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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爬上了秋千,還是蹲著,側眸瞄了一眼余英:“雙標?!?/br> “等你成年了,愛怎么抽怎么抽?!庇嘤⑥D頭看向他,“現在就是不行?!?/br> 半晌,也就一支煙燃盡的時間,余英忽然問:“你想跟我一起生活嗎?” 江言的手兀地抓緊了秋千的麻繩,沒出聲。 余英將煙摁在地上熄滅,等待他的回復。 江言沒有問原因,沉默片刻后,用力地點了點頭:“嗯?!?/br> 余英自知此生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余生還很長,他可以將陪伴和關愛傾注在另一個孩子身上。 江言很合適。 他也需要余英去拯救他。 江言是個非常追求上進的人,他的精神世界或許灰暗一片,但他有在努力地擺脫現狀。而余英只不過是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囿于福利院,他這輩子就會像囚禁在魚缸的鯨,壓抑,困茫,崩壞。 “我了解過他在學校的學習情況,他真的很聰明,又刻苦,回回都是班級第一?!庇嘤⑦o拳頭捏了捏手指,“我覺得他是想擺脫現狀的,只是環境不允許,我想給他提供更好的生存條件,他將來依靠自己,可以活得很優秀。” 江言他爸不靠譜,案底累累,他媽也半斤八兩,那個女人本來生得就漂亮,懷江言的時候又很年輕,玩心很大,也沒有一個身為母親的責任心,從小都不怎么管江言的死活,所以江言對她沒什么感情。 江言小時候吃盡了苦頭,比較早熟,他雖然性格陰沉,有時候脾氣爆了點,卻是個很有思想的人。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明白血緣關系跟白紙一樣脆弱不堪。 他不會受到血緣羈絆的束縛,所以看見他媽唯恐避之不及。 江言怕余英丟下他,所幸兩人在彼此心中都同等重要。 蕭忱聽后怔忡良久,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怎么了?”余英捏了捏他的耳垂。 “就是……有點緩不過來?!庇嘤⒌倪^去太驚心動魄了,他每一次都說得那么平靜,卻次次都讓蕭忱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蕭忱深呼了一口氣,把臉埋進了余英的頸窩里。 余英低頭吻了吻他的發絲,問:“今天留下來嗎?” 蕭忱悶著聲音說:“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余英失笑,“我家很大,有房間給你住?!?/br> 蕭忱抬起頭來:“不睡一塊?。俊?/br> “忱哥不是覺得不好嗎?” 竟然給他繞進去了,蕭忱貼過去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什么也沒帶,衣服褲子都沒帶?!?/br> “穿我的?!庇嘤⑧咦∷拇桨辏敫菜币?,“睡在我這?!?/br> 蕭忱在余英家住下了,但兩人沒干什么,規矩得很,畢竟家里有老有小,春宵一度也不趕這一時。 兩人是分房睡的,半夜,蕭忱口渴,被渴醒了。余英家太大了,根本找不到電燈開關,蕭忱只能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摸索下樓,找水喝。 他憑著記憶找到了廚房,摸索到了冰箱,他打開冰箱看了看,都是一些進口飲料,零食包裝袋上也全是外國字,他掃了兩眼,從最底下拿了一瓶農夫山泉礦泉水。 蕭忱打開瓶蓋剛仰頭往嘴里灌,燈忽然“啪”的一聲亮了。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蕭忱不由得瞇起了眼睛,他含著一口水轉過頭,看到江言穿了件黑色背心站在樓梯上。 江言踩著拖鞋走了下來,他開的那盞燈正好是廚房燈,光照范圍小,不很亮。 “你走路怎么沒聲???”蕭忱灌了一大口水,“嚇我一跳。” “有熱水的?!苯宰叩搅思礋崾斤嬎畽C旁,“晚上喝冰的不涼啊?” 他找了個杯子想給蕭忱倒水,蕭忱擺擺手:“我喝這個就行了。你怎么這么晚還沒睡?”他眉頭一皺,走到江言面前,凝視著他,“你還失眠?” “沒有,我肚子有點餓了?!苯苑畔卤?。 蕭忱放下心來:“睡不著要跟余英說,別一個人悄悄摸摸吃些亂七八糟的藥。” 江言哦了一聲,轉身扒拉冰箱,找了一袋真空包裝的煙熏臘腸。 蕭忱斜睨著他:“大晚上吃這個?” “怎么了?” 蕭忱動動嘴唇,不埋汰他了:“記得刷牙?!?/br> 江言嗯了一聲,抱著一袋子臘腸轉身上樓。 蕭忱望著他的背影。 太單薄了,是該多吃點。 燈突然滅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蕭忱嚇了一跳。 江言房間的門縫里漏出一點光,緊接著,那條光縫也消失了。 這熊孩子把燈關了! 蕭忱嘖了一聲,低頭看手機,現在已經半夜一點了,竟然還有人給他發微信,又是圖紙。 蕭忱心生煩躁,手機擱在料理臺上,點開圖片,放大,瞇著眼睛審視了幾眼。 他放下手中的礦泉水,打字回復,指出圖紙上的問題。 對方又問了一些結構上的問題,蕭忱一一作答,雖然很厭煩,但還是很專注,連身后什么時候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蕭忱被余英從身后摟住了腰。 他身形一僵,又被嚇得一個激靈。 蕭忱扭過頭來,幽幽道:“你們是串通好了今夜奪我狗命是吧?” “嗯?”余英沒聽明白。 蕭忱回過頭,按住語音鍵給對方發了條長達一分鐘的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