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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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則站在榻前,筆直修長的腿慢慢往前曲,半跪在榻上,墨發(fā)順著他的肩頭垂在洛明蓁的臉上。她一雙眼半搭著,紅腫的唇瓣微張,卻在半夢半醒之間。 她翻了個面,覺得有些癢癢的,可因著他的觸碰,卻不覺得熱了。像是細(xì)雨打濕在臉上,讓她愜意地瞇了瞇眼。 不知吻了多久,蕭則微微抬起頭,帶了幾分壓抑地道:“若是疼就說。” 洛明蓁不知他在說什么,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輕輕動一動身子,便會擦到他的肌膚,她偏過頭,面上的熏紅越發(fā)明顯。 可慢慢地,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折騰太久,身上的燥熱散了很多,反而是倦意襲來,讓她的思緒都飄遠(yuǎn)了。 蕭則伸手握住她的腿,剛要抬起。就聽到一陣細(xì)微的呼吸聲,他皺了皺眉,掀開眼皮往上瞧。 洛明蓁已經(jīng)不知何時睡著了。 殿內(nèi)的長信宮燈燃了大半,燭影映在幔帳上,如水浮動。 龍榻上的蕭則眼神微動,面上難得浮現(xiàn)幾分火氣。 他抬手擋在眼前,額頭的汗水打濕了鬢發(fā)。撐在榻上的手收緊,難以置信地看著睡得正香的洛明蓁。 他喘了喘氣,心里更是氣惱,這種時候,她竟然睡著了? 男人的自尊心涌上來,他抿了抿唇,握住她的手:“喂,洛明蓁,給朕起來。” 她自己勾的他,怎么能睡了? 可洛明蓁壓根沒有理他,呼吸聲反而越來越綿長,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蕭則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沒有發(fā)火。可他忍得有些難受,正想直接來,目光落在她的睡顏上,手指一怔,到底還是忍住了。他別過眼,拿手推著她:“別睡了,聽到?jīng)]?” 都到了這一步,她竟然還能撇開他睡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洛明蓁困得不行,素日里又有起床氣,被他這么一吵,煩躁地皺了皺眉,一巴掌打在他的手:“別煩我睡覺!” 她不高興地彈了彈光溜溜的腿,往旁邊一翻身,裹著被子就把頭埋了進(jìn)去,拿背對著蕭則,呼呼大睡。 蕭則眼神陰翳地盯著她,不住地順著呼吸,想去伸手把她推醒,可伸到一半的時候,還是握緊了手,僵硬了一會兒,收了回來。 她果真是來折磨他的。 再有下次,他絕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第61章 清白 因著入了冬, 天亮得晚,洛明蓁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晌午。她習(xí)慣性地在被褥里伸了個懶腰,抬起手擋在臉上, 從指縫里睜開眼。入目是明黃色的幔帳,她疑惑地瞇了瞇眼。 這是哪兒?好像不是她的臥房。 她想起身, 目光落到自己光溜溜的手臂上時,差點嚇了一跳。她動了動身子, 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申身上涼悠悠的。她微張了嘴, 僵硬地低下頭, 慢慢把蓋在身上的絲衾掀開, 只瞧了一眼,她如遭雷擊一般把手縮回, “啊”地一聲驚呼出來,又立馬用手擋住嘴,把驚叫聲都咽了下去。 她彎著腰, 瞪大了眼,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難以置信地盯著絲衾上的鴛鴦花紋。 她怎么什么都沒穿?難道昨晚她和那個暴君…… 她立馬挺直脖子, 唇齒都顫抖了起來。抬手摸著自己身上, 眼神也不住地打量著自己。她倒是沒覺得有哪兒不舒服, 也不知道到底怎樣才算是同房。可都脫得一絲-不掛了,怎么可能沒做什么。 昨晚的事兒她也忘了, 就模模糊糊地記得她喝了那杯酒,整個人都熱得不行。她皺著眉頭深想,腦子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全是那人壓在自己身上的畫面,還有他伏在她耳邊時的喘息聲。 她的臉騰地一下燙得厲害, 不敢再去深想。將頭埋進(jìn)臂彎里,眼眶慢慢就紅了,雙手抱著自己,蜷縮在絲衾里。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她完了。她竟然和那個暴君生米煮成了熟飯,她的清白都?xì)Я恕?/br> 她抽噎著偏過頭,屋里空蕩蕩的,想來蕭則已經(jīng)去上朝了。四下沒人,她心里更是委屈,趴在榻上哭了起來。 她還想找個如意郎君的,這下全完了。 不知哭了多久,直哭得她眼睛都疼了。她才像是想起什么,胡亂地抹了抹眼淚,看著疊放在床頭的衣裙,一想到可能是蕭則疊的,她心里就恨不得撕了這些衣服,可她見著自己這光溜溜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和蕭則的事。她咬了咬牙。還是認(rèn)命地拿過來一件一件地穿上。 只是穿到一半的時候,她猛地瞧見自己肩頭、胸前都有可疑的紅印,摸了摸,并不疼。 她趕忙從榻上下來,一溜小跑到銅鏡前,扯開自己的衣襟后,瞬間睜大了眼。那些或深或淺的紅印,一直從鎖骨往下蔓延。她又側(cè)了側(cè)身子,背上也都是。她本就生得膚色偏白,只稍稍落一點印子,都顯得十分的刺眼。 她越看越氣,捏緊了拳頭,也不哭了,只恨得牙癢癢。 占了她的便宜不說,竟然還掐她,而且掐得到處都是淤青。 得虧她昨晚中了藥效神志不清,這要是清醒著,被他這么慘無人道地掐,那不得活活疼死?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臉煞白。以前便聽說這個暴君最喜在榻上折磨人,不知折騰死了多少姑娘。他昨晚就這么掐她,不知下一次要對她使什么酷刑。 這樣想著她心里的害怕壓過了惱怒,都被人家給吃干抹凈了,不能把命也給搭進(jìn)去。她不敢再留在這兒,生怕蕭則下朝后又要對她做什么。她趕忙跑回去把衣裙都穿好,慌里慌張地回了承恩殿。 銀杏正在屋子里嗑瓜子,見著洛明蓁跑進(jìn)來,連忙把瓜子皮放下,站起來,一臉討好地笑了笑:“美人可算回來了,可餓著了,要吃些什么?” 洛明蓁這會兒心亂如麻,懶得去搭理任何人。躺到美人榻上,將被褥往身上一蓋就不說話了。 銀杏只當(dāng)她是累了,畢竟以陛下那般勇猛的身姿,想來榻上最是磨人,指不定昨晚折騰到幾時。 她原也是不喜洛明蓁,可見著她現(xiàn)在幾次三番地去侍寢,瞧著是深得陛下的寵愛,靠著她,也能在這宮里立足了。 銀杏笑嘻嘻地道:“美人,奴婢去給您熬碗?yún)傻煤煤醚a補身子,早點給陛下綿延子嗣,咱們在宮里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榻上的洛明蓁本就傷心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一聽銀杏的話,心里的火氣就冒了起來。 誰要給那個暴君生孩子?她現(xiàn)在恨不得閹了他! 銀杏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洛明蓁煩躁不堪,將頭埋進(jìn)被褥里,兩條腿彈著床榻,不耐煩地道:“出去,出去,給我出去!” 銀杏的話被她給堵住,翻了個白眼,也不敢說什么,敷衍地“嗯”了一聲,也退出去了。 寂靜的屋里只剩下洛明蓁一個人,她將自己裹成了蟬蛹,越想越氣,氣到最后狠狠咬著被角,只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咬著的就是蕭則。她邊咬,邊在心里罵他。 乘人之危的臭流氓! 而另一邊,九華宮。 一身彩繡輝煌的太后站在窗臺旁,瞧著掛在面前的金絲鳥籠,羽毛鮮亮的雀鳥在里頭跳躍著,時不時發(fā)出清脆的啼鳴。 她慢條斯理地給雀鳥灑著吃食,狹長的鳳眼微瞇,屋子里的熏香繚繞,銀絲炭燒得正旺。成串的珠簾擋住隔間,讓她的身形顯得朦朧不清。 隔間外,福祿半弓著身子,叉手行禮:“啟稟太后,咱家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將藥放進(jìn)了酒中,昨晚陛下與蘇美人應(yīng)當(dāng)是成了。” 他捏了捏手心,又斟酌地道,“咱們是否要進(jìn)行下一步計劃?” 太后勾了勾紅唇,仰著脖子,慢慢將最后一點吃食放進(jìn)了鳥籠里。 “不急,慢慢來。這鳥兒都在籠中了,還能飛了么?” 她輕笑了一聲,眼尾彎出一個莫諱如深的弧度。 接下來,就是等那個蘇美人懷上龍?zhí)ィ磺芯涂梢匀缢浮?/br> 她偏過頭,瞧著掛在墻壁上的玄鐵劍,眼神冷了下來。當(dāng)年蕭寒是怎么從她手里奪走的一切,今時今日,她就要全部報復(fù)他的兒子身上。 她要讓蕭則痛不欲生。 她無聲地笑了起來,那笑意深處,卻只有冰冷的仇恨。 籠里的雀鳥低頭啄著盒子里的吃食,漂亮的尾羽高高翹起,腳上卻捆著細(xì)細(xì)的鎖鏈。 屋里安靜了一瞬,福祿偷偷抬眼看著她,似是有些不忍心,卻還是將頭埋得更深,緩緩地道:“太后娘娘,攝政王過幾日要進(jìn)宮了。” 太后漫不經(jīng)心地偏過頭,眉眼微挑:“他來做什么?” 福祿抿了抿唇,聲音弱了幾分:“說是王妃近日身子不好,攝政王帶她進(jìn)宮請?zhí)t(yī)診治,太醫(yī)院的藥材也遠(yuǎn)比王府的齊全,在宮里調(diào)養(yǎng)身子總是好一些。” 珠簾輕輕晃了晃,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隔間里的太后轉(zhuǎn)過身,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既是如此,便讓太醫(yī)院的人好生伺候。”她頓了頓,輕笑了一聲,“王妃的命可金貴著。” 金貴到他愿意豁出性命。 她仰起下巴,緩步往里屋走去,繡著鳳翔九天的長裙逶迤拖地,頭頂?shù)氖Ы鸩綋u輕輕晃動,挺直的背影卻無端端顯得有些蕭條。 雪又落了下來,福祿轉(zhuǎn)身將窗戶關(guān)上,將風(fēng)雪阻隔在外,屋里昏暗了些,他低著頭輕嘆了一聲。 真是作孽啊。 在宮里的日子眨眼即逝,冷靜了幾日后,洛明蓁也慢慢接受了那件事。而且蕭則自從那一晚后再也沒有召見過她,她一肚子的委屈沒處發(fā)泄,到現(xiàn)在也消了不少。 她睡到晌午才起,端坐在窗臺前給自己梳洗打扮。她今日穿著粉色襖裙,外罩金絲滾邊大袖衫。滿頭青絲一絲不落地挽著。又捻起紅紙,輕輕抿了一口,唇瓣染了緋色。 她站起身,將狐裘大氅披在身上,便推開門出去散心。許是因著太冷了,大多都待在屋里。是以四面除了幾個步履匆匆的宮人,也算得僻靜。 畢竟她對宮里不熟悉,也沒敢走多遠(yuǎn),只在附近的梅園里轉(zhuǎn)悠。積雪深厚,踩上一腳便會陷出一個印子。 她本是覺得在屋里困得太久,有些悶。可走著走著,她忽地頓住腳步,有些累了。 她到底在做什么?稀里糊涂地來到這宮里,當(dāng)了皇帝的妃子,又上了太后的賊船,現(xiàn)在還真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 可她只想回家,只想回灣水鎮(zhèn),每天抱著兔子躺在搖椅上。嗑瓜子,看話本,沒事還能去別人家串門子,等開春了,她拿著剩下的錢去開個小店。 可她現(xiàn)在呢,被困在這深墻大院里,清白沒了,小命說不定也要沒了。要么被太后弄死,要么被暴君折磨死。 左右都是死。 她仰起頭,輕笑了一聲,任由雪花落在臉上,眼神卻慢慢悠長了起來。 好想阿則啊。 他現(xiàn)在在哪兒,又在做什么?他會回灣水鎮(zhèn)看她么?還是就這樣把她給忘了? 如果他回去看她,發(fā)現(xiàn)她不在,會不會以為她搬家了,以后都不去看她? 也或許,他壓根就已經(jīng)把她給忘得一干二凈。 她緩緩蹲下身子,將下巴擱在手臂上,寒風(fēng)裹著大雪吹進(jìn)脖頸里,眼眶慢慢紅了。大氅的毛絨被風(fēng)刮起,蹭在她臉上。 雪越下越大,目光所及都是白茫茫一片,不一會兒,她頭頂?shù)拿倍当愣蚜思?xì)雪。 已經(jīng)冷得沒有知覺了。 她抖了抖落了雪的眼睫,四面的風(fēng)聲忽地小了些。她愣愣地抬起頭,入目是一角青色的傘面。 她后知后覺身后站了個人,往后仰起頭,看見那張戴著面具的臉后,呼吸停滯了一瞬。 披著玄黑色蟒紋大氅的蕭則立在她身后,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在傘柄上。低垂著眉眼,靜靜地看著她。 高墻深院,大雪茫茫,撐起的青色折傘往她那兒傾斜,他自己身上卻落滿了積雪。 第62章 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