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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的人都將視線投了過來,林隅之卻巍然不動地坐著,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視線太多,搞得許俏也不敢有所動作,只能學著林隅之裝冷酷。 等過了十五分鐘,看到何承梧輕松拿下另一塊沒有什么人爭奪的地皮后,許俏才歪了下頭,靠在林隅之耳邊說:“我哥好像是故意的。” “你才看出來?” “你早看出來,他是故意提高價格,讓別人覺得他手里的資金很多,搶不過他?可是,剛剛如果曾總直接放棄不叫,或者你沒有站出來,那燙手山芋不就落入了他手里。” “你哥不傻。他知道林氏和宏豐穩(wěn)cao勝券。更何況真落入他手里了,他也不虧。” “說得好像在理。” 林隅之突然笑了聲,“你這個表哥倒是有意思。” “你還沒見識過他有意思的一面呢,他的眼里只有錢,除了錢什么都不在意。別人可以動他,但一定不準動他的生意動他的錢,否則別想有好日子過。” “噢,這么說更有意思了。我倒是希望有天能見識見識。” 拍賣會結束后,林隅之率先起身,牽著許俏的手往外面走,公司的工作人員緊跟其后。 曾總立馬跟了上來,在門口叫住了他。 林隅之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曾總的臉色非常不好,“林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么明顯的事情,曾總還看不出來?” 曾總擰著眉,“雖然對林總的手段早有耳聞,但傳聞也說林總是個有信用的商人,今日之事,不是在自砸招牌?” 拍賣會散場,所有人蜂擁而出。 他們站著的地方剛好是出口處,如此爭執(zhí)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阮崢勤和秦皓也走過來,站在林隅之身旁。 不是為了給他壯膽,林隅之壓根不需要,就是單純想看好戲。 果然,林隅之收斂了神色,眼神冷漠看著跟前的那人。 他的聲音極為清透潤澤,穿透了整個會場。 “宏豐確實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也相信曾總的能力,前期想合作不假。但曾總如此忙碌,連家中小兒都無法教育好,我看曾總是需要多點時間回家教育兒子。這才幫曾總解決了這個難題,為你空出時間。曾總不應該感激我嗎?” 曾總滿臉疑惑,“我兒子?” 這事和我兒子有什么干系? “既然曾總問到我這兒來了,那不妨替我?guī)Ь湓捇厝ソo曾翼。在邵城敢動我林隅之的人,他是第一個。有膽。既然如此,這后果,他定然也承受得起。” 林隅之五官長得極為精致,很像是博物館里的雕塑,平日里不茍言笑,眼神冷漠,看著便讓人極為害怕。 今日因為要給她出氣,他的眼中更是沾滿了憤怒,矜貴沉穩(wěn)的氣質下,像是藏著一片陰翳,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言盡于此,林隅之也懶得再跟這個老頭子廢話,握著許俏的手掌,疾步往外面走去。 秦皓和阮崢勤都看了那曾總一眼,嘴角帶笑,也跟了上去。 曾總還愣在原地,疑惑,“曾翼這小子又給我瞎搞什么事情了?” 居然會讓林隅之如此動怒。 曾月星站在他旁邊,心底也無不震驚。 她還以為,許俏即便是用了手段攀上林隅之也沒用,林隅之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看上許俏這種女人。 可今天一看,林隅之好似很重視許俏。 剛剛他牽著人往外走的時候,整個圈里的人都看到了,這不是在跟所有人宣誓,她許俏就是林隅之的人嘛? 曾月星深呼吸了下,心底恨死了許俏。 為什么這個女人總是如此幸運,每一次都能壓在她頭上?? 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林隅之牽著人走到了車旁,剛想上車,被阮崢勤叫住。 “拿下西郊地皮這種好事,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下?” 面對他們,林隅之倒是將那份冷若冰霜收斂了起來。 “我拿下的地,你慶祝什么?” “我們?yōu)槟汩_心啊,所以一起慶祝。怎么樣,去幽蘭軒吃一頓嗨皮嗨皮。” 阮崢勤反正閑著沒事,一有機會就想拉著他們一塊兒玩。 林隅之思考了片刻,剛想點頭答應,突然聽到身后有個淳厚的聲音傳來。 “各位老板到幽蘭軒,我給你們打五折。” 他們回頭一看,不正是幽蘭軒的大老板何承梧嘛。 何承梧已走到了他們跟前,先是看向了許俏。聽到她叫了聲“表哥”后,淡然點了點頭。 隨后,他看向了林隅之。 “今日這等好事,當然得好好慶祝慶祝,要不我打個電話,讓幽蘭軒那邊給你們準備?” 阮崢勤去玩得比較多,跟何承梧喝過幾次酒,有點交情。 他調侃何承梧,“老板,打五折是不是太小氣了點?” “阮總不知,這世道生意不好做啊。” “你少在這兒給我哭窮。在邵城,你的餐飲行業(yè)排得上第一,都快成壟斷市場了,你生意都不好做,別人是不用活了。” 何承梧低笑了聲,“今日也是難得能遇上林總。若是林總去喝酒,我自然請客,算是為林總道賀了。” 阮崢勤立馬勾住林隅之的肩膀,“聽到?jīng)]有,你出場就免費,這酒不喝白不喝!林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