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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裝修得很溫馨, 大門還用噴漆畫了幾幅可愛的圖畫。 許俏推開門,聽到了悅耳的風鈴聲。 有個穿著淺藍色工作服的人員走過來,笑著問:“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有的。” 女店員笑著問,“是許小姐嗎?” “對,就是我。” “這邊請。” 女店員將她帶到了里面的一個小房間, 隨后有個年長點的女人走進來, 自我介紹說是老板。 許俏說了她的來意,老板便幫她開始準備材料, 并且在一旁盡心指導。 因為許俏想親自動手完成這個泥塑,所以并沒有讓女老板出手,她只是在一旁一句一個步驟地教著許俏。 一個成功的真人泥塑做起來并不簡單, 許俏花費了四個多小時才完成了制坯。 她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女老板看不過去為她買來了三明治。 許俏還是沒停下來, 她想盡快完成。 制坯之后,需要進行素燒。 這一步驟, 許俏自己無法完成,只能在老板的協助下處理。 素燒之后, 還需要進行釉上彩。 等所有都完成后,已經是午后四點。 許俏將手洗干凈, 摘掉了圍裙, 捶了捶酸痛的腰,在旁邊坐下,這才拿起了那個三明治, 大口咬下去。 制作品二次入窯,老板還在幫忙,看到她這模樣,笑了聲。 “你男朋友真幸福,有你這么愛他的女朋友。” 許俏眉眼彎彎沒有說話,拿起手機看了眼,早上發出去的消息一直沒有得到回復,也沒有他的未接電話。 難道因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他不想再面對她了嗎? 吃完三明治,許俏還在想著要不要給林隅之再打個電話,卻接到了江琳的電話。 她沒有多想,直接接起來,“喂?” 電話那端的人頓了下,隨后跟她說,“俏俏,你鎮定一點,我告訴你兩件事。” “嗯?俱樂部怎么了?” 江琳像是深深呼出了一口氣,“你爺爺昨晚摔跤,磕到了腦袋,在醫院搶救了十幾個小時,沒搶救過來。” 許俏幾乎是彈起來,眼中滿是驚訝。 邊上的店員奇怪地看著她,她也無法顧及。 “你說什么?” “怎么摔的還沒問到,可是人確實沒了,現在許家的人都守在醫院里。” 許俏覺得手心發涼,踉蹌跌坐回去。 感覺自己好像坐在一條船上,飄飄蕩蕩的,頭暈目眩。 “還有一件事,我們當初俱樂部的地是租的,產權人是合盈地產。今天早上,合盈地產的人突然沖過來,說是因為我們違規用地,現在要讓我們滾,他們要把地收回去。” “怎么會這樣?” “應該是許家所為,據說老太太一直在醫院說,要讓你給老爺子陪葬。” 江琳真的覺得許家的人一個個腦子都有毛病。 老爺子自己摔倒出事兒了,都能怪到許俏身上,耍各種手段,就是不讓許俏好過就是了。 許俏在位置上呆坐了會兒后,立馬抓起自己的包。 “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一趟。” 電話那端的江琳急了,“你瘋了,你現在過去,他們能饒得了你嗎?” “不管怎樣,我得去看爺爺。” 她掛了電話,跟老板解釋了自己有急事,需要改天再來取這泥塑后,便推開門走了。 開車前往醫院的途中,許俏一直在想。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意外什么時候來臨。 前兩天,許老太太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許俏有接到過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跟老太太的態度完全不一樣,老爺子詢問了她的生活,知道曾翼對她做的那些事情,氣憤不已。 甚至說過,他會給她撐腰。 雖然知道現在許家掌權的是許鋒,其他的都控制在老太太手里,但許俏能感覺到老爺子說那句話是真心的。 從小到大,只有老爺子是真的疼她。 她默默握緊了方向盤。 現在,爺爺走了。 許俏剛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就被趕過來的江琳和迎風攔住了。 江琳實在不想讓她去摻和許家的事情。 “你現在去了也沒用,他們不會讓你見爺爺的,爺爺已經死了。” 許俏抓住江琳的手,“琳琳,我一定要去。” 她的眼神充滿了堅定,就像是赴死的戰士一樣,讓江琳都有些發怵。 最終,江琳松開了手。 “要去可以,我們陪你去。要是許家人敢動手,至少還有我們在。” 許俏點了頭,“嗯。” 迎風從頭到尾跟江琳一樣,站在許俏的身旁,兩人就像是她的守護者一樣,守護著他們最重要的朋友。 他們三人去了急診室手術門口,看到了許家的人,還有許家的一些親戚也都過來了。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弓著腰,擱在膝蓋上的手掌還在微微顫抖著。 臉上的褶子好像比之前還嚴重,眼神空洞,像是渾濁的死魚眼。 看到她的這一刻,許俏心中是震驚的。 老太太雖然年事已高,但一直很會打扮自己,即便皺紋多了,氣質猶在,看起來還是很高貴的模樣。 可今日的她面色憔悴,完全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