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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搶了我書包。” 謝卓:“……” 教室門口,王平看見遲良靠著墻站在外面,“上課鈴都響了還不進去,這次卷子你錯的最多,趕緊給我進去。” “是!” 遲良歡歡樂樂的蹦進教室,朝著后排的許野眨了眨眼睛,壓著嗓子說:“我才不是錯最多呢,野哥連寫都沒寫。” “卷子都發下去了吧?”王平站在講臺上,“這次的卷子難度有點大,大家錯的地方也比較多,尤其是最后一道大題,咱們班就謝卓一個人做對了。” 楚新鵬回頭,“卓哥厲害啊。” 看見他在補英語作業,楚新鵬嘖了聲說:“辛苦了卓哥。” 謝卓頭不抬,拎起旁邊的數學卷子遞給楚新鵬,“自己拿去看。” 楚新鵬樂呵呵的雙手接卷子,“謝主隆恩。” 許野看著謝卓寫作業,他手指修長,字寫的也好看。 他這樣的人居然會被許野支配這么多年,最后還被作者設計出一場同歸于盡,許野被敲死,謝卓就不要負責嗎,這里又不是殺人不犯法。 筆在指尖上一轉,謝卓看他,“看的懂嗎?” 許野收回視線,有什么看不懂的,“看不懂。” 許野手里那份嶄新的卷子正好是王平在講的這張,他看了眼王平說的最后一道題,斷了頭的鉛筆在卷子上寫了個“7”。 謝卓一眼掃過去,愣了一下。 這道題他當時算了二十分鐘才算明白,印象很深,答案就是“7”。 許野寫完答案覺得太簡單沒意思,筆尖在“”的開頭和“7”的結尾一連,畫了個簡筆的貓,之后又在簡筆貓的旁邊畫了個Q版的貓。 謝卓看著許野卷子上的兩只貓,他是腦子壞了才會以為許野知道答案。 許野要是能看一眼題就知道答案,那得多嚇人。 “你今天怎么不睡覺了?”謝卓問他。 許野從來都沒在教室里睡過覺,理解不了這種傷害頸椎的行為,他隨便扯了個理由,“腰疼。” 謝卓看了一眼他的后腰,“被許叔打的?” “摔倒了,撞的。” 謝卓嗤了一聲,“平常不是挺能打嗎,怎么這次被打成這個德行?” 許野看他,“不然我還能還手?” 謝卓:“……” 許野從卷子的第一道選擇題開始看,“你別跟我說話了,寫你的作業吧。” 他這兩天說話很氣人,謝卓嗤兒他,“我寫作業用你催?” “不用。” 許野把每道題都看了一遍,拿起鉛筆在卷子的最后貼著邊寫下一串字母,緊跟著又寫了一行數字。 … 終于熬到下課,下課鈴一響,許野起身就走。 謝卓看他一瘸一拐的開不老實,站起來扯了一把他的領子,“去哪?” 許野比謝卓矮那么一點,他朝后一栽,回頭看謝卓,“醫務室。” 謝卓松開手,“去吧。” 許野嘆氣。 他是三百塊錢給自己添了個媽么,去哪他還得管。 遲良改完了卷子一回頭許野已經不在座位上了,他過來拿起許野的卷子看著上面的兩只貓,“這誰畫的,畫的這么像。” 謝卓撐著下巴懶懶的說:“你野哥畫的。” 遲良傻樂,“我野哥什么時候會畫畫了?” 謝卓一呆,對啊,許野什么時候會畫畫了,這小子連筆都拿不好。 遲良跟拿圣旨似的端著卷子,楚新鵬一回頭就看見卷子上的一行字母和數字。 ACBAD看著怎么這么眼熟? 楚新鵬拿謝卓的卷子從第一道選擇題開始對,選擇題的答案依次是ACBAD,后面的數字雖然都是連著的也沒個頓點,但確確實實都是后面那些題的答案,就缺了個7。 “這是野哥的卷子?”楚新鵬問。 “是吧,我從野哥桌子上拿的。”遲良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肯定道,“上面一個答案都沒有,肯定是野哥的。” “你瞎了?”楚新鵬搶過卷子,放在桌上點了點那一串字母也數字,“這不是答案?” 遲良記憶里沒有楚新鵬那么好,他就記住個7,他盯著那一串數字看了半天,“這是答案?這是彩票中獎號碼吧?” “屁的中獎號碼。” 楚新鵬翻了翻許野的卷子,“野哥出息了,居然聽老班講題了,肯定是老班說答案的時候他寫的。” 遲良看著靠邊寫了一排的數字,噗呲一聲笑了,“野哥就是牛逼,答案寫一排,就是不往空里填。” 謝卓記得很清楚,這行數字是在王平講“7”的時候許野一口氣寫下來的,先不說他知不知道答案,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背下來,就他那懶腦子。 謝卓站起來往外走。 遲良問他,“謝卓你干嘛去?” “尿尿。” 醫務室今天剛好是李一銘當班,許野回學校的事她已經知道了,所以看到他來李一銘一點都不驚訝,“好久不見啊野哥,換發型了?” 這語氣,是李一銘沒錯了。 許野叫了聲“銘姐”,李一銘受寵若驚,“今天怎么這么客氣,該不會又想讓我給你開病假條吧? “不是,”許野說,“我受傷了,來上藥。” 李一銘一頭黑長直,人美聲甜,穿著白大褂就像一個天使,可當她拿起醫用工具的時候,就是個沒有血性的魔鬼。