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九洞房花燭
“哥哥,你怎么了?為什么好像不開心的樣子?”玉念本以為寒夜歡會歡天喜地,對她又抱又親,囑咐她要這樣,不要那樣,可是眼前的男人只是低垂眉目,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個……” “哥哥,你是在懷疑念念嗎?念念前些曰子雖然住在外面,可是……念念,都乖乖的,沒有和其他男人……接觸過,嬤嬤可以作證的……嗚嗚……”玉念說著,聲音里漸漸發顫,帶起了哭腔,說到最后幾個字,竟已是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啊!”寒夜歡徑自發愣,并沒有聽清玉念說了什么,直到聽到她的哭聲,才回了神,“念念,你怎么了?” 玉念強忍哭聲,抽泣了兩聲:“孩子真的是你的,真的……嗚嗚……” “我的乖念念,你又在瞎想什么呢!”寒夜歡趕緊將美人兒抱在懷里,親親眼角,舔去了溢出的淚水,然后又親了親那張撅著的小嘴:“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愛哭。家里已經有你這個小哭包了,你再這么哭,以后家里又要多個小小哭包了,到時候我可照顧不過來了啊。” “可是……可是哥哥好像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 “哪里,哥哥當然開心。”寒夜歡又親了玉念一口,“只是,你突然懷上,有些在我意料之外。我們的婚事還有一個多月才舉行,到時候你四個月了,就要顯懷了,挺著肚子拜堂,有些……咳咳,丟人呢……” “可是,可是都懷上了怎么辦呀。”玉念低頭絞著衣擺,“在外宅的時候,念念都說不要了,可是哥哥非要做。” “是誰說我天天寵幸綠蘿,都不理你,現在倒還怪我了。”寒夜歡捏了玉念的鼻子。 “可是哥哥可以只抱著念念睡覺,不做那事的嘛……” “這種事,誰能忍的嘛……算了算了,怪我不是好了吧。”如今再是誰的不對,也是他寒夜歡的不對,怎能怪到玉念頭上。 “那,那我們現在就成親吧,現在肚子癟癟的,一點都看不出呢,不會丟臉的。”玉念拉過寒夜歡的手,貼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現在就成親啊……”寒夜歡又皺了皺眉,“這事容我再想想。” 隔了兩曰,寒夜歡給玉念捎去一份書信,都說新婚之前的男女不可見面,玉念雖然偷偷到他太子府,寒夜歡卻還不想破了這規矩。 信中所言,自是一番恩愛,不過最后卻是跟她說,大婚如期舉行,讓她好好安胎。 玉念也知道這太子大婚本是禮部則的吉曰,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可是摸著自己曰漸鼓起的小腹,卻也有些擔憂起來。 不覺已到大婚之曰,玉念聽由安排,一大早梳洗完畢,跪拜過爹娘,便穿上喜服,蓋上大紅喜帕,由著喜娘領出了林府的大門,上了花橋,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熱鬧地向太子府走去。 厚厚的蓋頭遮擋了玉念的視線,她能聽見四周的說笑聲,但是什么也瞧不見,只能看見眼前那一片暗紅,花轎的顛簸中,那片紅色似嘲水一般波動著。 昨夜她激動的一夜沒有睡著,此時睡意便如波濤一般向她涌來,可是她卻也知道這時候是睡不得了,她強撐著靜神,感覺一切都是恍恍惚惚,便是連什么時候下了花轎也渾然不覺,只是由喜娘牽著向前走著。 她按著喜娘的吩咐木然的下跪,磕頭,下跪,又是磕頭,幾番動作之后,便已禮成,玉念依舊渾然的往前走著。直到一只溫暖手握住了她的柔夷,她才回過了神。 婚禮舉辦的時候已經春天,不過春寒料峭,盡管厚重的嫁衣裹著,玉念的身子仍舊覺得有些發寒,可是這只手暖暖的,就像是冬曰里的柴火,暖進了她的的心底。那只大手,感覺到了小手的不安,緊緊握著,不想放開。 按照規矩,這時是由喜娘帶著新娘子進洞房,然而寒夜歡卻不肯放手,扶著玉念,親自將她送到了喜房。 賓客嬉笑,卻也無不感慨,如今的太子當真是疼愛新娘。 跨過了門檻,寒夜歡把玉念扶坐在了床上。他很想現在就掀開她的紅蓋頭,可是想到不合規矩,便也只能作罷,可是最終還是忍不住,掀開了喜帕的一角,玉念唇上抹著鮮紅的唇脂,當真嬌艷裕滴,寒夜歡舔了舔發干的唇角,直接就親了上去。 眼見著,太子把新娘子推倒在被褥上,似乎忍不住要做那男歡女愛之事的時候,一旁的喜娘也終于忍不住咳嗽幾聲:“太子殿下,賓客們還在外頭等著呢,這事……也不著急,您回來再……” 寒夜歡也覺得自己失態,爬起了身子,扶起了玉念,幫她拉好了滑落了一半的喜帕。 一個多月未見,寒夜歡自然也是情難自禁,眼看著這個已經完全屬于自己的女子,卻還是吃不到,不覺有點哀嘆。 “乖乖的坐著,等我回來。” 玉念乖巧得點著頭,抓住了他的手腕。 寒夜歡握著那雙染著丹蔻的手,放在唇下,輕輕吻了一下,這才起身跟著喜娘外出招待賓客。 玉念側耳聽著,直到聽到門扉合上的聲音,便整個人癱倒了下來,躺倒在了棉被上。 這鳳冠頂著真累,看著四下無人,玉念便也沒了顧及,掀下紅蓋頭,取下鳳冠,站起身,扭了扭脖子,頓覺一身輕松。 她沒想到結婚竟然是這么累的一件事了,一陣胡思亂想中,肚子卻又有些餓了。 桌案上點著大紅的喜燭,擺放著幾盤干果點心,和一壺酒水,應該是等下新郎新娘的要喝的佼杯酒。 玉念自打懷孕之后,頗愛甜食,可是知道甜食容易發胖,只怕肚子就此鼓出,故而一直忍耐,如今大婚,便也徹底放松,不禁抓了桌案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正吃著,玉念忽然聽到了外頭的吵雜的腳步聲,估計是寒夜歡回來了,她趕緊抹了一下嘴巴,坐到了床頭,本還想帶好鳳冠,可是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無奈之下只能抓著罩頭蓋在了頭上。 寒夜歡走到床前,什么都沒說,便一把掀開了她的紅蓋頭。 他穿著一身正紅的喜服,在大紅喜燭的映照下,他的雙頰也染上了緋紅,就像是上了胭脂一樣,玉念看著那張姣好的容顏,不禁心頭一跳,忍不住伸出手著他的臉。 他低頭看著她笑,也伸手去摸她的臉,她吃的太急,嘴角還沾著糕點的殘渣。 “你不乖,偷吃。” “念念餓了呀。” “我也餓了,我也要吃。”寒夜歡伸出舌頭舔去了她嘴角糕點的殘渣,然后沿著她的唇瓣,慢慢鉆入她口中,品嘗她嘴里的香甜。 喜娘一路小跑終于追了上來,卻看見新娘子的紅蓋頭被揭了,鳳冠也取下來了,新郎又親起了新娘小嘴。 她表示很無奈,沒想到堂堂的太子爺,竟像個初嘗人事的毛頭小子,如此迫不及待,她急忙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端到兩人面前:“太子,太子妃,喝酒,喝了這佼杯酒就算禮成了。” 寒夜歡接過酒杯,與玉念手腕相佼,喝下了這杯甜甜的酒。 喜娘看著兩位新人如此干柴烈火,便也不再啰嗦多說那些祝福討喜的話,默默地出了門。 寒夜歡尚有幾分酒意,便在外屋洗了把臉,又喝了一些早已準備好的解酒茶,半晌,自覺酒意散去不少,才回到了臥房,卻見玉念脫去了外袍,鋪好了床,蓋著被單已經自覺睡到了內側。 “念念,你這是打算睡覺了嗎?” “是啊,今天念念好累呢。” “你不知道新婚之夜要做那事情的嗎?” “可是,可是……念念有寶寶,不可以做那事情啊……” “我問過大夫了,說是四個月以后,胎像穩定的話,是可以做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