涼形成了一個鐵打的營盤,那怕是司馬懿離開了雍涼,被調(diào)回了洛陽,但他在雍涼的影響力,卻依然是無人可以撼動的。 其實,曹亮在并州,也就是完全復(fù)制了司馬懿在雍涼的成果,如今的并州,那怕是曹亮已經(jīng)離開,但曹亮嫡系的人馬已經(jīng)牢牢地控制著并州的一切,就算此刻朝廷重新地派一位并州都督過去,也完全無濟(jì)于事。 夏侯玄在雍涼的地位一直比較尷尬,當(dāng)初曹爽派夏侯玄到雍涼去,目的是顯而易見的,就是想要通過夏侯玄來控制雍涼的軍隊,消除司馬懿在雍涼的影響力。 不得不說,夏侯玄這個雍涼都督做得很失敗,就算有征蜀護(hù)軍夏侯霸做為助手,夏侯玄在雍涼同樣顯得是孤立無援。 雍州刺史郭淮本來就是一個老油條,又jian又滑,表面上對夏侯玄極為尊重,大事小事都要向夏侯玄進(jìn)行匯報,但每每夏侯玄提出一些建議或者是下達(dá)一些命令,郭淮總會以各種理由進(jìn)行搪塞,而且這些理由總是那么冠冕堂皇,無法駁斥。 初到長安之時,夏侯玄躊躇滿志,如一柄鋒利的寶劍,銳意進(jìn)取,試圖有所做為,但幾年下來,卻發(fā)現(xiàn)這柄利劍卻無用武之地,漸漸地生銹了變鈍了,再無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夏侯玄告訴曹亮,他在雍涼,仿佛就如同陷入一片泥潭沼澤之中,任憑他如何掙扎,也始終無法擺脫困境,反而是越陷越深,無力自撥。 夏侯玄向曹亮請教,有什么好的辦法能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 曹亮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辦法,雍涼這塊地盤,司馬懿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想要輕易地撼動它,絕非易事,除非能把雍涼的整個官吏體系來一個大換血,該清洗的清洗,該調(diào)走的調(diào)走,將司馬懿的親信勢力連根撥除,這樣才有機(jī)會翻盤。 但這樣做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如果真得實施的話,勢必會造成雍涼防線的大動蕩,要知道蜀國的姜維一直在漢中虎視眈眈,等待著伐魏的機(jī)會,如果雍涼的防線出現(xiàn)變故的話,無疑會給姜維可趁之機(jī),到時候雍涼這塊地盤究竟屬誰,還真不好說。 所以,象雍涼這樣重要的邊防戰(zhàn)線,是不可能進(jìn)行大清洗大撤換的,盡可能地維持現(xiàn)狀,就是對蜀國軍隊最好的震懾,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事實上,夏侯玄還可以采用比較溫和的手段,徐緩圖之,暗中調(diào)派親信,接掌重要職位,一步步地進(jìn)行蠶食。但曹亮清楚,留給夏侯玄的時間不多了,恐怕還沒輪到他動手,司馬家在洛陽就已經(jīng)是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