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ǒūShuщū.Xyz 六六無妄之災
“這誰啊,不好好走路,蹲地上干嘛呢?差點害我絆倒。” 那聲音玉奴是認識的,她這人姓子隨和,并不會特別厭惡誰,然而這個人,卻是她討厭的,玉奴深吸了口氣,扶著樹干,慢慢站起了身。 “呦,原來是弄玉啊,我還以為哪個不知輕重的小宮女,在這拉野屎呢。” “我只是不舒服罷了。”玉奴抬眼看了一眼弄雪,弄雪自是封了良人,尤為不安分,總也想要折騰出些事情,引得太子注意,今曰里本事沒她出席的資格,該是安分待在房中,不知怎的出現在這里。 玉奴看著她的手里端了個托盤,擺著煲湯的小陶罐,她份位不高,卻也有服侍的宮女,要吃什么,也沒必要親自去拿,見此,玉奴也好奇不禁發問:“你這是做什么呢?” 弄雪卻是白了她一眼:“這事你可管不著。” “我是嬪位,你只是良人,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說話。” “啊呀呀,那可真對不住了,我可不是有意沖撞玉嬪您啊,只是這是紫蝶夫人的事情,您自然是管不到啊。” 正說著,紫蝶夫人的貼身宮女蓉兒迎著弄雪走了過來:“雪良人,可是做好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親手做的,jiejie看看可合適。”弄雪分位再低,卻也是嬪妃,此時卻是親熱的叫著一位宮女jiejie,獻媚之態可見一斑。 原來紫蝶夫人飲食素來挑剔,不食葷腥,而這家宴的菜肴雖是靜心挑選,可是除了帝后那一桌,其余卻也是人人相同,并未為她特別定制。 紫蝶夫人看著滿桌菜肴不合胃口,便吩咐蓉兒去廚房為她做些新鮮的玫瑰玉露羹。 弄雪雖不能入席,卻也早已守在宴席邊上,瞧著蓉兒離去,便也上去問了緣由,她本也想借機討好太子,此時能討好太子生母卻也再好不過,問了做法之后,便是主動擔了活兒,做了一份玫瑰玉露羹,正要給紫蝶夫人送去。 蓉兒打開陶罐,用小勺攪了攪,卻忽然一皺眉:“你怎么用粉色的玫瑰啊,夫人可最不喜這粉色呢。” “jiejie,你可沒跟我說啊。”弄雪看著自己的心血就要這樣浪費,卻也急了起來,若要再做,只怕時間耽擱不起,討好不成,反落得個不快。 “剛才倒也上了個甜羹,夫人嘗了一點,沒有那么餓了。不過……”蓉兒看了看那還飄著淡淡花香的玫瑰羹,“我知道雪良人做這羹湯也是不易,就這般浪費也是不好,倒不如借花獻佛,送給……” “那不如給太子送去吧。”弄雪腦筋一轉,搶過了話語,她正愁沒有機會接近太子。 蓉兒卻是搖頭:“哪有男子喝玫瑰羹的啊,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不如……不如給太子妃送去吧,就說是紫蝶夫人特意吩咐人為她準備的,這玫瑰羹本也是養顏美容的佳品,也好叫太子妃知道夫人對她的疼愛。” “啊?”弄雪本與那太子妃不合,想著自己辛苦做出的湯羹卻要便宜了她,心中卻也不快,然而她面上并未表現出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蓉兒服了服身,先回了紫蝶夫人那里。 弄雪攪了攪湯羹,想將那粉色花瓣挑出,可是花瓣細碎,卻也不好挑,便只恨恨看著陶罐,思量許久。 玉奴見著弄雪和蓉兒佼談,并沒有留下細聽,只是繼續往回走去那宴席,沒走多遠,弄雪端著食盤,三兩步趕了上來,然后將那托盤往她手里一遞:“這是太子妃特意讓小廚房準備的東西,你快些給她送去吧。” “我,我……” “你什么你,給你表現機會,你還不快去。”弄雪說完,轉身便走,從岔路繞開,不見了人影。 玉奴端著食盤,拿也不是,扔也不是,身旁又無宮女內侍經過,便也只得托著去了宴席,可走了幾步,卻總覺事有蹊蹺,便留了個心,打開陶罐朝里瞧了瞧,只見著一碗清淺的湯羹里飄著些許粉色花瓣,見著不是什么古怪吃食,便也放了下心,忽而一陣風吹過,吹落樹上桂花,正落在罐口邊緣,她趕緊捏了食指,將那桂花撣去。 玉奴回到宴席的時候,場上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高嘲,一派歌舞升平,人們紛紛離了座位,拿著酒杯互相敬酒,紫蝶夫人以示親近,也坐到了太子太子妃一桌。 玉奴放下托盤,朝著上座三人堪堪施禮。 太子眉眼兒一挑:“怎么是你?”’ “這是小廚房特意為太子妃殿下做的,讓妾身帶過來的。” 哪有招呼嬪妃端茶送菜的,太子剛要發問,紫蝶夫人看著玉奴卻是一笑:“你且坐到一旁伺候吧。” 蓉兒上前,從陶罐中舀出了一碗,遞到了太子妃面前。 “這玫瑰羹做的清透,看來廚房是用了心的,這東西對養顏最是好了,非念不妨嘗一下。” “是。”林非念用小勺攪了攪,只覺花香撲鼻,太過香濃,她并不感興趣,然而母妃的話語讓她盛情難卻,便舀起一勺送入了口中,花香聞著濃烈,吃起來卻清淡,入口微苦,回味起來卻帶著一股花香的甘甜,倒也特別。 母子三人相談甚歡,玉奴坐在太子下手,卻是分外尷尬,也不得擅離,便只低頭不再去瞧他們,只盼著這宴席快些結束,卻忽然聽聞太子一聲驚呼:“念兒,你怎么了?” 玉奴猛地抬頭,便看到太子妃整個人撲倒在了太子懷里,一張臉漲得通紅,身子不停的抖著:“臣妾,好難受,臣妾想要……” “你想要什么?想吐?想喝水?” 太子妃并不言語,只是把頭深深埋進了太子的兇口,身上似乎極為痛苦,抓著太子的手臂,指甲都掐進了柔里。 紫蝶夫人瞧著太子妃這般情景,驚呼起來:“這,這莫不是中毒了吧!” 太子摸了摸愛妃的臉頰,只覺guntang如火,她知道太子妃并無頑疾,便也默認了母妃的話,大呼一聲:“趕緊宣太醫。”有內侍趕緊去通傳太醫,而太子則一把抱起太子妃,往寢殿走去。 另一邊的林皇后聽到了此間嘈雜,走了過來詢問,有宮女據實相告,說太子妃忽覺不適,似是中毒之兆。 “好好的,怎么會中毒?可是吃了什么特別的東西?” 紫蝶夫人瞧了瞧桌上那一碗吃剩的玫瑰羹,抬眼看向玉奴。 玉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是的,妾身什么都沒做。方才半路遇到弄雪,這玫瑰羹是她讓妾身送過來的。” 弄雪此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時便也沒有對證,只等宮人將她尋來對質。 這邊出了事情,雖然并不想鬧大,卻也有人察覺,圍了過來,打聽詳情。 這時一位老王爺忽然道:“剛才我倒是看見,一位姑娘把這托盤給了這位玉嬪。” 眾人點了點頭,看著玉奴純真的臉龐,只覺她不像會是害人的模樣。然而老王爺頓了一頓,之后的一句話,卻是把玉奴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過后來我卻見她偷偷打開了蓋子,伸了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紫蝶夫人臉色忽然變了:“還說不是你!來人啊,將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