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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漂亮的很,不是那種嫵媚妖艷的美麗,而是熱情靈動的小女孩,只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白襯衣也會把人眼球全部吸引去的少女氣。 陳靳堯后來注意過她很多次,隔壁是個仙俠劇的劇組,她應該是在里面飾演一個精靈古怪的小妖,中場休息的時候,喜歡對著旁邊的一顆大樹發射各種“電波”,是這種劇里最常見的打斗技能,沒有特效的掩飾,看起來實在是傻得可以。 更多的時候,她會隨意的找個臺階,坐下來吃盒飯,那種一rou兩菜的,并不太好吃的通用盒飯。 她總是能吃的津津有味,不挑食,又或許是因為吃得太香,經紀人偶爾會在一旁守著她,限定著她的食量。 陳靳堯那時候在拍攝顧北柯的一部民國電影,人物凄慘虐心,從最初的為理想奮斗到了最后的一無所有。所以他常常需要用一整天的時間沉浸在悲憤抑郁卻又無力掙脫的情緒中,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要沉了進去,晃了神,忘了到底是何時何處。 他后來就總是喜歡去看她吃飯,也沒有什么緣由的,總會卡著隔壁劇組放飯的時間,靠在一旁的那顆大樹下,看著她把盒飯吃光,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再踢踏著離開。 每每這個時候,陳靳堯就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這個真實的煙火世界中,會莫名的在心底多出一分柔和,足以對抗角色的柔和。 喬卿眼看著陳靳堯盯著自己愣出了神,而且眼眸中竟然有一絲溫柔,瞬時讓她心里發了毛,不由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堯少,堯少,回神了。” 陳靳堯愣了一下,眼眸一閃,低頭輕笑。 “老顧并不是刻意為難你,他拍戲一向天馬行空,喜歡拍攝特別多的備選條,在后期剪輯時,挑選最契合整個電影狀態的。所以哪怕他的劇本磨合的時間長,最初呈現出來的狀態,也并不一定是劇本里的,這也正是他電影的魅力。”陳靳堯回了神,低聲緩緩開口道。 “你不用覺得挫敗,這是他的習慣,會在第一天碾碎你所有的過往,讓你像個白紙一樣的去憑借情緒演戲,每一個第一次上他戲的人,都會經過這個。” “你需要做的,并不是把臺詞背的熟練,而是自我代入,把自己當成了這個角色,在拍攝時,盡可能自然的融入進角色中。” …… 陳靳堯細細碎碎的說著,不僅僅有理論,還有實際的方法,列舉了幾個淺顯易懂的例子,讓喬卿幾度恍然大悟。 喬卿聽得認真,托著腮,還把手機開了錄音。 夏末風起,吹著一旁的樹木嘩嘩作響,劇務嚷嚷著大家把吃完的盒飯扔進統一的垃圾袋中,于是剛剛還寂靜的空氣中,瞬時嘈雜了起來。 可白色的房車把背后的吵鬧隔絕,只余下兩個安靜的說這話的人。 一個白衣瀟灑,一個青衣嬌俏,任誰看都是一副和諧美好的畫面。 話說到最后,陳靳堯堪堪起了身,白色長衫垂下,越發顯得他硬挺俊朗,他眼眸帶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著緊跟著他也站了起來的小姑娘。 好像沒有變,又好像更漂亮了些,可眼眸一如既往的純真,讓人貪戀。 “對了,還有一點我忘了跟你說,老顧喜歡打牌,有癮。” 喬卿沒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琢磨著難不成自己要投其所好,陪著導演打個牌,或許是打進了電影圈的一大捷徑? 陳靳堯沒多說,喬卿也就沒多問,等到晚上下了戲喬卿才明白,陳靳堯這話里的意思。 因為本就是臨時增設的夜戲,現場演職人員離開了一小半,鞏滕他們已經早早回到酒店卸妝休息,喬卿按照陳靳堯教的方法,果然很順利的完成了拍攝,所以下戲結束時,也不過才晚上八點而已。 按照正常的拍攝行程,一般會是早上七點開始做造型,九點鐘準時開機,卻沒想到顧北柯拿著偌大的喇叭,在現場喊道:“B組明天正常時段開機,A組等通知。” “等通知?這一般是幾點的意思啊?”身在A組的喬卿偏頭,隨便問了個常年跟著顧北柯的工作人員。 只見工作人員聳了聳肩,一臉的習以為常,“誰知道那,看顧導今晚打牌到幾點,明天幾點起吧。” 哈?這樣也可以嘛?! == 難得進組第二天還不用早起,喬卿回到酒店卸妝洗澡后就躺到了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能不好好度過那! 在把劇本又徹底從頭到尾研讀了一遍,體會了一下少年楊玉環的心境,還用微博小號刷完了今天的八卦熱搜后,喬卿已經無聊到在床上打滾。 才九點半的時間,對于娛樂圈來說,簡直就是夜晚的初始。 她甚至想要發信息問問顧導,你們有沒有五缺一,四缺一的情況,夠級保皇她全都會,隨時可以待命! 喬卿剛剛琢磨完,突然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北青市號碼。 喬卿在等了許久見他遲遲沒有掛掉的跡象后,還是接了起來,耳邊瞬間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咆哮聲。 “喬姑娘,你不會這么早就睡了吧,來打牌啊,1503房間,五缺一!”這熟悉到折磨了她一整天的聲音,顯然比白天時中氣更足了些。 陳靳堯說的沒錯,顧北柯果然有牌癮啊! 雖說喬卿剛剛確實打過腦炮想要一起high個夜晚,但這進組第一天,就直奔導演套間,若是被拍下來,怕是跳進黃河喬卿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