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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身下不堪。 見山起床時,便看到七爺自己在洗衣褲,驚得下巴要掉下來! “七爺!你這是在做什么?”難道下人都死光了不成? 他轉過一些不理見山,額頭青筋微露,衣袖卷到手臂上,肌rou膨脹十分有力度,又往盆里倒了一桶井水。 “你怎么自己在洗衣裳?叫丫頭婆子洗啊!” “實在不行,還有我呢,我來吧!” 他要上前,被鄧括推開,“好了,已經” “去給我晾了吧” 見山忙把他擰得干干的衣褲收走去后院晾,身后冷不丁丟來一句寒絲絲的,“別多嘴!就說你洗的!” “嗯!嗯嗯嗯!” 這頭他剛放下衣袖,長長舒了一口氣,春夏交替時節,空氣里花草的香味特別清新,身后有人喚他:“七爺!” 這聲音麻了他一下,怎么同昨晚夢里的有些相似。 來不及細辯慢慢轉身,孟柿站在開了半扇的院門口,一手扒著門上的銅環,身體斜著探進來,露半張臉蛋,眼睛俏皮眨一下,這景象炸在他腦子里,越發迷糊。 她走進來,緊盯著他的眼睛,似乎覺察到他的異樣,他側過臉咳了一聲,恢復了平靜神色轉過來,“四小姐一大早找我,有什么事?” 她四處看看,忽然指著院墻外一棵大櫻桃樹,“七爺可知道那棵樹上的櫻桃還有嗎?” 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怕是落盡了”櫻桃果期短,這棵樹也以觀賞為主,每年雖也會結果子,但被鳥兒吃去不少,熟的又生在高處,夠得著的地方小而且青。 他看著她,眼光柔和,“你找我何事?” “想請七爺好生找一個治皮膚病的大夫,我要帶他去吳江給我大伯母看病” 鄧括微一怔,“你怎知我能找到?” 孟柿燦爛的笑,“我就是知道” “難道不是嗎?” 鄧括捻了下手指,“你什么時候要?我下午去請的時候便與他約好日子。” 孟柿道:“三日后行嗎” 以她對孟杉的了解,勸一勸差不多成了,再用一天去說服郗氏讓她們出門,加上收拾東西,應該差不多。 “問過她后才知”他一口答應。 “若是講好了,我叫丫頭進去告訴你” 孟柿眼波一轉“七爺自己進來告訴我,我得了幾條白魚,還有一簍白蝦,打算下廚做幾個好菜,七爺何不過來用晚膳?” “嗯?” 他似笑不笑:“你會做菜?” “會!” 孟柿要證明自己,“九歲時我個子長高了,夠的著灶臺,娘說要學幾個拿手菜,再學幾樣點心,特地請了廚娘來教我,我做的還挺可以的……所以七爺你一定要來啊” 鄧括看著活潑靈動的她,雖覺得著不是很合適,卻不忍潑她冷水,還是點了點頭,孟柿歡快的說了句“那說好了”便走了。 一回頭看見猛地縮回樹后的見山,“出來,躲著干什么?” 見山一溜小跑到門口,看看孟柿的背影,有點結巴:“剛才那個是四小姐?” 鄧括點頭往屋里走道,是又怎樣。 “她怎么來了?她從來不到這里來……我方才打眼一瞧,跟個大小姐一般了。” 鄧括住了腳步,“啰嗦什么,給我收拾東西,馬上去一趟仁心醫館!” …… 孟柿拐到孟杉院子里,孟杉臉上長了塊蘚,正照著鏡子嘆氣,“春天開花多,你容易長這個!抹點硝粉就好了” 一回頭看見笑盈盈的孟柿,忙起身拉她進來。 姐妹倆你捏我一下,我摟你一把很是親密,孟杉的嬤嬤看了疊著手道:“這規矩教了這么多,怎么一碰見四小姐就都忘了,站沒站相扭七倒八呢!” 大房在儀容儀表這一塊比二房管的還嚴些,孟柿因為從小身體不好又會撒嬌,這些規矩郗氏沒盯她太死,姐妹倆被嬤嬤說了,便抿唇相看一眼,一本正經在桌旁坐下。 嬤嬤去取茶果,孟柿對孟杉說:“我想大伯母了,不如我們一齊回去看她?” 孟杉一下子轉不過彎來,眨了下眼,“我娘?你想她?” 對,孟柿點頭,“我病了那一陣子,她也病了那么久,連著過年元宵節都不得見,咱們回去看看她好不好?你不想她嗎?” 孟杉不是個有心人,有些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她不打算和她說太多,到了大房,主要是要把那個害人的丫頭找出來,再會一下大姨娘,請她暗中保護大伯母,這是家里的一串事情,還有更棘手的是,大祖母為什么要偷偷離開家,這個原因她還沒摸透,不過,那次帶了瞿大姐去給大伯母治病,回來時的船上,孟續成曾不小心透了一點口風,大祖母是因為三王妃的事才走的…… 三王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導致大祖母做出這樣不合常理的事,而且一走就是兩個多月? 孟柿心里隱約有些猜測,此次去看望大祖母時,少不得側面了解一下三王妃的事情。 孟杉被她勾起了思鄉情緒,沉默了點頭,“我娘的臉也不知好點沒有,我也想她” 孟柿說:“我拜托七爺找了個專門治皮膚病的大夫,咱們帶他一塊回去” “能治好嗎?我娘的臉看了好多醫生了” “能的” 上一次被下了甘蔗紅絲毒都能治個大概,這回應該更好治一些吧,只是,不知道鄧括還能不能找到龍落子的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