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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徹底清醒過來后的第一頓飯之后,她就早已對自己的飯食早已不抱期待,只想著等日后看有沒有回轉的機會。 “氣什么,一起吃吧。”蘇錦瑟收斂了心神,笑瞇瞇地伸了個懶腰,活動幾下筋骨,無所謂地說著。 既來之則安之,蘇錦瑟一向是得過且過的性子。 “他們,那些人,實在太過分了。”翠竹咬著嘴唇,憤憤說著。她嘴笨,說不出惡毒的話,但這群下人如此踩地捧高,如此磋磨人,姑娘之前住在隨波院,一日三餐算不上精細但好歹都是能入口的,如今這東西越發不像樣了。 蘇錦瑟摸了摸翠竹的腦袋,在她驚愕的目光下,無所謂笑說著:“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些事情急不得,想多了傷身又傷心。” 翠竹感受著那只手的力量從自己腦袋上移開,突然紅了眼,哽咽著:“姑娘想得開就好,莫要再鉆牛角尖了。九郎君如今還養在鳳娘子那邊,姜姨娘必定是舍不得的。” 鳳娘子是目前長樂侯府最受寵的姨娘,生下一兒一女,說是個姨娘,但衣食住行并不比主母差,可謂是風光無二。 多年來靠著侯爺恩寵與大夫人斗法斗得不亦樂乎,自然不是心善之人。 翠華口中的另外一位姜姨娘原是農家女,家中窮得揭不開鍋,這才把長女買了換些銀兩維持生活,她本就是長姐做人也算實誠,云姨娘去世后便撫養蘇錦瑟,對她還算不錯,小產兩次后開始一心一意照顧蘇錦瑟,直到兩年前生下庶九子蘇季元時不幸難產血崩而亡。 蘇錦瑟把這三個人記在心中,九郎君是姜姨娘拼死生下的,她既然如今成了蘇錦瑟,必然是要保護好這個小孩的。 “知道了,既然重活了一次必定是好好活下去的。”蘇錦瑟意味深長說著,掃了眼貓發財,奈何貓發財眼皮也不抬一下,把屁股對象蘇錦瑟。 他算是發現了,蘇錦瑟可不是嬌弱的小貓,而是會撓人的大貓。 大貓,是會吃人的。 兩個落魄的主仆坐在瘸腿凳子上就著冷風吃完晚飯,蘇錦瑟剛剛放下筷子就聽到大門口有人掐著嗓子,尖銳出聲嘲諷。 “七娘子這日子過得好生舒服,大夫人為了四郎君可把眼睛都苦腫了。”說話的人是一個面容消瘦的老嬤嬤,正是老夫人身邊的陳嬤嬤。她一雙狹長‘的眼睛惡毒地盯著屋內衣衫不整的蘇錦瑟,冷笑看著屋內兩人,嫌棄厭惡之色直躍上眉梢。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兩張要修!標了已修的可以看,沒標的都在修改中,照成不便很抱歉。 第5章 錦瑟脫陷(已修) 蘇錦瑟一天兩入鶴柏堂,一想到老太太陰森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貓發財邁著輕盈的腳步跟在兩人身后。 其實蘇錦瑟的猜測有一半多是對的,孟識不論是作為貓還是人都不能離不開蘇錦瑟,不僅是因為貓需要玉佩才能便成人,更多的是,孟識作為一只貓不能離開蘇錦瑟太久,變成人形時,更是不能離開三尺以上。 總而言之,他被迫跟蘇錦瑟綁在一起。 恕貓直言,他比蘇錦瑟還要憤怒。 不論他現在如何憤怒不甘無力,在蘇錦瑟離開沒多久還得捏著鼻子,墊著腳跟了上去,而且他必須掩蓋好馬腳,不能再被蘇錦瑟這只吃人的大貓發現,不然還不是得蹬鼻子上眼,借機要挾他。 蘇錦瑟不知道孟識的心理活動,心中惴惴不安,腳步沉重地來到鶴柏堂,身后的翠華更是面色惶恐,腳步虛浮。 即使是晚上的鶴柏堂依舊燈火通明,一盞盞繪有福祿壽三星的吉祥紗燈自院門口延伸至大堂門口,游廊似繁星點點,一路延伸至遠處遠處。 外院的丫鬟看到陳嬤嬤帶著蘇錦瑟走進來,都露出嘲弄看戲的神情,斜著眼偷偷看著低頭走路的蘇錦瑟主仆二人。 一入內院氣氛便熱鬧起來,角門里站滿了大夫人和三夫人的丫鬟嬤嬤,鶴柏堂的丫鬟看到陳嬤嬤帶著人來了,連忙掀了簾子入內稟告老太太。 屋內比外面還要熱鬧,老太太喜歡熱鬧,鶴柏堂內都是年輕的小姑娘,加上兩位夫人帶來的一等侍女和貼身嬤嬤,請來的大夫和藥童,零零散散擠滿了人。 蘇錦瑟進來的時候,屋內氣氛渾然一僵,一直趴在四郎君身上的大夫人哭得更加大聲,三夫人不知在想什么,冷著臉坐在一側,看到她來了,仔細打量了一番后眉心微微皺起,對著她搖了搖頭。 老太太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中堂的位置,捏著佛珠,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之色。 她讓蘇錦瑟在下首坐下,屋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大夫人哭了許久,除了自己的丫鬟嬤嬤搭理外,老夫人一直不曾說話,她鬧了一會就歇了動靜。 老夫人這才抬起頭來,對著尷尬的大夫和藥童和藹說道:“有勞葉大夫了,陳嬤嬤送葉大夫出去,深夜寒冷,讓門房套馬車送他們回仁福堂。” 葉大夫捏著手中的銀袋子,連聲說不敢。在貴人府中最重要的就是會看眼色,蘇府這架勢明顯是要三堂會審,他自然是巴不得要提早離開,背起藥箱馬不停蹄地走了,不敢多留一會。 “你們也都下去吧,圍著這么一圈人,像什么樣子。”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對著屋內的丫鬟嬤嬤們說著。 那些嬤嬤丫鬟不敢多呆,連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