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如電。

    “不對”

    “你憑什么當(dāng)她四兒？她是桂家欠缺教養(yǎng)的孤女，同孟家閨秀可謂天壤之別！如何聯(lián)想到一塊去的？”

    “兩人……兩人像的很！七爺沒有覺得嗎？說話語氣神態(tài)舉止，還有愛好”

    鄧括緊盯著他看：“所以，她實在是不像原先的桂小伴！或許……”

    孟續(xù)成心跳驟然加快，不禁抓住他的手臂，“你……”說了一個字又松了手，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真相，且聽他是怎么看的。

    鄧括聲音冷靜得令人生寒，“你以為我一點不奇怪嗎？你大概聽說過，桂小伴在進孟府之前投過一次井吧！”

    孟續(xù)成道“是，她說被路過的人救了”

    鄧括眼鋒一轉(zhuǎn)，說不出的感覺。

    “哦……你……難道是你救的？”

    “是”他點頭。

    “剛救上來時已經(jīng)沒了氣息了，我將人反過來拍水，又在人中膻中幾個xue位上足足掐按了一炷□□夫，幾乎要放棄了，當(dāng)日暴雨閃電雷鳴，一個閃電劈來，有個火球竟然竄到室內(nèi)直擊她的頭部，然后她就醒了……她醒時說了第一句話，我清楚的聽見了，當(dāng)時沒覺得怎么，如今”

    “是什么？”孟續(xù)成顫聲問。

    “二哥哥不要掛念我”

    鄧括慢慢說：“桂小伴沒有二哥哥，孟柿才有……當(dāng)時救了人根本沒放心上，后來屢次在家里遇到她，漸漸入了眼上了心，也聽到有人說她變化很大，尤其是你家姨娘推了她后，我要弄明白她為什么害她，問了得知，那姨娘是見過她的，說桂小伴原本十分的愚蠢粗莽，不是如今這個樣子，又找人去柳府問了幾個下人，得到完全一致的說法……我還見過那桂小雨，她說話帶江北口音，我問她可是在周家養(yǎng)了這幾年的關(guān)系，她說她娘親是江北人，還說她jiejie也有這口音”

    頓了一下說：“或許，是上天做了移花接玉之事？”

    孟續(xù)成佩服他的思維之縝密，相比，孟燕集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端倪，大姑姑雖也說過她變化大，但也沒深究下去，郗氏那里不知道有沒有覺得異樣。

    “她有沒有同成哥兒說起自己的來歷？”

    孟續(xù)成在回答她之前，想先問一個重要的問題，他想，大概孟柿也會關(guān)心的，“那么，七爺究竟是喜歡上了桂小伴還是孟柿呢？或是分辨不清？”

    鄧括沒想到他問這個，“若答案不如你意，你是不是就不愿將她托付給我了？”

    他一眼看透他的矛盾。

    “你擔(dān)心我不會對她好？”

    “……還是擔(dān)心我沒有能力給她富足的生活？”

    “我，擔(dān)心你不能永遠對她好，你同她強弱懸殊太大，萬一你這強勢不是用來寵她，而是”

    “且慢！”

    鄧括皺了下眉問，“我做過什么始亂終棄的事讓你如此不信任我？”

    “那沒有”

    孟續(xù)成忍不住問，“你愛她什么？”

    鄧括不假思索，“什么都愛，哪怕當(dāng)時氣的我要命，緩過來了，還是愛”

    孟續(xù)成一時沒詞了，于是繼續(xù)問：“七爺還沒回答我，你愛的桂小伴還是孟柿？”

    鄧括看向遠方濃密的樹影，月光斑駁透過灑在地上，一字字道：“我心愛的和你護著的，是同一個！”

    孟續(xù)成看著他，心里妥貼的同時，又擔(dān)心起其他的事情來。

    “七爺這么回答我，我倒是無語了……原本我看那顧允敬還不錯，已有了讓世子來提親的想法，可，”

    鄧括怒起指著他道，“荒唐！我與她彼此有情，你去提什么顧允敬？那小子除了闖禍還做了什么？你真是她親哥哥？”

    “那我問你”孟續(xù)成還有個很現(xiàn)實又棘手的問題。

    “將來七爺?shù)钠拮舆€要不在孟府露面？我爹我娘我祖母，他們會不會看見？”

    鄧括頓了頓，“這是個問題，實在不行只能少來往，你爹爹知道她被我娶了，大約十年也不會理我了，這也是我一開始猶豫的原因，但這只能讓我猶豫，不會讓我止步掉頭，我說過聽從心里的念頭，然后堅定往下走……一直是這樣的！”

    兩人坐石條凳上聊到天空迷迷蒙蒙有了光亮，夜露使得衣裳都有些濕意，鄧括站起來抖了抖衣裳，“我得回去睡一會兒，今兒還要去安排顧家那小子的事”

    孟續(xù)成道：“還出去做什么？到我屋里睡也是一樣”

    鄧括聽了說好吧，兩人便悄靜的開了門，往他的臥室里去，外間窗下的羅漢床上蜷縮著睡著的阿良，孟續(xù)成拍醒他，他一骨碌爬起來，“二爺你這是才回來呀？”

    孟續(xù)成說，“去拿一床被褥和枕頭，這里收拾一下給七爺睡，巳時之前都不要來吵我們！”

    阿良點頭，“好的，二爺，巳時我叫人備好洗澡水，你和七爺醒了可以洗個澡”

    孟續(xù)成說去吧。

    ……

    青茂居打掃的奴婢卯時即起，蘆花婆親自去吩咐，全都不要動，回屋待著，等辰時再開始做活，香草一看到處靜悄悄，正要開口，蘆花婆一把拉住她捂住嘴，“輕聲著些！”

    “二爺七爺，還有姨娘都睡著呢”

    香草輕聲問：“七爺怎么也在？”

    “嗯，也在”蘆花婆輕手輕腳打開門。

    “我去小廚房看著做點可口的，主子們一定都餓了”蘆花婆說完走了，剩下香草站在原地，總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