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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嬤嬤沉思片刻,慎重地點點頭,復又猶豫地說著:“娘娘可曾聽過此事。” “按理是不知的。”王嬤嬤不敢完全保證。 蘇錦瑟看似嬌懶,不理世事,其實心里未必不清楚。 “那此事還得徐徐來,先是那兩個賤/蹄/子的事,又是遠水居,我怕娘娘心里不好受。”溫嬤嬤小心建議著。 王嬤嬤沉重地點點頭:“我已讓人把今日不當值的人都召喚過來,勞煩嬤嬤把那兩人帶來,我再去請張黃門來震場。” 等所有丫鬟惴惴不安地聚集在一起,被人扭送過來的司棋司畫更是狼狽,她們是被人從床上拖下來的。 “放開我,我要去告訴娘娘……還搜我屋子。” “嬤嬤果然是偏心翠華,昨日打了還不夠,今日還要如何。” 溫嬤嬤手中握著一個盒子,臉色冷得掉渣,她眼神一厲,示意兩個粗使把人嘴巴堵上,司棋司畫面露驚恐之色,卻掙脫不得。 溫嬤嬤快步上前,對著張黃門和王嬤嬤低語了幾句,緊接著把手中的盒子打開,露出里面珠光寶氣的四件首飾。 “這不是東珠和紅珊瑚嗎。”張黃門眼睛毒辣,一眼就認出了來歷,臉色一冷,原本冷淡的臉上頓時露出殺氣。 東珠和紅珊瑚可都是主子才能分到的貴重東西,而且因為后宮中楊貴妃偏愛此物,進貢的貢品一半多都入了來儀殿,各殿中也就東宮還能分到一些。 最重要的太子妃賞過不少東西,唯獨沒有這些東珠珊瑚。 “好,好,好一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張黃門一雙狹長眼睛微微瞇起,壓著一股戾氣,狠狠瞪著被人禁錮住的兩人。 掌刑的是慎思堂出來的黃門,小黃門動作利索的把人按倒在長椅上,不顧兩人掙扎,直接雙手雙腳綁在椅子上。 “今日把你們綁在這里,你們也別不服氣。”王嬤嬤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下目眥盡裂的兩人,面色冷酷無情,“第一心懷二主,第二心思不正,其罪當誅。你們的性命等太子妃回來處置,現在就是給諸位看看,若是背主或是動了歪心思就是這種下場。” 那板子聲沉悶干凈,是招招狠辣的招式,原本還在掙扎嘶啞的人逐漸沒了動靜,等候在一旁的人,立馬拿了桶冷水撲在昏了的人身上,把昏迷的兩人凍醒,這才繼續開始打板子。 血腥味逐漸彌漫開,長凳上的兩人血rou模糊,沒了一點動靜。暗紅的血跡順著冰水流到兩側丫鬟的下跪的膝蓋上。所有人低著頭,不敢抬頭,跪在一側,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臺階上的兩位嬤嬤和黃門皆是面無表情,視若無睹。 這邊,蘇錦瑟坐著馬車光明正大出了皇宮,去了蘇伯然在汴京買的蘇宅。 蘇宅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人少,她經過花園就聽到有大笑聲傳來,還隱隱有小孩的呀呀聲。 蘇錦瑟腳步一轉,直接朝著發聲的地方走去,這一看氣得要把斐善和丟下去喂魚。 只見斐善和倒抱著小九的雙腿把他往湖面上送,小九手里捏著一把魚食,腦袋堪堪頂著水面,腦袋下垂,伸著手臂用手指戳著圍上來的肥碩鯉魚,咯咯地笑著。 “斐善和!”蘇錦瑟怒吼一聲,急匆匆地提著裙子跑過來。 “你做什么,還不把小九放下。”她氣得咬牙切齒。 奈何斐善和氣死人的功力更勝一籌,抱著他的腿來回抖了一下,小九的魚食灑了一湖面,那群吃貨鯉魚一躍而起,水花四濺,潑得小九一臉水。 小九聽到蘇錦瑟的聲音,扭著頭笑得小嘴都裂開了,不料被突如其來的水嗆了一下,掙扎著咳了一起。 斐善和連忙把人提上來,抱在懷里,拍著他的背,心虛地哄著:“沒事沒事,小孩子摔摔打打很正常的。” 這話明顯是對著蘇錦瑟說的。 蘇錦瑟冷笑一聲,抱過小九,用帕子小心擦著他臉上的水,小九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地坐在她懷里。 “你平日里都是這樣和他玩的。”蘇錦瑟見人這么高興,一腔怒火也都xiele下去。 斐善和連連搖頭。 “就今天,這小家伙非要喂魚,我看他整個人都要趴下去了,所以……” 蘇錦瑟簡直要聽笑了。 “大哥也不管你?” “言信好久沒回家了,你問小九是不是好久沒見到他哥了!”斐善和義憤填膺,扭頭拉著小九作證。 小九抱著蘇錦的抱著,點點頭,小鹿大眼可憐兮兮地垂著,小聲又含糊地喊了一聲:“哥。” 蘇錦瑟眼睛一亮,大喜過望。 “他會說話了!” 斐善和聞言,頓時得意極了:“可不是,要不是有我這樣精心照顧,哪能恢復的這么快,那個古里古怪的大夫要的東西可真奇怪,好多東西都要去村落里找人特意收才行。” “來,會喊我jiejie嗎?”蘇錦瑟激動地問著小九。 “別指望了,白眼狼可沒良心,就會喊一個哥,而且只對著言信喊,也不看看是誰照顧他這么久的。”斐善和憤憤地捏著蘇季元的臉頰,簡直要把人吊起來打一頓才能消氣。 蘇季元不高興地掙扎著躲開他的手,自顧自地抱在蘇錦瑟的脖子,又是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哥。” “能說話就行,不急,肯定是你太沒大沒小了,他覺得你一點都沒有哥的穩重。”蘇錦瑟心疼揉了揉蘇季元的臉,大聲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