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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蕭迦柔瞬間黑了臉,蘇玥兒直接靠近了她, 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長公主,您說小女做的對不對?” 她看起來一派天真,似乎真的在為自己做一件大好事而感到高興,卻直接將蕭迦柔氣的差點吐血。 含青看著蕭迦柔怒氣沖沖的背影,冷哼一聲:“她把姑娘當什么了?真的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把您誆騙了?” “她哪里不知道,只不過是賭一賭罷了。賭贏了說不定張家便能躲過這一劫,賭輸了也不費什么事情。”說到此處,蘇玥兒突然幽幽一笑:“不過她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將夜明珠直接獻給陛下,她現如今該想著怎么替開國郡公府解圍呢!” 讓她在焦頭爛額之下再添一糟心事,蘇玥兒想想便覺得大快人心。 主帳 見榻上的人半闔眼眸,似乎是睡著了的模樣,德全輕輕喚道:“陛下?” 蕭行之嗖的睜開眼,眼底滿是寒光:“可查出來了?” “回陛下的話,那張靈苒經不住嚇,很快便說出了虎符的下落。”德全跪了下來,從袖中取出一物,他用雙手捧著:“這便是那十萬軍隊的一半虎符,同陛下手中的另一半合在一起,便可以號令全軍。” 明亮的燭火下,那虎符散發著幽幽的暗光,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之物。 蕭行之面色平靜地接了過來,然后放在手里掂了掂。這是由玄鐵鍛造的,自然分量不輕。 不過,就算這塊鐵再珍貴,也抵不過它背后所代表的意義。它能夠號令十萬精兵,也能夠讓張家再無倚仗。 見皇帝許久沒有說話,德全想了想,試探著道:“其實……其實奴才無意中得知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同蘇姑娘有關。” 這事同拿回虎符相比,確實是不值一提。不過德全心里猜測,皇帝應該是想知道的。 蕭行之掀了掀眼皮,冷冷道:“說。” “張靈苒的丫頭為了保命,招了一件前陣子發生的事,沈子書調戲蘇姑娘的事原是由張靈苒設計的。”說到此處,德全一臉唏噓,眼里滿是鄙夷:“還未真的進宮便興風作浪,就她這樣的德性還想當陛下的皇后!” 蕭行之不動聲色,他慢慢將虎符收了起來,隨即漫不經心道:“她本來罪不至死,朕也不打算趕盡殺絕。不過,既然她如此惡毒,那便先送給太皇太后調教著吧!” 這話說得輕飄飄,但若往深處想,卻直教人不寒而栗。 德全愣了一瞬,趕緊點頭道:“是。” “昨日發生的事情,想必長安那邊已經知道了。如此倒也好,你仔細囑咐押送張靈苒的人,必定要將此事完完全全地說給太皇太后聽。” 德全瞬間便明白了,陛下是不會將張靈苒怎么樣。可若是太皇太后知道張靈苒偷了兵符,十之八九不會留下她的性命。 “奴才遵命。” 德全深思熟慮后,才小心地提了一句:“陛下,既然張靈苒已經交出了兵符,那輔國大將軍那邊該怎么處置?” 聰明的奴才是不會隨意揣測皇帝的心思,但適時表現出一些小聰明,還是有必要的,這個度德全把握的很好。 蕭行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果然并未動怒:“輔國大將軍費盡心思將張靈苒送到朕的身邊,如今張靈苒弒君,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逃脫不了干系。傳朕的旨意,從即日起徹查輔國大將軍府。” 德全心領神會:“奴才這就去辦。” 想到了什么,蕭行之冷笑:“不出明日,太皇太后必定會派人召朕回宮,你應當知道該怎么做?” “奴才省的,陛下的傷勢加劇,必須要臥床修養,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永壽宮 自從昨夜從探子那里得知張靈苒弒君的消息,太皇太后便一夜都沒睡著,此刻眼底一片烏青。 梁嬤嬤呈上一杯安神茶,小聲勸道:“要奴婢說,您也不必過于擔憂。張家姑娘怎會突然弒君呢?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誤會。” 在梁嬤嬤看來,這事簡直是天方夜譚,絕不可能發生。 “誤會?”太皇太后冷哼一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道:“皇帝如今是越來越強硬了,就算真的發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哀家也并不覺得奇怪。” 梁嬤嬤皺著眉頭,剛想再勸兩句,突然見宮女歲兒進來了。 “奴婢見過太皇太后。” “起來吧!” 梁嬤嬤見她一臉難色,便知道發生了什么大事,急聲詢問:“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說!” “陛下的人押著張姑娘候在殿外,說要求見太皇太后。”歲兒說完便低下了頭,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 “你說的可是真的?”太皇太后一臉凝重,顯然之前對探子的話也是懷疑的。 “奴婢不敢胡言,他們此刻便在殿外呢。” 梁嬤嬤一愣,她方才還說著可能是誤會,如今就啪啪啪地打臉了。她看向太皇太后,不由喃喃道:“這?” 太皇太后冷笑不已:“果然如哀家所說,皇帝給了哀家一個大驚喜,還不快宣進來!” 歲兒點點頭退下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梁昇便帶著張靈苒進了大殿,他跪下道:“微臣參見太皇太后。” 身后的張靈苒顫顫巍巍,她已經嚇得不成人形了,哭著喊道:“皇姑奶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