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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妖說完便消失不見,整個鎮(zhèn)子仿佛都陷入睡意之中。 南姝予站在院子里,那些師弟師妹們還在沉睡,其中幾位弟子甚至發(fā)出鼾聲。看著還在入夢之中的云晏卿,南姝予并不擔(dān)心。 蜃妖這般說時,南姝予的確慌張了片刻,作為修士又怎會不知心魔的可怕。但轉(zhuǎn)念一想,她便冷靜下來。 云晏卿是原文中的正宮女主,更別說她的天資聰穎,按理來說,這次心魔不僅不會困住云晏卿,反而能讓她破除心魔,更上一層樓。 何時醒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想到這,南姝予便放下心來,將院子里的師弟妹們叫醒。 蜃妖沒有騙她,這些師弟妹們的確在睡覺。 “秀秀……秀秀別走!” “我的劍!” “……化神老祖竟如此不堪一擊,哎——誒?” “阿英!” …… 到底是蜃妖的力量太過強悍,這群人被叫醒時還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一個個的都在發(fā)夢,直到看到熟悉的同門和手里緊握著的劍,這才回過神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蜃妖呢?” “我怎么做夢了,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師姐讓我們起陣,然后呢?” “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站在這睡著了?” 南姝予沒有多說,指著那兩個孩子,說:“蜃妖已經(jīng)走了,你們把這兩個孩子送回去吧。” 反應(yīng)快的已經(jīng)意識到蜃妖先前所言并非謊言,兩人走出來分別抱起一個孩子準備把他們送回家中。 當(dāng)某個師妹扶起“誘餌”時,驚慌地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沒了呼吸: “她、她、五師姐!她已經(jīng)——” “嗯。”南姝予心情有些沉重,如果剛才她看的再緊一點,是不是就能…… “大師姐……大師姐?” 這聲音打斷南姝予的思緒,她回過神瞥見有師妹抬手想要觸碰云晏卿,眉眼一肅厲聲喝止說:“別碰她!” 那師妹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收回手抓緊劍。她神色無措地低下頭,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就連其他師弟師妹們都被她的語氣所懾。 素來和顏悅色、甚至在大師姐訓(xùn)人的時候會幫著說兩句的五師姐嚴厲起來比大師姐看著可怕多了。 發(fā)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過了,南姝予面色稍緩,只道:“師姐現(xiàn)在正在關(guān)鍵時刻,別碰她。” 被她喝止的師妹這才慌忙退開了些。 南姝予含糊不清的言辭讓眾人以為云師姐是在突破,自然不敢靠近,就連呼吸都放緩,只怕打擾到大師姐修煉。 南姝予也不敢離的太遠,讓師弟師妹們先回去休息后,自己留在一旁守著,她不是沒想過移動云晏卿,讓她躺在客棧臥房里。 可她不敢,萬一壞了云晏卿的事就不好了。 其實南姝予也可以進入云晏卿夢中幫助她,這所謂的心魔入夢根本困不住云晏卿,如果她入夢幫忙還能向云晏卿證明她的真誠。 一旦這么做,她也會站在一旁無法動彈,若是有人趁機做什么。云晏卿會沒事,可她就不一定了。 她無法相信其他人,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是原文中的炮灰以后。 原以為云晏卿最差不過一夜就能醒來,沒想到等南姝予等到破曉時分,云晏卿依舊站在原處猶如一尊玉雕。 天邊泛起魚肚白,一縷陽光穿透清晨的薄霧照在喜枝鎮(zhèn)的街頭,不知何處傳來的雞鳴聲為忙碌的一天拉開序幕。 逐漸醒來的喜枝鎮(zhèn)叫南姝予不住地看向云晏卿,眉眼間的焦急之色不言而喻。 直到有休息了半夜的師妹出現(xiàn),云晏卿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原本如玉的肌膚此刻竟透著股青白之色,看的南姝予心神不寧。 院子里的人家遲遲沒有出現(xiàn),即便昨晚有師妹將女人送回了屋內(nèi),這戶人家也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若是放在別處,他們定是要糾纏一番,可對方是仙師,他們還要依仗玄宗才有好日子過。 一早起來以為要回玄宗,可師弟師妹們沒在客棧中找到兩位師姐,便到這院子來找,看到兩位師姐果真在這,紛紛同南姝予問好。 “五師姐!” 南姝予心神不定,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傳音符,將昨晚的事情以及云晏卿的遭遇簡略地說完后,把符紙信手折成一只鳥,符紙鳥在她手心展翅而飛,在諸多師弟妹艷羨的目光下飛往玄宗。 正與玄宗內(nèi)掌門、峰主談?wù)撌乱说臄堅率盏竭@枚符紙時還以為兩位愛徒完成歷練要回來了,沒想到打開符紙聽到南姝予的聲音后,攬月的臉色愈發(fā)凝重。 瞥見她陡然變化的臉色,掌門詢問了一句,“可是出什么事了?” 攬月折了只符紙鳥,讓它自行往南姝予那里去了,才語氣沉重道:“蜃妖出世。” 五位峰主不由面面相覷,掌門的面色也沉了下來。 “這么說來,不出多久就會有動亂出現(xiàn)……” ———————————————— 看到符紙鳥沖自己飛來,南姝予伸出手,符紙鳥收翅停在她的掌心之中,剎那間符紙鳥碎裂為點點熒光,而南姝予也聽到了自家?guī)熥鸬穆曇簦?/br> “依你所說,恐怕是神魂潰散之跡。此時須找不會引起她排斥之人入她夢中,引她出來。你且不要輕舉妄動,為師自會與她族人商量,你先看好,莫讓任何人觸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