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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簡氏的丈夫和她不同,似乎只是偶爾才像她一樣出眾。 項天璟腦子里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 閔恩衍有時行事,倒是有幾分簡氏的本領。 何紹見了復命的人,進來稟道:“主子,人已經都回宅子了。這會子茶樓里的人都差不多要去飯館用飯,您現下喬裝離開最合適。” 項天璟卻吩咐說:“折子你讓人帶回去,朕下午去一趟清水寺。” 何紹猶豫片刻,說:“是。” 主仆二人,遮起面容,一同去往一所舊宅子。 項天璟每個月都會抽時間去清水寺見一見里面的了悟住持,為了方便和不透露身份,他便讓壽全福在宮外置在,以做臨時歇腳之用,亦可隨行錦衣衛,有掩身之處。 今日本不是項天璟與了悟住持相約的日子,只因出宮來了,順便去一趟,免得多次出宮麻煩。 何紹護送項天璟回宮外宅院,著人伺候飯菜,令叫侍衛們備好馬車,以備下午出行之用。 . 簡氏武館。 簡玉紗一手策劃的開業煙花,轟然炸在京城上空,剩下的事便交由鄧儉忠去負責,她既是內宅女眷,又身有誥命,不便再拋頭露面。 簡玉紗眼見武館正熱鬧,怕亂中出錯,便打算從武館后門離去。 鄧儉忠卻引了袁燁過去,隔著門稟道:“主子,袁三郎來了。” 觀戰時候打開的窗戶已經合上,隔著門墻,里外相互看不見。 簡玉紗只能透過紗窗,瞧見袁燁挺拔昂藏的身形,和俊朗的輪廓。 她都忘了多久沒有和袁燁“見面”,乍然相見,前世的點點滴滴,便像河流入海,匯集在她的腦子里。 來自袁家在簡家危難時候的好意相顧,來自二人幼時相交的情分,來自兄長對妹子的期盼和美好祝愿,前世都叫她辜負了。 簡玉紗驀然有些緊張。 半晌。 簡玉紗才隔窗道:“三哥哥請進來說話。” 袁燁望著紗窗內綽約的身姿,推開了門。 鄧儉忠親自在門口守著。 簡玉紗坐去了屏風后面,叫瑞秋奉茶過去。 袁燁坐下,并不喝茶,他的眼神穿透屏風,問道:“簡妹跟我還要避嫌成這般么?便是見一面也不肯?” 簡玉紗含著歉意說:“今日原不是相敘的時候。如今沒有長輩在場,也不是正式的場合,還請三哥哥體諒。” 倒不是簡玉紗怕自己名聲不好,反正她和閔恩衍定然是要和離的。 今日武館開業,人多眼雜的,袁燁今年回京,必是為了親事,若真傳出什么,有害袁燁親事。 她如今與袁家已無半點助力,再拖累袁燁,她心里更加過意不去。 袁燁也不喜歡強人所難,他起身笑道:“本也無事。只是簡妹好沒良心,武館開業,也不請我來當座上賓。罷了,也怪我回京之事沒有特地通知你,許是你不知道我回京了。” 簡玉紗答道:“我知道的。” 袁燁偏頭笑望著屏風后的人影,有些責怪她:“既知道,卻不請我,看來是有意冷落我?” 簡玉紗聽得心口一跳,她說:“請了趙氏武館,就是請三哥哥了。” 袁燁搖頭直笑,說:“今日的確不是說話的時候,有機會再說罷。告辭了。” 簡玉紗站起來隔著屏風相送。 袁燁始終笑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袁燁走后,簡玉紗才從屏風里出來,扶著廳里的桌子怔怔出神。 瑞秋過來挽著簡玉紗的手臂,欲言又止:“夫人……” 簡玉紗扭頭沖瑞秋微微一笑,道:“你都叫我夫人了,不該說的就別說了。” 簡玉紗早些時候年紀小,從未對袁燁的情分多想,后來嫁作人婦,漸漸大了,大約察覺一些。 看她現在身份尷尬,有些事多想無益。 瑞秋不比瑞冬沉著冷靜,她憋不住話,直替簡玉紗委屈:“夫人,奴婢覺得三爺比伯爺好多了,奴婢總覺得伯爺對夫人沒有幾分真心。” 平日里都是簡玉紗當“閔恩衍”多,她對閔恩衍有真心才怪了。 但這也不能說明袁燁就是良配。 簡玉紗一句話戳破瑞秋的幻想:“他長我五歲,他議親最好的年紀,簡家已經敗落,當時我至少還未許人家,那個時候他都沒能娶我,如今這樣子,便是日后我和離出來,也不可能了。他將來要繼承威國公的爵位,要娶的女子,必定家世雄厚,身家清白,知書達理。” 瑞秋唯余嘆息。 主仆二人從后門出去,回了老宅用完飯,便坐馬車往清水寺去。 簡明光的長明燈便供奉在清水寺內。 了悟住持見多識廣,簡玉紗也想去跟主持聊一聊這罕見的古怪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里標注了數字的,都是取材于網絡或者書籍。 古言小說避免不了借鑒很多資料,尤其一些不那么大眾的內容。 文案上我都說明了,為了避免誤會,再次說明一下。 (有名的鴛鴦陣就是戚繼光發明的,不光可以對抗倭寇,改進之后也用來打過蒙古人) 第四十九章 項天璟出發去清水寺的時間, 早于簡玉紗。 他從宮外宅子出發,上馬車的時候,身著藍灰色的細布直裰, 頭發僅用發帶束著,不戴簪冠,臉上一張銀色面具,遮住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