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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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氣,眼淚也止不住地流??愁^就砍頭吧,她實在是憋不住這口氣了。 要是死了還落個痛快,也省得給這個暴君承歡。 蕭則半搭著眼皮,今夜和屬國使臣喝了太多的酒。這會兒被她哭得頭疼,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抬手捂住她的嘴。 他壓低了眉頭,酒勁兒也上來了,不耐地開口:“別哭了。” 明明喜歡他,還哭什么? 是太激動了? 洛明蓁不理他,繼續捂臉哭著。不讓她反抗,也不讓她逃跑。她連哭都不行了么? 蕭則煩躁地看著她,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往旁邊一拉,在她驚慌的眼神中,又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洛明蓁瞬間嚇得連哭都忘了,腦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小冊子上的圖畫,意識到他可能要對自己做什么后,再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手腳并用地要去踢他。 蕭則一把按住她的手,膝蓋將她的腿壓住,反手將她圈在懷里,唇瓣還緊緊貼著她的唇,呼吸卻綿長了起來,還帶著濃郁的酒香。 洛明蓁“唔唔”叫了幾聲,被他牢牢地定抱在懷里,手腳都動不了。她掙扎了半晌,又氣又累,也緩緩閉上了眼。 四下安靜,唯有角落的長信宮燈還在燃燒著。 第55章 曦光 清晨, 細碎的光影從窗臺滲進來,洋洋灑灑的落在洛明蓁的臉上,她動了動眼睫, 偏過頭的時候床榻旁隱隱站了個身影。 那人背對著她,正在穿衣服, 一只手伸直,掛上了明黃色的廣袖, 另一半身子露在外面, 只穿著白色里衣。滿頭墨發披散在身后, 勾在腰線上。 細碎的光影模糊了他的身形, 還未睡醒的洛明蓁瞇了瞇眼,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阿則?” 光影里的人穿衣的動作一頓, 洛明蓁正要再說些什么,那人緩緩回過頭,露出一張藏在銀白面具下的臉。 洛明蓁瞬間清醒, 眼里流露出些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望。她又趕忙把眼睛閉上, 裝作還沒有睡醒。 可身旁的床榻忽地往下陷落, 幾縷墨發垂到她的面頰上, 惹得她眼尾癢得跳了跳。她正在猶豫是繼續裝睡, 還是趕緊起來。 冰涼的手指將她的下巴捏?。骸鞍t是誰?”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隱隱有些危險,“男人?” 洛明蓁不敢搭話, 這種時候更不敢醒了,只哼哼了幾聲,假裝自己在說夢話。 可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收緊了一些:“在朕的面前,喊別的男人,你倒是好大的膽子?!?/br> 洛明蓁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睡了, 緩緩眨了眨眼,裝作剛睡醒的模樣,還迷迷糊糊地看著他。 蕭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說,那個男人是誰?” 洛明蓁硬著頭皮裝傻:“陛下,您在說誰啊?” 蕭則冷眼瞧著她,那眼神無端端嚇得她咽了咽口水,再也不敢裝了。她心里是有苦說不出,只得咬了咬自己的舌頭,又下不去重手。她真是睡糊涂了,竟然差點把這個暴君看成了蕭則,可剛剛那個背影實在是太像了,她一時情不自禁就喊了一聲。 平日她也有這種感覺,可今日看來,他們真不是一個人,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逼問她。 況且,她家阿則才不會這么兇,也不會這么強迫她。 這個人完完全全和他不一樣。 也是,他們怎么會是一個人呢。阿則怎么可能故意不認她,他明明對她最好了。 洛明蓁眼底閃過的傷感讓蕭則捏住她下巴的手一頓,力道稍微松了一些。 看來她沒有忘了他。 可沒來由地,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雖是同一個人,可在洛明蓁眼里,他們自然是兩個人。 他懶得再去管這些,正準備放過她,洛明蓁忽地抬起頭,訕訕地笑了笑:“陛下,阿則是我家里養的一只兔子,我離家太久,有些想他了,所以剛剛才說了夢話。” 她剛剛說完,就在心里哀嚎了兩聲,對不起了,阿則,為了jiejie的小命,只能委屈你一回。 她原以為這個解釋應該是沒有問題,可她一抬頭,面前的人眼神冷得幾欲殺人。她害怕地往后縮了縮身子,可下巴還被人捏著,她動都動不了。 她心里沒底,抖著嗓子喊了一聲:“陛,陛下?” 蕭則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兔子,竟說他是兔子。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洛明蓁被他瞧得越發心虛,尤其是看到他陰沉下來的臉色,害怕之余又覺得莫名其妙。他怎么又生氣了?她又沒招他。這人真是喜怒無常。 蕭則不悅,卻又礙于不能暴露身份而壓下來火氣。他松開了捏住她下巴的手,轉身下了床榻,冷聲道:“從今以后,日日都由你來侍寢?!?/br> 他說罷,頭也不回到走了。 門口的簾子上的珠串撞在一起,哐當作響。 床榻上的洛明蓁一臉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頹然地坐在那兒,上下嘴皮子碰了好幾下,始終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 他說讓她日日侍寢? 不是還有秀女么,他為什么非抓著她不放?昨晚沒對她做什么,這天天都來,早晚要被他給霸王硬上弓。 她用手抓緊了身旁的絲衾,重重地咬著牙。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想辦法出宮去,無論如何,她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皇宮里。 她必須得走了。 …… 等洛明蓁收拾好回承恩殿的時候,還沒有到家門口,太監福祿就迎面走了過來。 洛明蓁這人是太監總管,還是太后身邊的紅人,比她這種低品階的美人地位都高。 她微微福身:“總管大人?!?/br> 福祿在她面前站定,笑嘻嘻地道:“蘇美人瞧著是容光煥發,咱家一早就說過,您是有大福分的,這剛剛進宮,就得了陛下的恩寵,可是羨煞旁人?!?/br> 洛明蓁心里冷笑,面上還是擺出一副謙恭的模樣:“大人言重了,也多虧得了您的吉言,我這運勢才稍好了些。” 好到她都想一頭撞死了。 福祿見她不是個忘本的,心下自然受用。撣了撣手里的拂塵,又道:“咱家今兒個來,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說是宮里新來了戲班子,太后娘娘一個人悶得慌,想請您和幾位姑娘一道去聽曲兒?!?/br> 洛明蓁眉頭跳了跳,一瞬間又想起上次在太后面前鬧出的洋相。早知道是這么個結果,她當時也不會費盡心思把自己弄成一個又草包又惡毒的形象了。這要是真出不去,皇帝他娘,還不得小心伺候著?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厚著臉皮去了。 她勉強撐起笑臉,連聲應是。 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后,她便和其余三個姑娘一道去了博戲臺。露天搭的臺子,比她之前在灣水鎮戲樓里看到的還要大出一翻。四面插滿了彩繪的旗幟,敲鑼打鼓的樂師早已在帷幕后坐定,只等唱曲兒的上臺。 正上方端坐著一身彩繡輝煌的太后,左右并著七八個宮女、太監,有執扇的,也有依次端著瓜果點心的。 其下的席位左右一字排開,長條的桌案上早就擺好了糕點和茶水。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井然有序。因著洛明蓁是這幾個姑娘里唯一封了號的,自然是要坐次席,緊挨著太后。余下幾位就各自尋了位置坐。 洛明蓁由著小火者領她進去,和司元元擦身而過的時候,后者自然是輕哼了一聲,扭過臉。反倒是孫蘊對她友好地笑了笑。洛明蓁也回她一笑,隨后便在太后下方的席位坐定。 因著天冷,每個席位都安了帳子,桌案下燃著銀絲炭,另有宮女遞來暖手的湯婆子。洛明蓁一一接過,倒是不覺得冷了。 有了帳子遮擋,她人也放松了些,不用太過端著。她靠在身后的軟墊上,百無聊賴地四處望著,她對面坐的是左相家的孫女荀念兒,不像司元元那般潑辣,又不像孫蘊那般柔弱,反而透著一股子與世無爭的氣度。如空谷幽蘭,優雅端方,長得也是個美人胚子。 洛明蓁咔嚓咔嚓地嗑著瓜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要是那個暴君,肯定娶荀念兒,這多好一姑娘,做皇后最合適。 孫蘊,就封個貴妃,嬌滴滴的小姑娘惹人愛。 至于那個司元元,脾氣爆,娶了她肯定要被煩死,趕緊送出宮去。 她把瓜子皮往旁邊一放,在心里“嘖嘖”了兩聲,看看那個暴君,還不如她會安排。好好的幾個姑娘,連面都不見,暴殄天物。 她正想著,正上方的太后開了口,隨意寒暄了幾句,她一門心思在想別的,也沒怎么在意,客套地跟著回了幾句話。 席位里的姑娘們自顧地閑聊了起來,洛明蓁正吃著點心,太監福祿忽地撩開帳子,恭敬地道:“蘇美人,太后娘娘說,讓您與她同席?!?/br> 洛明蓁趕忙咬了幾口,將嘴里的點頭咽了下去,愣愣地點了點頭。等福祿走了,她才猛灌了一口茶水,整理了一下儀容,不緊不慢地起身往太后那兒挪去。 她頗有些緊張地捏著袖子,暗中緩了緩呼吸。好好地,喊她去做什么?這娘倆真是怪,一個個都喜歡把她給帶著。 心里這樣想,她面上還是謙恭地低著頭,恭敬地喊了一聲:“臣女見過太后娘娘?!?/br> 太后也沒去糾正她自稱的失誤,反而溫和地笑了笑:“我那兒子政務繁忙,往常也沒將心思用在后宮之事上,倒是讓我好生無趣,現今有了你,也算給我找了個閑聊的伴兒,你只管將我當做長輩,莫要太過拘束?!?/br> 洛明蓁不敢多言,只彎腰道了一聲:“是?!?/br> 宮女端著一把玫瑰圈椅過來,又鋪了軟墊,隨即將她扶到上頭坐定,正好在太后的下方。 先前有帳子擋著,她倒是放得開,現在旁邊多了尊大佛,她自然連口茶水都不敢多喝,腰板挺得直直的。 不過她注意力很快就被戲臺子上響起地鼓聲吸引,幾個戲子上了臺,瞧著是要開始了。 她正聚精會神地聽著,身后傳來太后和藹的聲音:“今日這曲兒,明蓁你可得好生聽聽,你應當會喜歡的?!?/br> 洛明蓁轉過身,點了點頭:“太后娘娘如此說,想來這曲兒必定是極好的?!?/br> 太后但笑不語,抬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手指上的金色指甲套修長鋒利,一收一放,尖端泛著冷冷的寒光。 洛明蓁沒去在意旁的,只一心聽著曲兒,唱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今兒演的是《馮延平》。 講的是剛出生的富家公子馮延平被家中奴仆用自己的孩子代替,馮延平成了燒火的下人,奴仆之子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歷經一番波折,最后自然是真相大白,馮延平認祖歸宗,還考上了狀元郎。 洛明蓁聽過這個曲兒,不過她還是饒有趣味地看著??陕犞犞哪樕龅刈兞耍掷锏臏抛硬铧c沒抓穩掉在地上。 茶杯擱在桌上的聲音輕輕傳來,還有太后的輕笑聲。 洛明蓁瞬間清醒,怪不得今日特意請她們來聽曲兒,還說她一定會喜歡這曲子。 什么聽曲兒,什么《馮延平》,這不就是在影射她么?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太后知道了些什么? 她攥緊了袖子,眼中驚疑不定。廣平候嫡女弄錯,這原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大事,左右她的身份是真的,可太后為何偏偏要讓人演這出戲給她看? 洛明蓁有些慌了,卻不敢回過頭去看她。努力在腦子里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發白,手腳都冰涼了起來。 馮延平,史書上是確有其人,只是結局和曲子有所不同。他是當回了大少爺,也做了狀元郎,卻因為太過剛正不阿,最后得罪了權貴,慘死獄中。 所以,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56章 放任 博景臺上的戲子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 坐席上的人看得入神。鼓點子敲了起來,咚咚地一聲接著一聲,洛明蓁只覺得懷里的湯婆子都要被震掉了。身后的太后始終專心看著戲曲, 時不時輕笑幾聲,同旁邊的福祿閑聊, 倒是沒有對洛明蓁吩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