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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她沒有想太多,想做便做了。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回以一笑。 這場景落在太皇太后等人眼里, 就是蘇玥兒當著眾人的面勾引皇帝, 簡直恬不知恥! “狐媚子,這樣的東西也配入宮。”太皇太后怒極, 說著便將茶杯砸了過來,直沖蘇玥兒的面門。 蕭行之背過身一擋,護著了一旁蘇玥兒, 結果茶水全撒在了自己身上。 太皇太后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蕭行之抖了抖身上的水漬,掃了眾人一眼,冷聲道:“若朕來遲一步,恐怕見到的,便是宸妃的尸首了吧!這樣大的事,在皇祖母眼中居然不值一提,朕甚感失望!” 說罷,他瞧著蘇玥兒,冷笑:“宸妃,你來說,長公主為何要治你于死地不可?朕今日必定給你做主!” 蘇玥兒收到他的信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此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最后特地加了一句:“長公主已經承認臣妾的生母為她所害,臣妾做為女兒,絕不能看著害死自己生母的人不僅得不到懲罰,還活的如此逍遙自在。” 今日是最好的時候,若此時不提,那江氏的仇就再難報了。 “你癡心妄想!”蕭迦柔倒真沒想到蘇玥兒有膽子說出這樣的話,當即嗤笑道:“本宮是先帝親封的公主,你又算個什么東西,骨子里流的就是賤人的血,就她那樣的賤命還想同本宮爭?” 蘇玥兒淡淡一笑,慢條斯理道:“長公主口口聲聲說臣妾身上留著賤人的血。可若無意外,臣妾這身子是要誕下皇嗣的,賤人的血同尊貴的皇家血脈混在一起,長公主在侮辱誰呢?” 難道是蕭行之的眼光太差?蘇玥兒冷笑不已。 蕭迦柔一下子被噎住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宸妃說柔兒殺死了江氏,可你的證據呢?沒有證據便是污蔑!”太皇太后神色淡淡,眼里卻閃過一絲幽光,斷定她拿不出來。 蘇玥兒一愣,除非蕭迦柔當著皇帝的面承認,否則她確實沒有證據。當年出事的時候原主還小,根本不記事。她不是沒想過要查,但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根本無從下手。 “既然沒有證據,便是污蔑了,晚輩污蔑長輩,你……” “宸妃有證據!” 說這話的是蕭行之,見蘇玥兒一臉茫然,他意味深長地重復了一句:“宸妃有證據!” 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蘇玥兒忽然明白了什么,莫不是…… 德全收到了皇帝的指示,點點頭,對著外面的小太監道:“帶上來。” 沒過一會兒,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婦人便被帶了上來,她佝僂著身子,滿頭滄桑的銀發,顫顫微微道:“罪婦見過各位貴人。” 待她抬起頭來,蕭迦柔一驚,瞳孔緊縮:“你……” “看來長公主認識她?” 蕭迦柔一愣,意識到了什么,脫口而出:“本宮怎會認識這樣的鄉野村婦!” 蕭行之拉著蘇玥兒坐了下來,捻了捻手指,意味深長道:“長公主當真不認識她?” “不認識!”蕭迦柔說的斬釘截鐵,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 “也罷,那便讓她說說自己是誰。”蕭行之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并不在意。 那老婦感受到蕭迦柔狠厲的目光,身子抖了抖,慢慢地開了口:“罪婦十年前曾是公主府的嬤嬤,被長公主差使服侍宸妃娘娘的生母江氏,期間……期間受長公主指使給江氏下了一種慢性毒/藥,所以江氏離開公主府不久后便毒發身亡了。” 那時蕭迦柔受外界壓力,拉下臉接江氏進府小住了幾日。 “你胡說八道,就憑借你的一面之詞能說明什么?”蕭迦柔氣急敗壞,心中慌亂不已,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倒是蘇嵇看了她一眼,心里知道這是真的。 “罪婦……罪婦怎敢胡說八道。”那老婦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事成之后,長公主還賞賜了罪婦許多金銀財物,您都忘了嗎?” 她說著就拿出了一只金鑲玉鐲子:“就是這個,其他的罪婦都典當了,手里就只剩下這個了。” 誰知蕭迦柔輕蔑一笑,冷哼道:“一只鐲子就能定本宮的罪了?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 一直沒說話蕭行之忽然道:“拿給朕看看。” 德全一愣,趕緊從老婦手里接過,呈了上來。 蕭行之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終于在鐲子內圈發現了一個印記,冷笑道:“這鐲子是宮里出去的!都記在檔案里,一查便知。” “不……不可能!”蕭迦柔腦袋一懵,忽然想起了某個場景。當時江氏已死,她心里甚是滿意,這婦人過來領賞,便隨手褪下一只鐲子給她了。 過后才察覺到不對勁,派人去尋,結果發現她已經不見蹤影了。 見女兒慌了陣腳,太皇太后忽然幽幽道:“就算是柔兒的鐲子又怎樣,皇帝怎知不是她偷過去的?” 那老婦一聽就激動道:“罪婦本不是長公主院兒里的人,不過是個廚房的嬤嬤,連長公主的院子都進不去啊!又怎能偷到長公主的首飾!” 太皇太后嗤笑道:“你若有心偷,又有什么事做不到。既有空子鉆,那便算不得鐵證,皇帝要因為這婦人的一面之詞治罪長公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