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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通大喜過望,簡氏與閔恩衍和離了,那可太好了! 天大的好消息,怎么現在才有人告訴他! 陸夫人一見陸寧通這般反應,心里更急,拉著陸寧通問:“你快告訴娘,到底怎么一回事,好好兒的怎么要和離了?小伯爺心情如何?影不影響你們在營里考核?” 陸寧通仰天大笑:“不影響。和離了好,和離了好啊。娘,他們和離了,你兒子我能考得更好!” 陸夫人一頭霧水,轉而問道:“簡氏在武館那什么的事,你半點兒消息不知道?” 陸寧通灌了一大口水解渴,笑嘻嘻地同陸夫人道:“簡氏要真偷人,那就是跟我偷人。” 陸夫人一巴掌拍在陸寧通腦袋上,斥道:“你這混小子,怎么說話的!你要真和你好朋友的妻子不清不楚,看我不扒你的皮!” 陸寧通揉揉腦袋,皺巴著臉說:“娘,有些事你不知道,我跟你說也說不清楚,總之,我年紀不小了,您快點兒給我準備娶妻的事兒吧!我有心儀的姑娘了。” 陸夫人更茫然了……怎么一會兒一個話題,她都跟不上了。 陸千戶正好從外邊進來,身上還穿著官服,聽見陸寧通說的最后一句話,壓著急切故作淡定地問道:“你心儀哪家姑娘?就你這個混樣子,你先照照鏡子看看,配不配得上人家,若配不上,我和你娘去提親的時候,被人家趕出來就丟人了。” 陸寧通很認真地思考了片刻,自言自語道:“是有些配不上……不過我努努力吧。” 陸夫人聽出些不對勁,她心神都慌了,揪著陸寧通的耳朵問:“你成天在軍營里訓練,和簡氏有什么干系?陸寧通,我告訴你,你真要敢做了為人不齒的事,我第一個不饒你!” 陸寧通從椅子上站起來,豎指對天,一本正經道:“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曾污過簡氏清名。” 陸夫人剛剛放下心,陸寧通又說:“但是簡氏既與閔恩衍和離,日后嫁娶,自不相干。娘,這回我總可以愛慕簡氏了吧!” 陸夫人差點就昏厥了。 陸千戶板著一張臉訓陸寧通:“你這混賬,胡沁什么玩意,簡氏是從承平伯府和離出來的婦人,小伯爺平常又和你親密無間,你們二人親似兄弟,你想干什么?你想讓天下人都恥笑你,恥笑陸家?” 陸夫人頭一次對陸寧通大吼:“你還敢說你沒‘欺負’簡氏?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兒子!” 夫妻二人頭一回在管教兒子的事情上使用了同樣的手段。 陸寧通挨了好一頓揍。 陸寧通委屈得抱著腦袋哀嚎,簡氏與閔恩衍互換身子,這是菩薩都想不到的事,他以這種方式認識簡氏、仰慕簡氏,與簡氏成為知交,這能怪他嗎?! 陸寧通臉上掛了點彩,陸夫人于心不忍,才制止了陸千戶。 陸家夫妻二人撒了氣,嚴肅地同陸寧通說:“朋友妻不可欺,何況簡氏還……還曾經是誥命夫人,不管你與簡氏從前怎么樣,今后不許你跟她有任何私交!” 陸寧通揉了揉發紅的顴骨,撇嘴道:“說到底,你們就是不信我。若我告訴你們,從我第一次過月考開始,便是簡氏的功勞,時至今日,我能在營里平步青云,也都是簡氏幫的我,你們可還阻止我心儀簡氏?” 陸千戶與陸夫人面面相覷,陸寧通怕不是病了,又開始說胡話了。 陸夫人耐下心問陸寧通:“通哥兒,你到底想說什么?” 陸寧通疼得長“嘶”一聲,搖了搖頭道:“虧你們比我多活二十年,我與閔恩衍相交不是一日兩日了,起先我與他相交,他是什么樣子,我是什么樣子;后來閔恩衍娶了簡氏,我與閔恩衍又是什么樣子,你們不清楚么?” 陸寧通盯著陸夫人的眼睛說:“娘,你不是去過閔家嗎?就柳氏那樣的婦人,教了個眼瞎心盲的女兒偏要嫁給汪志才,難道她還能教出什么好兒子來?你眼里的閔恩衍,一切都是托的簡氏的福,沒有簡氏,就沒有現在的‘閔恩衍’。娘,你喜歡的是簡氏,可不是閔恩衍。我喜歡的‘恩衍’哥,也是簡氏,而非閔恩衍。” 陸夫人糊涂了,陸千戶更加糊涂。 陸寧通瘋瘋癲癲的,根本就不知道說的什么玩意兒! 陸寧通搖了搖腦袋,道:“聽不明白算了,我懶得跟你們多解釋。我得出去一趟,閔恩衍既與簡氏和離,說明他們二人之間發生了變故,我得去見一見我的‘恩衍哥’,我得知道,一直以來鼓勵我、引導我走正道的人,是什么樣的人,我得當面跟她說一聲謝謝。” 陸千戶和陸夫人,被陸寧通裝了一腦袋漿糊之后,目視著陸寧通離開了家。 第六十七章 陸寧通去了簡家舊宅找簡玉紗。 簡玉紗正在院子里練習拳腳, 因著和離的事,懈怠了幾日,今天才打拳半個時辰, 便有些乏力,她聽說陸寧通來了,心下感覺不妙,派了丫鬟過去套話,又囑咐說, 她要去梳洗, 恐怕要些時間。 瑞秋去見了陸寧通,不過片刻便去浴房里回簡玉紗的話:“夫人,陸家郎君說, 多晚都等得。看樣子,今日定是要見著夫人不可了。” 簡玉紗大半身子浸在水中,雪白的香肩浮在水面上,細膩緊致。 瑞冬拿著水瓢,給簡玉紗澆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