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難以逾越的鬼愁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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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石口鬼愁澗。 這里夾石口最為險要的一段路,左邊是高聳入云的懸崖絕壁,右邊是深不見底的溝澗,婉蜒曲折的山路,就如一條盤山的玉帶,鑲嵌在千尺絕壁和萬丈深淵之間,山路最窄之處,不過才數(shù)尺之寬,僅可容一人一馬通過。 踏上這條路,足以令人心驚膽寒,頭暈?zāi)垦#巧畈灰姷椎墓沓顫荆坏┞湎氯ィ阋运さ檬欠凵硭楣恰?/br> 魏軍在夾石口的推進速度并不算慢,前期的一個月,魏軍連續(xù)地攻破吳軍的數(shù)座營寨,向前推進了二十多里,但攻到鬼愁澗的時候,進攻明顯地遲滯了下來,連續(xù)的半個多月,魏軍受阻于鬼愁澗,毫無進展。 諸葛恪正是利用鬼愁澗的有利地勢來阻擊吳軍,他將丹陽兵的精銳全部集中于鬼愁澗,以逸待勞,無論魏軍發(fā)動如何猛烈的進攻,吳軍都巍然不動,始終無法越過這道天險, 之前在無強口及夾石口的前段,諸葛恪只是派出了少部分的軍隊,對魏軍進行梯次地阻擊,不為堅守,只為遲滯魏軍的進攻,雖然說吳軍也付出了一些傷亡的代價,但卻成功地拖延了魏軍一月之久,讓魏軍是精疲力竭,士氣大跌。 山地作戰(zhàn)的艱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魏軍初戰(zhàn)之時氣勢很盛,但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作戰(zhàn),疲憊之態(tài)已經(jīng)是顯露了出來,再加上吳軍在鬼愁澗頑強的防守,令魏軍是寸步難行,士氣低迷。 那怕是一向沉穩(wěn)有度處亂不驚的司馬懿這個時候都是皺眉不展,百思而不得其計,只得下令魏軍發(fā)起強攻,盡快地拿下鬼愁澗,打通夾石口。 今日率軍主攻的是裨將軍秦源,他率軍頂著盾牌,執(zhí)著長槍,魚貫地排成長隊,努力地向前攻去。 身邊就是懸崖萬丈,而前面則是亂前如雨,那怕是有盾牌防護,也無法完全覆蓋的住,間或有魏兵中箭之后,重心不穩(wěn),掉落于懸崖之下,其慘叫之聲空谷傳蕩,余音久久不絕,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這種瀕死之前的凄厲慘叫之聲,聽來確實讓人頭皮發(fā)麻,膽戰(zhàn)心寒,這萬丈的深淵,迄今為止,也不知埋葬了多少魏兵的尸體,落澗身亡者不計其數(shù)。 不光是普通的兵卒,就連領(lǐng)軍者秦源也是心底里發(fā)顫,他偷偷在打量了腳底外只有一尺之遠的深淵,云霧繚繞,深不見底。 秦源臉色有些發(fā)白,他使勁地咽了一下唾沫,滋潤了一下發(fā)干的喉嚨,雖然說他已經(jīng)心生膽怯,但是想想司馬懿嚴苛的軍法,他又不得不努力地向前發(fā)起沖鋒,死在戰(zhàn)場上,也總比死在軍法刀下更好一點。 就在他們接近到吳軍陣地前只有幾十丈的距離,突然吳軍殺了出來,魏軍顯然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被吳軍一陣沖殺,陣形大亂,秦源一看抵敵不住,只能是向后撤退而去。 發(fā)起反沖鋒的,正是吳軍的丹陽兵,悍猛驍勇,殺得魏兵是丟盔棄甲,狼狽潰散。 論單兵作戰(zhàn)能力,丹陽兵確實是無可匹敵的,在這種狹隘的地方,丹陽兵的戰(zhàn)力幾乎可以發(fā)揮到極致,善于使用戰(zhàn)陣的魏兵根本就沒法發(fā)揮出自己的特長,和丹陽兵單打獨斗,只能是處于下風。 更何況丹陽兵在山頂上以逸待勞養(yǎng)精蓄銳,一旦出戰(zhàn),龍精虎猛,氣勢如虹,又豈能是精疲力竭的魏兵所能抵擋的。 山頂?shù)膽?zhàn)斗幾乎是壓倒性的,那怕魏兵占據(jù)著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依然是潰不成軍,被殺得尸橫遍野,抱頭鼠竄。 丹陽兵殺退魏軍,倒也不曾追趕,沖著敗退而去的魏兵是哈哈大笑,盡情地嘲弄魏軍的無能。 魏軍荒不擇路,敗退途中,又有多人掉落山崖,死無葬身之地。 司馬懿在山下看了,一臉的鐵青,窩囊的仗他不是沒打過,但象這樣一敗涂地的進攻,確實是見所未見的。 “將領(lǐng)軍的秦源帶來見本督!”司馬懿一甩袖子,掉頭回到了前線臨時的帳蓬之內(nèi)。 秦源滿臉是血地退了回來,他剛剛拿袍袖擦了一下血跡的時候,中軍官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面前,通知他立刻去面見大都督。 秦源忐忑不安地走進了大帳,司馬懿在那兒危襟正坐,諸將侍立在側(cè),秦源剛上前施了一禮,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司馬懿便是一聲斷喝道:“來人,將秦源推出營門,斬首示眾!” 秦源的腦袋嗡地就炸了,他看到司馬懿鐵青色的臉,就知道今天是難逃責罰的,但沒想到司馬懿的處罰竟然是如此地嚴厲,居然要砍自己的腦袋,秦源頓時魂飛魄散,癱倒在地。 胡遵是秦源的上司,見狀立刻上前道:“大都督,秦源雖然戰(zhàn)敗,大失軍威,但也是事出有因,還請大都督饒他一命,許他陣前立功代過。” 諸將也是紛紛地為秦源求情。 司馬懿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如果不是眾將求情,今日定斬你這陣前鼠輩。不過死罪雖免,活罪難逃,來人,將其拖出營門,鞭笞五十,以敬效尤。如果明天還拿不下鬼愁澗,二罪合一,定斬你的狗頭!” 秦源跪地謝過大都督不殺之恩,兩名如狼似虎的魏兵已經(jīng)將他架了起來,拖出大帳,將他綁在了營門口的立柱之上。 行刑的是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rou的壯漢,秦源被扒光了皮甲,露出光光的脊背,行刑人拎著一條形似響尾蛇的長鞭,鞭稍因為常年浸染鮮血呈現(xiàn)出磣人的黑紫色,他面無表情地走到近前,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秦源的背上。 鞭聲異常的響亮,秦源疼得直咧嘴,不過他咬牙忍住了,沒有發(fā)出聲來。 顯然這是一個專業(yè)的行刑手,三鞭子抽下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都落在同一個部位上。這三鞭同樣有個名頭:第一鞭叫皮開,第二鞭叫rou綻,第三鞭叫血流。三鞭為一組,每抽完三鞭,便換一塊皮rou下鞭,絕不再重復,一般三十鞭下去,整個后背就已經(jīng)無法找到一塊完好的rou皮了。 這一番鞭笞,圍觀者甚眾,其血腥的場面,看得人心驚rou跳。 不過秦源倒是一條硬漢,整整地挨了五十鞭子,居然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