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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別那絲秀發(fā)的時還順手碰了碰她的耳垂,上次吻是無意,來不及品味, 今兒個摸是有意的,回味很長…… 他摸了摸手指,將手背過身往外走去, 蘆花婆正澆最后一點水, 他經(jīng)過她身邊時,蘆花婆喚:“七爺” “嗯?” 他料不到她會喚他。 “姨娘處境艱難,七爺應當知道吧” 鄧括看著她平淡的眉眼,“我知道” 她低頭屈膝,“內(nèi)院人多口雜, 嫉妒她巴望著她出事的也不少,還望七爺保護姨娘的名聲” 鄧括抬起下巴看她, 面色有些難看,但她一直低著頭,姿態(tài)謙恭卻說著這樣提醒的話。 “你,只管當好你的管事, 我待人處事是憑個人好惡,不敢說一定沒毛病,但有一條, 不管惹出什么,我全盤包涵了便是,這世上沒有我想擔卻擔不下來的事。” 說完往宋氏的院子走去。 宋氏院里晚飯擺的差不多了,方桌上放著蔥香鯽魚,姜汁燜鵝,還有蔥姜爆炒的河蝦和肚子,涼拌豆芽豆腐湯,滿穗在說:“明兒老爺回來吃晚飯,老太太多與他說說話,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再怎么的,也不過是個小妾,大不了你再給他張羅一個” 宋氏正拿了絲帕在擦首飾,她最喜歡的都放在這個嵌螺鈿的紅木盒子里,上下三層,每隔一段便要打開來邊欣賞邊擦拭,偶爾掏一個在鬢邊比一比,順便跟身邊人絮叨些陳年往事,有的說過幾十次了,滿穗和丹鳳都耐心聽著,當做第一次聽,適時提問。 “話照理是你說的那樣,可這回吧,我瞧他是真上心了,那天一聽說人給了成哥兒,他急眼的樣子,這么多年都沒見著” 她拿起個海藍色橢圓戒指看:“唉……原先覺得這個色頂好,今兒怎么一看,還比不上那日劉小姐的耳墜子?” 滿穗道:“天暗了,你在窗下看自然比不了燈下的” “是嘛?” 宋氏不信,忙拿了戒指走到燈前,來來回回的照,搖頭:“確實是不及那個!她那個藍,越往里看越覺得深,一層層像不見底似的,碧晃晃的勾人,這個,一眼就看穿了,不行!經(jīng)不得比!” “以前我沒覺得藍寶有多好看,也就是這幾天,眼前老看見那個墜子,竟覺得特別好看!別的什么都不想戴了……” 滿穗趕緊替她把東西收好,“實在喜歡,下次等鄧七爺往南邊去的時候買一點好的來,他不是認識什么洪……沙瓦底的珠寶商么?” 宋氏聽了更泄氣,沒精打采往飯桌前一坐,看著紅燒的鯽魚肚子上密密一層碧綠蔥花,“罷了,自己兒子都弄的這樣了,還指望他呢?” 滿穗知道她有心病,便安慰:“老太太不必灰心,老爺?shù)降资怯H生兒子,他脾氣也算軟和,再物色一個補給他就成了,七爺雖然不是你生的,卻也同半個兒子差不多,別說一對藍寶石耳墜,就是兩對,三對也是舍得送的!” 門外在傳:“老太太,七爺過來了!” 屋里兩個女人大為驚喜。 這說曹cao曹cao就到了? 滿穗一邊吩咐:“快請進來!”一邊對宋氏笑道:“你看,這不是比親母子還有感應了?” 宋氏忙理了衣襟坐正,不一會兒便看見她那自詡的半個兒子走了進來,鄧括那里穩(wěn)當當行禮,宋氏早笑著說:“我這里又沒外人,不必客氣,快坐,晚飯可吃了?” 鄧括搖頭,“就是想著到老太太這里蹭上一頓的,不然就不這時候來了” 宋氏眉開眼笑,“哈哈,來的正巧,剛擺上,就怕你嫌棄口味重了,滿穗,你快去叫廚房添幾個菜,嗯……咸菜大豆瓣,清蒸桂魚,還有,你看著辦吧” 鄧括坐下來,看著桌上菜說:“這些就很好,何必再添” 宋氏不管,又叫丹鳳來給他倒酒,鄧括說不喝酒,我就想要一杯翠竹,老太太的菜濃香赤醬,要綠茶配著才合適…… 宋氏道:“一邊喝茶一邊吃菜對胃不好” 鄧括道:“我的胃是那石磨做的,你就是上咸菜鹵都無妨!” 宋氏看見他是真的開心,鄧括又怎會不知,但他今天的來意說出來后,老太太必定要失望了。 兩人先敘著些家常,一是鄧母的身體,然后是他修塔的事,再是孟續(xù)成的學業(yè),聊著聊著天已經(jīng)黑下來,有人陪她說話,宋氏飯量大增,一桌子菜只剩了一半。 飯后兩人坐在南窗下,鄧括說:“小甥有一事要告訴老太太” 滿穗帶了人出去,宋氏把新到的川南柑橘剝了皮,放了兩瓣兒在嘴里,笑看他,“說呀,我這聽著呢” 鄧括淡定道:“小甥看上一位姑娘。” 宋氏聽了連嗆數(shù)聲,咳得臉紅,自己在胸口連拍了幾下才止住,她抬起帶紅絲的眼睛看著他:“什么?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鄧括又說:“我看中一個姑娘,有聘為正妻的打算。” 宋氏瞪著他許久未動,嘴角忍不住抽了幾下,“是……哪家的姑娘?家世人品樣貌如何?年紀多大?” 鄧括微笑:“并不是本地人士,是我在外遇見的,樣貌人品自然是沒得挑的,大約十六七歲,唯家里還有些不便……” “家里怎么了?長輩不同意,還是家世不行?” 宋氏緊攥著橘子皮,發(fā)現(xiàn)自己過于緊張,又將它扔開,手指上已有了黃色的汁液,又掏了帕子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