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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余英家世優越,葉敏行她爸,也就是余英他外公留下的家產,將來必然都歸余英所有,但那些畢竟都是長輩打拼出來的資本,跟他其實沒什么關系。 經濟實力的差異多少會給處于弱勢的一方帶來壓力。 余英倒是沒這個壓力,看得很開,不語工作室對他而言像個半道撿到的可愛孩子,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狀態,也熱愛每天與花草為伴,尤其在遇到蕭忱之后。 他覺得自己可以把賺到的所有錢都投到蕭忱身上,他有的,全部都會給他。 但是余英的老媽葉女士就不這么想了,把蕭忱的身世背景扒了個底朝天后,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兒子與兒媳在經濟實力上的差距。 余英發現最近他的mama總愛給他買一些名牌衣服,也會給蕭忱買,還有意無意地傳遞出一些希望他記起自己還是個富三代的信號。 老太太當了一輩子的白富美,不需要虛榮,也從來沒在兒子身上虛榮過,直到兒子找到了對象。 放年假了,大中午的蕭忱還賴在床上睡懶覺,余英昨個兒被他媽喊回家提點了一下與年上男友的相處之道。 蕭忱粽子似的卷在被窩里,天冷,冬天的被窩總是最令人難以割舍的存在。 他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的額頭被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余英的身上總是縈繞著淡淡的花香,再糅合進他自己身體本身的味道,總是很好識別。 蕭忱掀開蓋在下巴上的被子,微微揚起下巴。 很明顯的索吻姿勢。 蕭忱聽到耳畔傳來一聲低笑,接著嘴唇就被輕輕啄了一下。 “懶蟲。”余英拍拍蕭忱的臉蛋,“已經中午了,想吃什么?” “隨便點個外賣吧。”蕭忱翻了個身,滾到余英腿邊,他彈開眼皮,瞄到余英手里拎著一個禮品袋。 “那什么?” “我媽給你買的大衣。” 蕭忱徹底清醒了:“又買啊?這禮拜都已經是第三件了。” 余英在他雜亂的頭發上揉了一把,起身把大衣掛在衣帽間里,說:“你就當是婆婆給兒媳下的聘禮吧,老太太最近有點人來瘋,起勁著呢。” “為什么是聘禮,就不能是嫁妝?” “都可以啊,隨你。”余英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只要你答應讓我對你的余生負責。” 蕭忱抿了抿嘴,心說這話聽著可真酸,但他愛聽。 余英沒有給蕭忱點外賣,拿冰箱里的存貨做了幾樣家常菜。 余英以前因為刑警的工作熬壞了胃,所以口味清淡,但蕭忱口味偏重,愛吃高油辛辣的東西,所以現在余英做菜有意偏向于他的口味。 “我下午想去看個展。”蕭忱夾了一塊爆炒雞翅尖咬進嘴里。 “什么時候?” “一點半。” 余英低頭思索片刻,說:“我陪你。不過我一會得先出去一趟,時間有點緊,我爭取趕回來接你。” “去哪啊?” “去醫院,看沈昕。” “我跟你一塊去吧。” 余英看著他,點了下頭:“好。” 沈昕已經被轉到了之前住過的療養院,所幸這一回并不是舊病復發,只是情緒有些不穩定,因為她之前在這個療養院住院已久,各種情況沈家夫婦都知根知底,所以才又將她送了過來。 余英拎著果籃止步于病房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 他怕再刺激到沈昕。 蕭忱拍拍他,低聲道:“來都來了,總不能一直由著她逃避現實,難道你以后就再也不跟她見面了?” 余英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我在外面等你。” 沈母正坐在靠椅上看書,她低垂著眸子,越過老花鏡瞥見了余英的身影。 “英子?”沈母摘下了老花鏡。 “嬸。”余英喊了一聲,靠在病床上的沈昕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余英一眼,又把頭轉了回去。 情況比余英想象的要好,起碼沈昕看見他沒有像見到怪物一樣避之不及。 無動于衷總好過她歇斯底里。 余英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遲疑片刻,問沈昕:“身體怎么樣了?有沒有不舒服?” 既然來了,那就坦坦蕩蕩,就像蕭忱說的那樣——他不可能永遠不跟沈昕見面,現實遲早會逼著所有人接受它。 沈昕很長時間都沒有吭聲。 沈母于心不忍,走到余英身邊輕聲說:“別擔心,好多了。” 余英寬慰道:“那就好。”他看了看始終把后腦勺對著他的沈昕,說:“我下次還來看你,你答不答應?” 沈昕沒出聲。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你好好休息,我以后再來看你。” “嬸,我先走了。”余英轉身對沈母說。 沈母拍了拍他的胳膊:“路上小心。” 余英走出了病房,蕭忱正坐在長椅上玩手機,又是那個造房子的游戲。 “感覺挺風平浪靜的?”蕭忱退出了游戲界面。 余英笑了下,拉著他就走:“怎么著,你還希望我被打出來啊?” 蕭忱故意說:“我都預備好沖進去英雄救美了,上回那小丫頭咬了我一口,到現在牙印還沒消。” 余英斜了他一眼,不覺好笑:“手機玩著,游戲打著,你這戰時準備狀態倒是挺從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