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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還沒談男朋友啊?跟你同齡的小孩兒都上幼兒園啦!”“呵呵,我不著急,小姑。” “聽你mama說你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還是建筑師?今兒怎么沒帶來啊?”“他工作比較忙。” “哦喲,你媽說你那對象長得可俊了,跟明星似的,有照片沒有?給姨瞧瞧呢?”“……他還不是我對象。” 余英心煩意亂,不知不覺猛灌了好幾杯酒。 今天姚孟清也被邀請來了,他跟長輩寒暄了幾句,就端著一杯橙汁來找余英了。 “英哥!”姚孟清一嗓子把余英喊懵了,他猛地嗆了一下,低著頭咳了好幾聲。 “咳咳咳……” “哎喲。”姚孟清趕忙拍了拍他的背,“不好意思,嚇著你了啊。” 余英咳得臉都紅了,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 姚孟清雖然缺根筋,有點二,但余英心情不好,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這人向來都是一副笑意淺淺的溫和臉,甚少露出這樣不厭其煩的表情,姚孟清關心道:“怎么了?不高興啊?” 余英拿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酒漬:“被長輩煩的。” 姚孟清雙手握著杯子,喪眉耷眼的:“我心情也不好。” “怎么了?” “還能怎么,還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談湛!” “你發小啊?還沒搞定?” “搞定什么啊,他現在都不鳥我了,我特么又沒怎么著他,他至于跟躲瘟神似的躲著我嗎!” 這話簡直就像在隱射余英跟蕭忱的現狀。 聽不下去了。 “哎你去哪兒啊?”姚孟清看見余英往樓上走去。 “吹風。” 余英上了二樓。 江言不喜人多的場所,一直待在房間里躲清靜。余英悄悄推開他房間的門,發現他正戴著耳機在看書。 余英關上門,轉身去了臥室陽臺。 已經快十二點了,還有半個小時今年就要抵達尾聲。 余英趴在陽臺上玩手機,微信聊天列表里堆滿了未讀消息,都是朋友發來的新年祝福。 蕭忱在他列表里是置頂。置頂的聊天框里沒有任何顯示未讀消息的紅點。 煩躁。 焦慮。 那種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仿佛瀕臨峰值。 兀地,置頂的聊天框彈出了一個紅點。 蕭忱:新年快樂。 余英的心微微顫了一下,點開了那條消息。 蕭忱又發了一條過來:新的一年,平安快樂,健康順遂。 酒精在血液里不斷蒸騰揮發,余英的心臟隱隱發燙,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給蕭忱打了個電話。 蕭忱剛下飛機,人還在機場大廳。 新年的最后一天,他堪堪結束完外地的工作,回到了這座城市。 手機響了起來,蕭忱抽出瑟縮在袖管里的手,摸出了兜里的手機。 他看著來電顯示出神,幾秒后,接通了電話。 “喂?”蕭忱的聲音略顯疲憊。 “忱哥。” 余英的嗓音很嘶啞,聽得蕭忱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來。 “余英?” “你回來了嗎?”余英問道。 “嗯,我剛下飛機。” 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忽然說:“我們一個月沒說過話了。” 蕭忱默然無語。 “你是不是不想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了?”他問得那樣小心翼翼,語調跟晚風一樣蕭瑟。 蕭忱不假思索道:“我不是——” 他停頓了片刻,囁嚅道:“我就是覺得挺沒臉見你的……之前問你的那些混賬話,確實是我喝多了腦子抽瘋,我當時就是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我壓根就不應該問你那種問題,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覺得特沒臉……” 他哪里是在跟余英賭氣,他是在跟自己較勁。 “所以才一直忍著沒聯系你,算是懲罰吧,對我自己的懲罰,給自己一段反省的時間。” 余英沉默了很久,久得蕭忱都以為他掛斷了。 “余英……?” “你這是在懲罰自己嗎?”余英反問了一句,沉聲說:“你這是在懲罰我。” 蕭忱無言以對,撐著行李箱呆站在原地。 “我好想你。”余英忽然道。 蕭忱渾身一僵。 “特別特別想。” 蕭忱舔了下冰涼的嘴唇,手指緊緊攥住了行李箱的伸縮桿。 “要回家了嗎?”余英問他。 “嗯,在打車。” “我來找你,好嗎?” 蕭忱喉結輕輕滾了滾:“嗯。” 蕭忱到家后剛把行李箱整理好,門鈴就響了起來。 他走去開門,余英裹著一身寒氣站在門口,臉頰微紅。 蕭忱嗅到了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余英眼圈有些發紅,嗯了聲:“今天家里有宴會。” “你開車來的?” “打車。” 蕭忱松了口氣,轉身進屋:“我還以為你酒駕——” 身后猛地襲來一股熱氣,蕭忱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陷入了余英的懷抱。 “你——” 恍然間,蕭忱又被半摟著轉過了身子,帶著壓制性的吻落了下來,重重地壓在他的嘴唇上,蕭忱感覺自己的后頸被狠狠扼住了,鼻息間酒氣肆意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